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是你自己,我们可没有这么要求过”
江敬呛他,他早就邀请过滂沱今日参加,可他却婉拒了,没想到署强会在今日的节日上强求与他。
署强拱手向村长道:
“村长,既然他有这个本事教我们的人,那就趁今日这次机会,向在场的所有村民证明此人有多大的能力,要是他没真本事,教的无用,那这几日的功夫不就白耽误了,如果他真那么厉害,也可让所有人见识见识,不是也能热闹不少嘛”
村长为难,见客人并未有参赛之意,更是不好强求,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问向人群之中的滂沱。
“这位远客,你看......”
见村长已经有所动摇,署强继续进言:
“这位客人要是觉得,我们的彩头不够你出手,那我再把我以往赢来所有的彩头都拿出来,只要你肯参加,结束之后,这些彩头我可一半分于你,一半送给村民,已做奖赏,村长,这位客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署强这厮可真够坏,几句话之间就把滂沱强行架上了高傲无礼的位置,好人也全让他做了,滂沱是做还好说,如果不做,定要受得村民的闲言碎语,江敬几人心里把此人骂了好几遍。
村民一听,有礼物可拿,皆欢道参加吧,这不就小事一桩嘛,有何可思量的。
千翎气的想出面讨理,被滂沱拉住。
此时署强再出一激。
“莫不是这位兄台真的看不起我,或者看不起我们这贫苦的山村,觉得不配你出手”
人群之中又沉默下来,大家都在对着滂沱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大部分人都带着责怪的神情。
气氛再次升华,目光皆聚集在滂沱一人身上,原本欢快的一场狩日节,生生被署强变成了强人所难的逼迫会。
滂沱已经没有路可选,他不答应,就会从尊贵的客人变成人人驱之避之的坏蛋。
他头一次真正感受到语言的无声力量,原来它真的能杀死一个人,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他低头对担心的千翎道
“我们已经没有路可选,你放心吧,既然他还想比,那我今日就让他输个痛快”
他一身琥珀布衣,高傲着头从人群中站出,自信且气势磅礴,作辑道:
“既然这位兄弟竭力相约,也为庆祝今日的狩日节,我便冒昧参与了”
村长见难题解决了,自是哈哈大笑,道:
“好,我们尧山村还是头一次有外客参与狩日节,真是即荣幸又期待啊”
他又道,“那你要不要选一位组成一队,好便有人相助啊”
滂沱刚想道不用,江敬就在台上举手“我来,我来”。
然他又找了一人顶替他与之前的队友合作。
江敬笑呵呵的跑到滂沱面前,滂沱则一脸汗颜,想拒绝都难了。
千翎正沉浸在刚刚滂沱对她说的那些话之中,他那样霸气自信的模样,让她的心乱了许久,正犯花痴呢,一晃神之间,村长已经宣布比赛开始。
她赶紧回过神,跑到已经在一旁准备狩猎用具的滂沱身边,担心道: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那些猎物可是也很危险的,不要受伤了”
滂沱笑着安慰:
“你放心好了,我从小就是干这个的,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该担心的是那些猎物”
千翎蜜笑,眼眸里尽是滂沱温柔的笑容及身影。
“那也得注意了,不可掉以轻心”
滂沱把弓箭背在身上,身插几把猎刀,笑答,“知道了,我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千翎看着滂沱与皆身背弓箭、刀具绳索的人消失在小道处,叹了一口气,娇眉皱起,小嘴半咬,她明知道滂沱的实力,却还是替他担心,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
村民敲锣打鼓的欢送狩猎的勇士,期待他们满载而归。
离尧山村五里之外的深林之中,只剩下滂沱江敬署强三人,其余的人都在各处找寻最佳的狩猎位置。
两组的人就这样对立而站,署强健壮、粗狂的模样,双手抱臂,配上阴狠的眼神,让人会想到山林之中杀人抢劫的土匪,他现在的神情气势就非常符合。
江敬先言,“署强,你不去狩猎,跟着我们做什么?”
署强确实在跟着他们,不过却是有话对人说,今日一作为,就是拿出自己最后的尊严,赌一输赢,他不信自己就赢不了此人。
他在捕猎这方面更是非常自信,所以他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输,但他却从未问过对面人的来历,他要是不那么自负于傲慢,今日的局面相信就另当别论了。
署强走近滂沱,在离他二尺前停下,可将彼此的神情观的一清二楚。
“我来就是告诉你,今日我赢定了,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你将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别想翻身”
滂沱除了皱了皱眉,便没多余的表情。
“说完了?说完你可以走了”
署强本想在说几句话,却被他此话磨没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便决定懒得跟他耗功夫,便带着强烈灼热之气甩手远去。
滂沱待此人走后,叹了口气,直摇头,这人太过争强好胜,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把输赢看的比的什么都重要,难道人活一世,只把输赢当做结果,而徒累一生吗。
院落里的千翎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村民则走人窜巷的各自聊着天。
滂沱跟江敬来到一处小溪边狩猎,密林两边空出一道一人宽的小溪,溪边又长着密草,猎物极好躲避逃窜。
两人躲在草丛之后,江敬此时纳闷的问: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这里视线隐蔽,哪会有什么猎物,就算有,一闪就不见影了,哪还猎的到?”
这些都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问题,此地极窄极静,最是不好发挥,稍一动作便会惊动猎物,待到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猎物早跑了,所以这地是他们最不会选的地方。
滂沱回,“这个时候,正是附近的野畜需饮水之时,我观察了周围,皆是大片的溪池湖泊,只有此地最为隐蔽,所以为躲避猎人,这里是野畜最佳的饮水地点”
“我们只需在这里等上一刻钟,若没有,我们再去找下一处地方”
滂沱轻言几句,就在江敬心里蒙上了尘埃,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想到此处,光看的就是表面,随即又对滂沱的崇拜之意更深了。
快一刻钟时,也未见有猎物前来,江敬却还是兴致勃勃,就算是在这里没有猎到猎物,他也相信滂沱的话。
一刻钟后,江敬正要问他们是不是该走了,滂沱忽然眼神一聚,嘘了一声,闭眼仔细听动静,江敬半分也不敢动,跟着滂沱也闭眼听起来。
哗,哗,是了,有树枝发出的晃动声,面积很大,步伐稳健,响声极小,当猎物越来越近,江敬紧张的呼吸都停滞了。
只听得滂沱闭眼仔细分辨,眉头一展,厚重磁性的声音传来。
“是一只成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