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九月,秋风凉爽,山中果子动物多起来。
一大早,两人掏了笼具进了山,昨日滂沱布下的陷阱,今天也该有收获了。
到地方后,愕然发现陷阱被破坏,地上还有一串杂乱的脚印,惊悚的是那是人的脚印。
滂沱在地上比了比脚印。
“这脚印怎么看,都跟你的差不多?妙雨,说?是不是你故意的?”
滂沱故意道
“我一路都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是我?”
妙雨急的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知道不是你”
妙雨凑近看,又见路一旁的草丛像两边倒去,似有人匆匆而过。
“滂沱你快来!”
妙雨急迫的喊着,他奔走而至,顺着妙雨的视线。
“居然有血?”
“会不会有人闯进来了?”
“嘶,这玄山错综复杂,又有迷雾障目,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啊”
“万一是误闯进来的呢,还是先救人要紧!万一碰到野兽就遭了”
妙雨起身就要去找人,被滂沱拉到身后。
“你跟在我身后,万一是坏人呢?还是小心为上”
“嗯”
一前一后漫山寻人,最终追寻着断断续续的血迹找到了人。
那人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染上污渍的小脸色雪白,紫色的华服混着血迹和淤泥,长发细身,是个女子。
“居然是个女的”
滂沱发出啧啧的声音,似乎很失望。
“本以为是哪个猎友呢,说不定还能切磋切磋呢”
妙雨先是检查探了探她的气息。
“她还活着!滂沱,快,你快把她背回去”
“啧,麻烦”
说话间已经将弓箭钢叉取下,走过去蹲下身子。
妙雨将女子扶上背,捡上猎具,匆匆至家。
家里刚好有几贴伤药,滂沱负责给受伤的女子煎药,妙雨闭起门上,给她换衣上药,除了后背和左臂两道严重的刀伤,其余都完好无损。
妙雨用布帕轻拭掉她脸上的污渍,露出她精美的容颜,妙雨看痴了。
“真是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呢”
只见她弯眉媚眼,睫毛纤长卷翘,手如柔荑,肤若凝脂,身上还带着股袭人的暗香,这样的天选之人,想必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
妙雨的视线再次落到她乌黑油亮的发间,那发饰可都是真金宝石做的,她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坏了赔不起。
为她换好上药,又换上了一套上次滂沱给她买的新衣,便推门看望后院熬药的人。
“她伤的怎么样?”
妙雨接过他手中的扑扇,让他得空歇歇。
“不是很严重,就是有些失血过多,肯定要睡上一会,你看到她后,绝对会吓一跳的”
滂沱很随意往地上一坐,很是好奇。
“为什么?”
“因为....她的很美,是特别特别美的那种”
“切,再美能有多美,我觉得你就挺美的”
妙雨脸色突然一红,忙转移话题。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滂沱一顿,真真有些信了。
“没兴趣,对了,你看出她是什么身份了吗?”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恐怕她的身份不简单”
“比秦先生还不简单?”
他们没见过外人,只能拿秦先生做比较。
“我也不知道,应该差不多吧,她头上的发簪都是金子做的,穿的锦衣绸缎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身上还带着各种宝玉,我猜不是什么世家贵女也是官家嫡女”
“那她怎么会到这玄山来?”
“我也不知道?难道走丢了?”
“嘶,不会跟我一样也是被人陷害,丢在这里的吧?”
妙雨提起这个就愁眉苦脸,小声嘀咕。
“那也太可怜了”
滂沱早以不在意自己的来历身世。
“奇了怪了,这帮畜生,当我们玄山是什么地儿,尽在这儿造孽,气死我了”
妙雨无助轻叹。
约两个时辰后,受伤的女子终于醒了,妙雨将温热的药凉端进房中,滂沱慢悠悠跟在后面。
妙雨将软枕垫至她腰间,让她直坐起来,滂沱无心瞥过去一眼,怔在原地,连步子都挪不动。
世间还有这般绝色美人。
不经意间滂沱吞了口口水。
“我这是在哪?”
虽然她的声音略带嘶哑,但也如风铃般婉转动听,那声音像是敲在了滂沱心中,让他对那女子又多了份想了解的心思。
“你在玄山,你受了伤,是我们将你带了回来”
女子警惕盯着妙雨,眼带江湖中浓重的戾气,神色不安,想去身上抓什么,发现衣裳被换了,妙雨着急解释。
“你的衣服脏了,是我帮你换的,你放心,我们是好人,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见妙雨诚恳的模样,女子终于松了心,眼神却不松懈。
“我叫顾妙雨,那位是我哥哥顾滂沱”
她顺着妙雨手指的方向看去,滂沱当即摆出一副冷傲的姿态,于她对上视线。
两人短暂的对视,如电击般迅速撤回,女子脸色发红,眼神飘忽,滂沱也红着张脸,心跳紊乱。
“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
滂沱闪出去了,妙雨端起药碗。
“这是伤药,你喝了就会好的快些!”
女子好像彻底犯下了戒心,露出明眸皓齿。
“忘了介绍,我叫萧千翎”
那一笑宛如天女散花,妙雨激动羞涩一笑。
“千翎,真好听!你以后就叫我妙雨吧”
“嗯!”
“快喝药吧!
“好”
妙雨想着她会饿,晚些时候便煮了碗粥端给她,谁知她一见清汤寡水的白粥飘了几根菜叶子,嫌弃的推远,坚决不肯吃。
“我现在受着伤,你就让我吃这个,这哪叫粥,这是菜汤吧”
妙雨温声细语
“你现在受着伤,也只能些粥食,我们家确实清贫,请你见谅”
千翎生来就是大小姐,哪儿会吃这种东西,看都不想再看。
“那我不吃了,你拿走吧!”
妙雨犯难。
“那萧姑娘,我先放在这里,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
妙雨把粥放在桌上便关门出去了。
好一会,千翎的肚子终于咕咕叫起来,不得已还是忍着嫌恶吃了下去。
夜里,妙雨将顾婆婆许久的屋子腾出来供她和滂沱歇息。
两天后,千翎终于好了一些,可以下地行走,跟他们也相互了解,说说笑笑了,三个同龄人坐在屋前聊起来。
妙雨首先关心的是她如何受伤的。
“千翎,你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有人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