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莫桐耳朵处都会传来“中毒”、“镇北王”、“镇北军”,可每一个人说的又不一样。江莫桐索性就凑到几个大娘身旁去听。
一个道:“嘿哟,都中毒了呢。几千人呢!”
另一个道:“不会吧,那镇北王这么厉害也中毒了?”
江莫桐听的起劲,把肩头重重的麻袋放在地上,凑的更近了。
再一个道:“对啊,都中毒了,听说之后还死了几个人。现在在招军医呢。”
江莫桐眼眸雪亮道:“那个,大娘,打扰一下啊。招什么军医啊?”
其中一大娘道:“招什么军医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招军医,你去前面看一下吧,有个告示。”
“谢谢了。”江莫桐又扛起麻袋,勒的肩膀生疼。
北疆十二城,每一座城市都驻扎了镇北军。几日前北冥夜骑偷袭镇北军,导致镇北军死伤惨重。说是中了什么毒粉眼睛红肿,疼痛难忍,这三日来军医们束手无策,有些将士眼睛已经开始溃烂,再这样下去眼睛肯定都保不住了。
晌午时二人找了饭店坐下来聊了聊江莫桐的打算。
“镇北军!”刘立方一拍桌子,口沸目赤道。
此时店里的人不算多,刘立方这一吼,店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俩,江莫桐把他拉下来:“干啥呢?坐下!”
刘立方直直坐下,再三询问道:“老大,镇北军真的中毒了?”途中,刘立方一直埋着头做苦力,根本没功夫听街上的闲语碎言。
江莫桐显然也被刘立方的反应下了一跳,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待会儿去探探虚实。”
“有吃有喝,还有钱拿。你觉得怎么样啊?”江莫桐夹了筷子青菜送进嘴里。
刘立方道:“好。”
店内一说书人道:“东阳一代战神萧无咎,手执忘川,以一敌百,骁勇无比……”听得在场之人无不鼓掌欢呼。
听隔壁桌说,“东阳和北冥签订和平契约已经了几十年了,虚无之地是座宝库,是双方共有。而这次北冥不想再被东阳压在底下,想翻身独占虚无之地,突然单方面撕毁契约挑起战争。北冥派夜骑偷袭镇北军,镇北王还因此受伤了呢!”
江莫桐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道:“还东阳战神呢!居然被人偷袭还受伤了!”刘立方已经感受到了隔壁桌投来的狠厉眼神连忙道歉:“对不住各位,对不住。”
那人又道:“那镇北王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江莫桐硬是没有憋住一口茶喷出来,捧腹大笑:“眼神就能杀人,莫不是装了……”刘立方连忙捂住江莫桐的嘴,劝阻她:“老大别说了,别说了!”
隔壁那三人应该是萧齐君簇拥者,吃完饭居然还来放言道:“下次别让我见到你们!”
三人走后,江莫桐瘪了瘪嘴说:“是个人还不让说了?”随即反应过来捂着嘴道:“对了,人家是王爷,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不是要被治个什么大不敬罪来着。”
刘立方小声说:“镇北王可是北疆的守护神,十五岁就当上了镇北王。十年了,从来没让北疆的人受北冥欺负。”
江莫桐没好气的敲了刘立方的头:“你也夸他,来劲了是吧,谁是你老大?你跟着他得了。”
刘立方立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连连道歉:“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夸镇北王。不该夸,不该夸。”心里又想“老大怎么这么不喜欢镇北王?为什么还要去选那个什么军医”?又不敢问出口,怕江莫桐再给他一记爆栗。
倒不是江莫桐不喜欢镇北王,而是这个名字是在听了太多遍了,是在有些烦人。虽然她没有与萧无咎有过接触,但似乎也能受百姓爱戴拥护的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她懒得跟刘立方理论,刘立方也就没有说话了。
待两人吃完午饭稍作休息便往越城赶。
二人脚程快,不到两日便到了越城。排着长龙队报名,轮到他们时,不想江莫桐又被拦了下来。那名军医上下打量了江莫桐一番正了正声,严肃道:“姑娘,我们不收女军医。”丝毫没有瞧不起江莫桐的意思。江莫桐觉得古代男女不平等也是很正常的了,很从容的道:“女军医怎么了,告示明明说的是征军医,又没说不征女军医。”
军医也是很为难说:“那你让我请示一下军医长。”江莫桐点了点头,站在门外等他。
“聂医长,请问女军医收吗?”守卫问道。正在研究药草的聂清文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抬起了头:“女的?收,只要有本事进的来,都收。”聂清文做镇北军军医快三十年了,出了名的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