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生半挑着眉,“闻生,你叫什么?”
“季浅。”
“名字不错。”他说着让开了门。
房间没有多大,跟纪千里高中时住的宿舍差不多,只是相对的装饰好一些。
空调立在角落,但天气凉爽,并没有开。
唯一特别的就是房间各处乱放的水杯、口红、护肤品,甚至是一条被迫躺在房间中间的平角裤。
所幸床上是干净的,但房间里却只有一张床。
纪千里默默看向那个大半夜还化着精致妆容的男生。
闻生随意坐到床上,打量着纪千里,说:“你身上有味吗?有的你自己打地铺。”
纪千里只能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没有。”
期待小男生尊老爱幼什么太幻想了
“那就行了。”他嘟囔,“这没被子,你要的话去找那个叫江怜怜的女人要。”
“谢谢。”
纪千里没有立刻去,也在床上坐了下来,试了试软度,发现这床的感觉还真不错,够软。
她看向闻生。
这个奇怪地方的小男生,她觉得可以期待一下。
闻生任她动,懒懒躺到了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眼一合,睡了起来。
他的脸蛋白皙而漂亮,纤长的鸦羽轻轻颤动着,只是静静的看着便有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但纪千里的直觉告诉她,漂亮看上去又岁月安好的少年,不一定就是小乖乖。
列如她弟弟
列如她机构里的小混蛋
在陌生人面前就这样睡了不太好吧!
纪千里把心里那句“没卸妆就睡对皮肤伤害很大”给压了下去。
她把脚步放轻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便下楼找了江怜怜要被子。
江怜怜带着柔弱的表情找了被子给他,热情的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来找我。”
纪千里微笑,“一定。”
江怜怜笑了笑,手腕处闪过莹绿色的光芒,像暗处观察的狼的眼睛。
但光芒闪过的那处手腕却是光洁的一片。
她垂下眸,看了眼自己右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镯子。
镯子只有手指那么粗,表面刻着繁华的花纹,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戴在手上却毫无感觉。
她动手试了试,摘不下来。
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她的生活唯一出现不同的就是,她仿佛着魔般买下的这个镯子。
摘不下来,到是在意料之内。
纪千里抱着被子回房间时,闻生依然躺在床上。
但她一眼就看出这次是卸了妆的。
现在的小年轻啊,个个都太封闭了,都快把热情待人的传统美德给忘了。
纪千里恨铁不成钢了几秒,熟练地把被子铺在地上,又调整了下角度,力求舒适。
虽然平时也没少睡地铺,但这里没有地毯,薄薄一层被子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一晚下来,她这个老年人就算不腰酸背痛,睡眠质量也好不了。
纪老年人抱了两个抱枕睡下,翻了两次身,还是决定面向床那边。
这个角度舒服!
纪千里叹谓一声,面对着月光下的男孩,没有错过他手上一瞬间绽放的湛蓝的华光。
清冷的月光,熟睡的“小王子”,神秘的湛蓝的光芒,仿佛是画家精心绘制的画卷,让不经意看见的人想深藏,让其变成自己的宝物。
纪千里阖上眼,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什么宝物啊,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柔弱新人,插足不了大佬间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