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四季御庭在鹅黄的灯光下，享受着夜的寂静，月光洒在草地，仿佛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门外，被吃了闭门羹的顾泽玺摇头失笑，踱步而出。
接下来，江季煜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上楼了。
林念悻悻然撇了撇嘴，她不跟有病的人计较。
第二天，万年冰川般低气压笼罩着整个江氏，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趁着江季煜不在，周详小心翼翼地问林念，“林小姐你是不是和老板吵架了啊？”
“没有啊。我又没毛病，和他有什么可吵的？”
周详无奈噎住，只好换个方式问，“那他怎么生气了？”
“他生气了吗？”林念的语气轻飘飘的，不甚在意地吹着自己昨天新做的漂亮美甲。
“林小姐，您没看出来？”周详无语了，额头三条黑线。
江总一大早就把所有的人叫去开会，火药味十足地把人轰了出来。
这不是生气，还是什么？
等了许久，周详也没等到回复，林小姐好像并不是在问他，只是自言自语。
想到他的任务，周详默默喊了声，“林小姐？”
一声明显正式的呼唤令她直视着周详，“嗯？”
“这是一张支票，江总说…算作您救了老爷子的酬劳。”周详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林念是什么反应。
林念眼底划过微不可觉的自嘲笑容，双指夹过，帅气地吻了一下支票，“帮我谢谢你们江总的慷慨大方，再接再厉哦。”
没有理会周详的原地僵住，林念越过他，转身就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时，依稀听见女人八卦的声音。
“你说江总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安排人干活，这下好了，这个月都得加班了。”
“嘘，我听说啊，江总昨天把朱莉调岗了，是不是因为这事啊？”
“朱莉？她可是江总的左膀右臂啊，呆了好多年了，为什么调了啊？”
一听到调岗这个敏感词汇有女员工忍不住拔高声调，职场调岗太突然，这是发生什么了啊？
有人问，自然就有人接话说：“谁知道呢，之前干得好好的，那女保镖一来，朱莉就走了。”
“呵，什么女保镖，不就是个…女婊”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形容不太合适，声音一下子湮灭了。
林念听到这里就直接进去了，吓得说话的那两个女员工脸色煞白，心虚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二位小姐姐，脸色怎么不好，我这里有口红要不要补个妆？”维持礼貌得体的笑容，林念一脸关切。
说是这么说，林念还真就这么做了，掏出一只口红就要上手。
女员工还处于惊讶当中，嘴巴张得很大。她们也没想到，聊八卦说是非把正主叨叨来了。
林念故作温柔地笑了笑，“小姐姐，麻烦先闭个嘴，这样方便操作。”
林念笑得越是灿烂，女员工就越是恐慌。她们刚刚说的不会都被听到了吧？
“不，不用了，谢…谢。”那女员工闭紧嘴巴，看到林念就跟看到鬼一样惊慌失措，推开林念的手，拉着另一个同事就逃了。
林念勾唇笑了笑，拿着那只直男斩的口红兀自对着镜子上妆起来，打开水龙头洗手，想到那两女的，轻嗤一声。
真不识货，这可是她昨天去专柜刚买的ventilate888色号，号称国内外都被买断了，还是她用别人的名义才买的到呢。
———
黑色的西装平整，搭配白色的衬衫，衣领没有褶皱，说明没有拉扯，除了给人感觉冷了点，林念歪着头，手托下巴看了半天完全没看出来他在生气。
江季煜身体坐直，抬眸看向林念，“你还要看多久？”
“…”林念有点尴尬，脸上些许不自然，强装镇定说：“怎么，不让人看啊？”
“好看吗？”江季煜看了一眼，突然来了句。
“啊？”林念应接不暇，半天没看到江季煜的反应有什么特别，这才确定她是听错了。
江季煜应该是不会自恋的吧。
“有什么事就说。”
林念见江季煜面色不善，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好像情绪是有点不稳定。
“你是不是生气了？”林念咽了咽唾液。
她只是想问问是不是真的生气了，谁知道江季煜噎死人般来了句，“你会在乎？”
“额。”老板就是上帝，林念十分狗腿地说：“在乎啊。”
刚说完在乎江季煜隐隐潋去了不悦，林念又把话锋转了回来，“不在乎谁给我发工资啊。”
虽然林念话里是揶揄，但唇角的笑意不减，江季煜抿唇，下颌收紧，“你很开心？”
林念摆摆手挡住笑容，“没有，没有。”
“江总，你是不是真生气了啊？”林念走到江季煜身边，递了一杯咖啡过去。
江季煜转过头去，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干脆地说，“没有。”
“可都说你生气了啊？”江季煜没有接过咖啡，林念又把咖啡送近一点。
江季煜生出几分不耐烦，“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说你喜怒无常，性格古怪。”林念打开手机网页正在看大家对江季煜的评价，看到最多的就是这两个词，认为江季煜早就知道，随意张口就说了。
她说的没错，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知道和经由别人转述不是一回事，自己知道是接受，别人转述是难受。
也有可能，她知道，但故意为之。
江季煜：“…”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吗？
林念瞥到江季煜额角青筋直跳，喉咙不自觉咕哝一下。
玛雅，这是怒意又加重了啊。
江季煜看到林念手里的那个手机时，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看到桌上有杯咖啡刚想去喝。
咖啡下一秒被人给抢走了。
“嗯，还行，下次多加点糖。”林念抿着咖啡还悠闲地给着建议。
江季煜：…
“我生气了。”
这女的不就是想看他生气呗，索性就大大方方承认，看她又能怎么办？
“你生什么气？”承认得这么爽快，林念无辜地瞪大眼睛。
“你…”江季煜被气的肝疼，拿起公文包就甩门出去了。
林念一脸窃笑，笑得直不起腰。
刚坐下沙发，“诶，你要干—嘛？”惊慌的女高音在空气中响起。
不到五秒钟，男人去而复返，一把拖过林念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