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刘立方想说什么,还未出口,江莫桐就点点头。跟赵婆婆身上长的一模一样,这根本不是什么热毒症。
男子不停用手抠着自己身上的脓包,竟是刚一触碰到就破开。
“你们先把他们安置起来,特别严重的最好是绑起来,不要他们弄破那些脓包。我去看看水源。”江莫桐帮刘立方把地上男子扶起来。
刘立方道:“老大小心。”
江莫桐道:“我知道。”
双水镇,一道水穿镇而过,一道半环镇而踞。齐齐汇入另一条江里。
镇里那道是的全镇人生活用水,另一道用来通航。江莫桐他们来的时候就走的水路,现在为了防止疫病蔓延,已经禁止通航了。
等江莫桐过去的时候萧齐君和云崖都在水边。江莫桐心想:“镇场子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爷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江莫桐开口问。
萧齐君道:“河边的草枯死了。”
江莫桐蹲下查看,还真是,河边怎么会有枯死了的草???江莫桐问镇长:“这条河的上游是哪个镇子?”穿镇水流的不急,水体更新慢,若是河水出了问题,那河的上游应该可以找到答案。
镇长思索了一阵答道:“没有,对哩!有个屠宰场,不过四五个月前就搬走哩!”
屠宰场?难道是动物引发的疫病?
江莫桐道:“麻烦镇长带路了!”
镇长点点头。
“王爷可以吗?”江莫桐问萧齐君。
萧齐君:“嗯。”
镇长道:“我去雇艘船来。”
“等等,请问有没有陆路啊?”江莫桐一听又要走水路,面色沉重问道。
萧齐君云崖皆看着她,云崖问道:“陆路?”
镇长道:“有哩!不过太费时,水路来的快。”
江莫桐点点头,扯了一抹笑容道:“好吧!”看来逃不过了!
镇长雇了一艘船载着三人去屠宰场。
两岸是白壁青砖的双层小楼。水乡人家,家家粉墙,不是粉的纯白,反而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朦胧感。户户青瓦,瓦的间断、拐角、笔走龙蛇般自在坦荡,浑然天成。
纵是再美的风景江莫桐也没那个心思赏,上船便瘫坐着趴在船舷边上,眯着眼很难受。
“江军医晕船?”云崖注意到江莫桐似有不适,询问道。
萧齐君看着她也是微微皱眉。
由于是小船,四个人吃水比较深。江莫桐依然趴在船舷上,昏昏沉沉的点头,又随手捧了水浇在自己脸上,清凉的河水让自己清醒些。
萧齐君道:“有毒。”
江莫桐却是摆手道:“死不了。”洗个脸而已,没那么容易中毒。
不到两刻钟,便到了镇长所说的屠宰场。果真是荒废了许久,寸草不生。养牲畜的圈栏也已经腐烂,锈迹斑斑透露出的是毫无生气。
当一切都还处在迷惘中,春雨却似翩跹的舞者,携来如丝的缠绵。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四人只好找一间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屋子进去躲雨。
万物皆有灵,生为生灵,死为死灵。纵是杀生扔需持有敬意。古人迷信,乃至大型屠宰场都设有祭祀场所,以防死灵化凶,回来作恶。这间屋子便是屠宰牲口时用来祭祀的。用黄纸粘上落刀时牲口喷出的鲜血贴在房内墙上。一层叠一层,满墙的黄纸脱落了不少,却还是满满的一墙,看得出这里曾经杀了不少牲畜,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云崖围着屋内走了一遭,问:“这个屠宰场在这里多久了?又为何突然搬走?”
镇长摇摇头道:“说起来还真是造孽啊!一年前这里原来是块荒地,一户姓朱的人家盘下来,开了屠宰场,四五个月前,一天夜里三百多头猪全部死了,付不起租金,卷铺盖逃哩!”
江莫桐有些错愕,又问:“三百多头猪死了!怎么死的?”
“这就不晓得哩。”镇长答到。
“那些死猪呢?”云崖被勾起了兴趣问到。
“烧了,死得不明不白的猪肉谁敢吃?”镇长答到。
镇长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哩,他家猪肉买的前一天新鲜无比,过了一夜便是恶臭难耐,只能扔了哩!”
过了半个时辰雨便停了。
“雨停了。”江莫桐道。
萧齐君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