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杀人就是杀人，但这个凶手显然是为了折磨死者，或者享受他们被杀时痛苦挣扎的样子。
褚孟寒拍案而起：“哼，不管是谁，敢动我的人，我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虚谷，去查！”
“怕是没那么简单……”虚谷低了低头，思绪深入推进。
可没等他思考完，褚孟寒就出声询问：“为什么？”
“两人死在离山门口不远的地方，时间应该是黄昏时。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在回来的时候被杀的，他们被杀的时候，南乌还在旁边。”
“难道是南乌先生把他们……”杜涅小声说完，看见虚谷正冲他要头低笑。再转过头来，才发现褚孟寒已经变了脸色。
杜涅赶紧低了头，却还是挨了一通训。
“你今天怎么了？一个劲乱放什么屁？南乌算是我半个师弟，他杀我的人跟我杀自己的人有区别吗？”
褚孟寒把杜涅训得不敢说话了。但虚谷对待褚孟寒却没有这么讲究。
他冷冷一笑：“敢问褚师兄，您口口声声说逍遥子是你半个师父，那么他也真心拿你当弟子吗？”
褚孟寒当然回答不了，作为逍遥子的弟子也只是他一厢情愿。
但为何虚谷突然这么问呢？
“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出来！”
“南乌……可能已经被暗算掉了……”虚谷说完前半句，稍微顿了一下，观察褚孟寒的反应。
褚孟寒听完，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你可什么玩笑？就算是我，都没把握暗算掉南乌。”
褚孟寒是青狞山多数人包括他自己都信奉着的最强者。而南乌，是魅兽，魃兽之上的圣兽，能够化成人形的更是近神的存在。
褚孟寒感觉很离谱。他不知道南乌已经被人害死了。
巨大的圆形高台立在山上较高一点的位置。四周早已被团团围住。身后靠着一个莫大的高楼，供长老真人和内宗优秀弟子们驻足观赏。
几道黑影已经站在了上面，中间的苍玄长老兼任青狞山主席之位，一脸的严肃。
这时，一个年轻人带着几个男人走了过来，朝站在最外侧的那人行了一礼，嗓音低沉：“紫垣真人。”
紫垣往他那里看了一眼，轻轻低笑。而他后面的几位真人和长老则神色怪异地看了过来，发现这弟子是褚孟寒，只能扭过头去默默摇头。
他紫垣不到三十的年纪，资质最浅却能挑得褚孟寒这么一个数一数二的弟子。这褚孟寒现在已经成了山中最大一虎，估计连他们这些真人长老都不是对手。有他作保，谁都不敢给紫垣气受。
看来，这次选山外弟子，一定要抢到一个强者做弟子才行。
包括主席苍玄长老在内，所有人都已经打定注意。
“孟寒，你对这些师弟们有何观察？”苍玄眼盯着台下，声音略有些苍老。
褚孟寒侧身看着他花白的头颅，冷笑：“这些人不过尔尔，我看难成大气。”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苍玄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褚孟寒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入山门已经快五年了，什么时候出山门任神职？”
听到紫垣这么问，褚孟寒微低着头，十分恭顺：“且再等一等。如今我的人实际上都是龙师兄的人，要去九州五国发展，要带几个新人手下。”
褚孟寒对待苍玄与紫垣的不同态度，让众人心中嫉妒。
而这时，钟鼓敲响起来。沉重的鼓声在弟子们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场地上瞬间一片喧哗。
云毅默默站在圆台下的一脚，身后跟着朱瑛、梦不觉。
这时候，朱瑛一身红袍，长发斜束在脑后，飘飞如黑锻，格外惹人注目。
而梦不觉眉眼细腻如画，娇嗔灵动，美目盼兮摄人心魄。
而观席上褚孟寒也向下看到了那火焰一般的红，皱着眉头轻轻“啧”了一声。
内宗的张清越手捏名册，从后方登台。两个弟子执剑站在左右两侧。
“第一组……”
比试正式开始，云毅看着不断摇头。凭这些弟子的三脚猫功夫，也敢参加正式弟子的选拔？
但有时也会发现一些亮眼的表现，但这表现很快被笨手笨脚的动作遮住光芒。
渐渐地，太阳慢慢往正空升起。也许距离太远，并没有感觉到太阳多热多大。
云毅在发呆时突然听到了喊声。
“接下来，云毅、赵腾龙。”
云毅握紧宝剑“游龙断雪”，双脚轻轻一震，立刻离开地面，落入圆台中央。
从圆台上往下忘，许多人神色都很复杂。观席上褚孟寒冷冷一笑：“又是你！”
“你认识他吗？”紫垣看了云毅一眼：“此人看上去倒是不凡。”
“嗯，其实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赵腾龙？赵腾龙！”张清越嘹亮的声音逐渐放大，脸色渐渐黑了起来：“比赛呢，干嘛去了？”
台下一个弟子怯生生站了出来：“赵腾龙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张清越眉头狠狠一皱，大步往前一踏：“你干什么吃的？”
那弟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问蒙了，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
“昨天晚上没回来就早点跟我们汇报，你这样算怎么回事？比还是不比？”
云毅深深吸了口气：“师兄，我有话说！”
张清越这才注意到他，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
“违时不到者，已经输了。咱们没必要等一个不尊重对手的人。”
台下一阵唏嘘，而张清越在一面唏嘘声中对身后人说道：“晋，云毅！”
云毅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书上，轻松地跳下台去。
赵腾飞，云毅曾有印象。这个人得意洋洋地告诉过自己，他得了内宗路则轻的指导。言谈中透漏着必胜的信心。
可是，现在竟然放弃比试，这背后一定有古怪。
“恭喜公子，初战告捷。”朱瑛向他祝贺。
“你不开心吗？”
“没有，只是想到了其他事情。”云毅轻轻拍着梦不觉的肩膀：“等你开了神瞳，就能帮我解开很多迷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