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轨迹有时候总是与人们心中设想的方向背道而驰。
余昇心中清楚的知道他需要回趟九重天,只是不曾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让人毫无预料,措手不及。
小猫儿玉霄刚来家中没几天,却已经同秦淮相处的十分融洽了,一路粘着秦淮,怎么都不肯松爪,秦淮在照顾猫儿上面尽心尽力,同时面上也多了许多光彩,笑容也见得更多了些,余昇见状也颇觉开心,这始终都算得上是个好兆头,秦淮愿意去接纳新事物,向前走,也不枉费了他这一番功夫。
温馨热闹的日子才过了不久,家中又出现了不速之客。
当发现那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出现在篱墙外的时候,秦淮的心中便生起了许多不安,当初正是这个冷面男子的出现,叫走了余昇,让她好久都未曾再见到他。他的出现,好像昭示着某种平衡的打破,秦淮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重,她隐约有种小石子落入平静湖面,即将掀起无数波澜的预感,这让她感到惶恐。
他果然是来寻余昇的,秦淮插不上话,只站在一旁遥遥地看着,但也只见二人对话,其余内容却听得不大真切。
“殿下,”黑衣男子颔首,“魔渊的封印越发的薄弱,若不能即刻将其修复,可能不日便会有奔溃的危险,天君正在寻您,您须得速速返回九重天才是。”
“哦?”余昇听完他的话面上还是镇定如初毫无半点焦急之色。
传话的侍从觉得有些奇怪,微微抬起头来窥探余昇的脸色,与余昇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相接,倒是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又匆忙的低下了头。
“令你传话的怕不是天君,是我的父君吧?”余昇的声音又淡淡的在耳旁响起。
侍从听到后,头低得更低了些,才又回复道:“果然难逃殿下法眼,确是大君命我速来见殿下不假。可天君确实因为封印之事倍感忧心,也因为寻不见殿下而有些怒颜。望殿下速回。”
余昇沉思,也明白事情紧急由不得耽搁:“此事我已了解,我自会回九重天,你先退下吧。”
黑衣侍从听其言,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行了礼便退下了。
秦淮等那黑衣男子走后,才跑到余昇的跟前来。
眼睛里有些忐忑,看着余昇,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夫君,有何要紧的事吗?”
余昇回看她,对近在眼前的分离有些难以启齿,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又用力的把她拥到了怀里。
余昇低下头来,脸贴着她的肩窝,感受到两人的气息交缠,余昇觉得分外温馨和动人,却怕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打破了这份宁静。
余昇紧紧地拥着秦淮许久,这才敛了一口气,沉沉的说道:“淮儿,是出了些要紧事,须得我去处理。”
余昇说着用手捧起秦淮的脸,两人对视,满目的情浓与不舍。
“是经商的事情吗?”秦淮怯怯的询问,语气中已有不舍。
余昇的手指弯曲轻扫过秦淮的鼻尖:“傻丫头,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还在这里,我怎样都得回来的。”
秦淮的眼眶湿润起来,无声的又双手环绕上余昇的腰,靠上了他的胸膛。
余昇的下巴贴着秦淮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淮儿,这是家父他们世世代代留下的基业,我必须得去,这路途算得上遥远不宜带上你,你安心的在家中等我,我把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便立刻归来,可好?”
秦淮虽说舍不得余昇,可到底还是个明事理的姑娘,自己擦了擦眼泪,对余昇道:“夫君,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你去处理那头的事情吧,想来是十分紧急了。我不求你快马加鞭的回来,你只要平安便好,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早晚都有些冷记得添衣,一定记得吃早膳,不要等忙起来便不管不顾了,还有……”
秦淮无意识的紧紧地抓着余昇的袖口,紧张的叮嘱余昇生活上所有的细节。
余昇从她那有些无序的话语里察觉了她心底的慌乱:“小傻瓜。”
他贴着她的额头轻念,语气清浅又夹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气声。
秦淮突然地跳出了他的怀抱,转而用手去搂他的脖子,让他同她面对面地贴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忘了同你说,”秦淮狡黠的笑,“夫君,记得要想我。”
女子的面容美若娇花,此时更添了些娇憨,越发的叫人怜爱。
“便依夫人所言,可好?”
余昇故意又将询问引回到秦淮身上。
秦淮红了脸,点了点头。
余昇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回屋去收拾行李吧。”
秦淮扭头带着疑问:“这便要出发了吗?不等明天再走吗?”
余昇笑着摇头:“不了,那边是急事得赶紧去才好,趁着天色还早还能再多赶些路。”
秦淮低头思量了片刻:“也是,毕竟是要紧事,夜间行路要多注意些安全才好。”
说着她便赶忙进了屋。
玉霄在屋里等了秦淮些时间,见秦淮推开门进来,便急忙从秦淮前两天刚給她新搭的窝里钻出来,飞扑到秦淮的脚边,秦淮一手将它揽起,抚摸着它的脊背。
余昇静静地站在秦淮的身后看着一人一猫越发默契的配合,心中突然五味杂陈,尤其是在前两天知道了这只猫是只公猫后,余昇见他同秦淮亲昵便感觉到不快活。这猫就知道粘着姑娘,叫人生气的紧。
秦淮一手抱着猫,只空下来一只手干起活来依旧麻利得很,她没几下就收拾好了余昇的衣裳,却为他还要带的东西犯难。
她想着是出远门,东西得备得周全些才好,可是带的多了,这行囊便重了倒又叫人白白受累了。
秦淮在案头捏着下巴沉思,始终拿不了注意,东西拿出来又放回去,放回去又拿出来,为此折腾了不少时间。
余昇上前去,拿开了秦淮眼前的布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