方才那一幕,怕是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这正是北堂如歌的目的。
北堂如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她轻轻捏起酒杯,优雅起身,在公子雁洄的注视下慢步走到白丞相的桌前,她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眼底有着不易觉察的狠厉。
她朝着白丞相举杯道:“白丞相!”
白丞相皱起眉,皱纹更深了些,他不知道北堂如歌的意图何为,出于礼,他也举杯道:“国师。”
“多谢白丞相早就如今的我,没有白丞相,便没有我这个国师。”北堂如歌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吐道,“您说是吗?白丞相。”
白丞相心下一惊,哽咽着一口气,大庭广众下也不敢发作,只能眼看着北堂如歌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丝冷意。
难道她知道什么了?白丞相暗想道。
“国师言重了,国师自是靠着自身的实力,而不是靠着老夫。”白丞相嗤声道,神色却有些慌张。
“你!你!你竟然在这!”白丞相身后的白梦烟认出了北堂如歌,急忙指着北堂如歌道,“爹,就是她欺负我!”
“哦?白小姐说话可要慎重,话不能乱说。”北堂如歌淡淡的睥睨白梦烟。
白梦烟以为北堂如歌想要赖账,便急急道:“爹,就是她打了我!”
“白小姐说话可要有理有据,否则......”北堂如歌目光似箭,击中白梦烟眼底,白梦烟心下一震,就是这种感觉!
“我当然有证据!”白梦烟迅速答道,而后往身旁看了看,指着白启云道:“哥哥可以为我作证!”
白启云见自家妹妹傻傻地模样有些尴尬,欲言又止,他垂着头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他多想大吼一声,想问一问白梦烟有没有把国师放在眼里!那是国师!就算是那日欺辱白梦烟的女子,也惹不得!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理?
白启云被白梦烟的催促烦得简直要抓狂。
“原来,白小姐见本国师只身一人,便欺负本国师,本国师好生委屈,不知白小姐为何要污蔑本国师。”北堂如歌又换上了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疼。
“我没有!”白梦烟道,“分明是你欺负我在先。”
北堂如歌转过身,委屈道:“大家也看到了,本国师不过想敬白丞相一杯,白小姐却无缘无故污蔑本国师,欺负本国师无人可靠,好生委屈。”
貌美女子的眼泪最能惹人心疼,在座的人也一样,他们将北堂如歌的身世抛在后头,将责怪的目光投向白梦烟。
白梦烟见白启云和白丞相都不理会她,她哑口无言,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责怪的目光。
“够了!烟儿住嘴!国师怎是你能污蔑的!”白丞相站出来救场道,“还望国师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小女无心之过。”
白丞相气白梦烟的胡闹,大庭广众下,他不好留下话柄,只能后退一步。
否则会让人起了疑心。
“那本国师便不追究了,还请白丞相好好教导白小姐,否则哪天冲撞了皇上,可就麻烦了。”北堂如歌道,后面半句,用的只有二人可听清的声音,从容道。
白丞相听出了话中的挑衅意味,她在讽刺白家没有家教,他怒道:“岂有此理!”
再瞪向北堂如歌时,她已回到了座位,用意味不明的笑望着他,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