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良刚倒地,曾幕尘几人便赶到了此地。
“就这么打死,还真是便宜他了。”
三长老冷冷看着地上的尸体,目光中的愤怒依旧未散。五长老脸色也很难看,因为当初他是支持柏良成为曾府大总管的。
吴美丽与他们不同,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之色,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居然和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生活了十几年!这要是柏良早起一丝歹心,那后果哪怕只是想象,都让人恐惧不已。
斩杀柏良后,曾镇东神色有些复杂,对着不远处喝道:“来人,将这几人的尸体都处理干净。”
“慢着!”三长老阻止,神色阴狠道:“此人欲灭我满门,哪怕死了也罪不可恕,他不是有个儿子吗!把他抓回来一并宰了!不仅如此,他柏家村之人也都该死!”
非他狠毒,今日若不是几人刚好突破,他们的下场不敢想象。既然柏良做初一,就休怪他做十五,斩草就要除根!
五长老微微皱眉,却不言语,显然此次柏良的举动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
“三叔,如此做法太过狠毒,不是我曾家的做派。”曾镇东冷声道。
柏良虽罪该万死,可既已伏诛,再牵连九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狠毒?”三长老语气激动,“你可曾想过,若非尘儿刚好得到老祖传承让我们突破,今日会是什么结果!又可曾想过大哥就是被这畜生害死的!哼,远的不说,这几日他们一直待在曾府,尘儿是何等危险?这个畜生,万死难辞其咎!”
“三叔!”曾镇东揉了揉额头,正色道:“尘儿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他一人犯下的错,怎么能让所有与之有关的人承担后果!”
“你你!”三长老气急,怒骂道:“你就是榆木脑袋,内圣外王!对敌人不用铁血手段,外人只以为你们好欺负,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
曾镇东眉头直皱,这时曾幕尘开口:
“三爷爷,既然柏良已死,这事就揭过吧。其他人是无辜的,再说了,以我的天赋,哪怕他们今后有心报复,又能拿我曾家如何?”
“尘儿,你不...”三长老语气一滞,神色变幻不定,最后却是长叹一声,“罢了,尘儿都如此说了,这次便算了,但绝不可有下次!”
“三爷爷放心,尘儿虽不是阴毒之人,可也知道斩草不除根的道理。”
“嗯!”三长老这才满意的点头,还不忘瞪了曾镇东一眼,“看到没有!连尘儿都懂这个道理。”
曾镇东苦笑一声,当做没听到。
“先去安排些饭菜,这几日一直闭关修炼,现在肚子都饿扁了。走,去主厅我有话问你。”
很快,四人往主厅而去,吴美丽则往厨房方向走去。路上,曾镇东问道:
“柏良既然有备而来,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你是如何发现的?”
曾幕尘神秘一笑,指了指天上。
曾镇东几人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不由露出一丝疑惑。这时,曾幕尘轻轻一拍手,天空忽然出现一丝淡淡的光幕。
“这是什么?”几人先是露出诧异之色,可忽然身体都是一震。
“阵法?”几人同时惊呼道。
“不错,就是阵法。”曾幕尘点头,而后朝着远处虚空喊道:“山灵前辈,你出来一下。”
曾镇东几人一头雾水,可当他们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略微虚幻的身影后,一个个都惊住了。
见几人愣住,曾幕尘不由发笑:
“哈哈,这位山灵前辈乃是本座大阵的阵灵。”
“阵灵...”几人一脸见鬼的表情。
“本阵灵倒还依稀记得你,不过你天赋平平,在黑水狼手中连三招都没抗住,就失败了。”山灵出现后,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对着曾镇东嘲笑起来。
“这...阵灵前辈说的...”
曾镇东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讪笑一声。
“至于你们两人,本阵灵倒是没有丝毫印象。”山灵真诚道。
“......”
三长老两人老脸都黑了,这不就是说他们天赋更差,让人连记住的欲望都没有吗。
曾幕尘生怕阵灵继续挖苦几人,连笑道:“正是因为山灵前辈的存在,我才得知了柏良等人的阴谋。”
“那一天,柏良他们上山...”
接下来,曾幕尘打发走阵灵,开始详细诉说这几日来的情况,几人听完不由心生庆幸。不多时,一顿丰盛的饭菜已上桌,经过几天的闭关,几人可谓是两眼放光,没多久便如风卷残云般将美食一扫而空。
“明日便是天南学院招生,等待我们的又是一场恶战!”
“镇南明日差不多就能回来了,加上他的人,以及我们如今的修为,杨家又能如何!”
自从众人突破,整个曾家都焕发出一种活力,不像以往,族人凋零,修为上又寸步难行。现如今,虽然人数没变,可整体实力却要强上太多。再加上曾家的祖辈留下的武器,足以让他们的战力飙升一个层次,尤其是曾镇东,虽突破不久,可哪怕面对后天大圆满,也敢一战。
他们商谈之际,曾幕尘已回到院子中,情绪不算高。柏良虽已伏诛,可对柏不凡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担心柏不凡能否撑过去,而撑过去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该如初相处?柏良谋害曾家,也是罪不可恕,他又如何面对柏不凡?
“哎,随缘吧。”
轻叹一声,曾幕尘盘膝而坐,但不论如何摒弃杂念都无法入定。他走到后山修炼处,坐在悬崖边,脑中全是这些年来的记忆。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直到深夜时分,曾镇东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他没有开口,就这么坐在一旁,一起望着远方苍茫大地出神。此事不好劝说,两人都是受害者,唯有自己想开了,才能真正的豁达。
“冤冤相报何时了...”
许久,曾幕尘低下了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丝笑意越扩越大,直到他抬起头,重新望向远方。
“爹,我们回去。”曾幕尘轻声道。
曾镇东没动,只是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我相信他一定会和我一样想明白的。”
曾幕尘自语,而后不再管曾镇东,率先走了回去。待他走后,曾镇东一阵失神,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笑容中有开怀,有欣慰,更有一种骄傲。
回到屋内,曾幕尘翻出天刀灭世诀,这一晚他出奇的连续看了数个小时,这是远超以往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懒得去想原因。
......
第二天清晨,曾幕尘精神抖擞的走出院子,随后就看到曾镇东几人慢慢走来。今天是天南学院招生的日子,几人都非常重视,又因杨家潜在的威胁,各自带上了武器,整装待发。
几人吃过早饭,一路直奔西柳湖畔而去。下山后,街道上的人比以往要多太多了。天南学院招生不仅是西柳镇的盛事,更是周边村落的盛事。每当天南学院到来,周边之人便会汇聚西柳湖畔,目睹这一盛事的发生。
“哎哟!牛哥,好久不见!嫂子过得还好吧?”
曾幕尘几人不远处,一名二三十岁的男子忽然激动的上前抓住一名略显臃肿男子的手臂,满脸惊喜。
“谁是你牛哥?你谁啊!滚蛋!”那臃肿男子满脸横肉,冷眼瞪去。
“呀!认错人了,大哥莫见怪!”二三十岁的男子满脸惊愕,连连道歉。
“什么东西,也敢乱攀关系!”臃肿男子满脸不屑,便扭过头径直离去。
不远处,曾幕尘眉头微皱,他看到那二三十岁的男子在臃肿男子转身的一瞬间顺手一摸,便将其腰间的钱袋给顺走了。
“嘿嘿,这头肥猪还真以为老子认错人了?”男子满脸得意。
此刻也有不少人见到这一幕,不过大多匆匆而过,懒得管闲事。有几人张口欲言,可当男子恶狠狠的瞪去时,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嘿!胖兄,你钱袋被偷了!”
曾幕尘忽然招呼一声,四周之人诧异的看去,心想谁家的嫩头青,敢揭穿这等事?可见到他那仪表堂堂的模样时,便暗道定是大户人家,根本不怕小偷。
“小兔崽子,你敢管本大爷的闲事?”
那二三十岁的男子眼神凶狠的看来,手指着自己腰间的一把匕首,那警告的味道不言而喻。
正走在前面的胖兄听到声音,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忽然大怒!而后他猛的转身,看着正在耀武扬威的小偷,直接冲了上去。
“你敢偷我的钱袋?”
“你...”小偷正要放狠话,可见到对方那体魄,不由有些心虚,也顾不上曾幕尘这个坏他好事的人,连拔腿就跑。
“你跑得掉吗!”胖兄怒喝一声,速度居然极快,没几步就追到了小偷,如拎小鸡般将他直接拎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
小偷人都被扇懵了,同时一股凶狠之意爆发,取出匕首就要刺去,这时,胖兄对着他猛然怒吼,居然直接将他给震晕了,而后匕首被击落。等待他的又是一巴掌,如此几次后,扇的小偷非但鼻青脸肿,嘴角更是出现一丝血迹。
然后便见胖兄将他往地上一丢,一脚踹飞开去,直直踢出去三四米远才停下。见小偷气息都有些微弱下来,胖兄这才心满意足,扭头就要去感谢提醒他的人,可哪还看得到?
“好厉害的人!”
“这人也是要去参加考核的吗?”
旁边路过之人纷纷议论,对于这等惩恶扬善,暴打小偷的事他们最是喜欢。
“你们真的蠢,年过十八者,禁止参加考核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