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就到瓦里斯了,瓦里斯的风光比想象中要更优美,无论是处处沿岸的水流,还是随处可闻的喧闹声,瓦里斯的一切都是那样令人着迷,彻彻底底地,爱德华和妮娜来到了一个比起以往风光大不相同的世界。
“妮娜,爱德华,你们去逛逛吧。待会儿在圣母雕像这儿集合就行。”
老船长打算去水上市场买点东西,听说这儿卖得最好的丝绸和古董,妮娜有些好奇,但也不打算去看,比起市场上的货物,她更想和爱德华去这儿的大广场逛逛,下船时听到前面的小夫妻说今天大广场会有一场盛大的表演,妮娜挺想去看看的,而爱德华也含笑同意。
“诶,你瞧瞧这个。多好看呐。”
妮娜指了指路边盛开的一簇小雏菊,就长在一家杂货店的墙角,向着太阳开得生机勃勃,也没人去打扰它,一朵朵小花是一朵朵讨喜的黄,妮娜喜爱小雏菊那活泼可爱的劲,那样的可爱与生动让她忍不住联想到爱莲妮塔。
说起爱莲妮塔,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你喜欢?”爱德华望着那簇小雏菊扬了扬眉。
妮娜笑了笑:”别关心那些小花朵了,我们往前面瞧瞧吧。“
爱德华点点头,挽着妮娜往前去了。
圣母雕像的不远处正是大广场,瓦里斯是座古城,历史千年,无数历史上的重大事件曾在这儿发生过,这儿的一切都古色古香,无论是地上磕磕绊绊又显露着许多修补痕迹的石头路,还是街道两边低低矮矮的石头房子,一切都是那么古朴,仿佛千百年前的瓦里斯也近在咫尺一般。圣母雕像和大广场是这儿的标志性建筑,都是沿河而修,无数条河流贯穿了古城瓦里斯,凡是有水路的地方必有人家,凡是有房子的地方必有水路,就是这样的关系。
从圣母雕像往大广场那儿的路不长,单方向涌着那边去的人却很多,人群挤挤压压的,越往大广场那儿去,人群越多,妮娜紧紧挽着爱德华,生怕被人群冲散,爱德华要高她很多,她靠着爱德华,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一点,爱德华微微笑了笑,只是任妮娜挽得更紧一些。
“我好怕和你走散。”妮娜说。
“怕什么?”爱德华笑。
“你就不怕找不见我吗?”妮娜故意问。
“怕。”爱德华将她搂在怀里,像是二者合为一体一般,他就将她抱在怀中,而她就在他的隐蔽之下,充满安全感的,像是被一扇宽大的羽翼遮住了外面的风雨一般,妮娜安心地倚靠在爱德华的怀里,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安心的含义。
“爱德华。”她唤得很小声。
“我可能是离不开你了。”她轻声说,她知道爱德华听不清,这话只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广场那儿已经聚集起很多人群,人群中心那儿,正有着一个漂亮的长发姑娘合着快速而欢快的音乐跳着舞,姑娘穿着瓦里斯的传统服装,绿色的长裙飘飘,动作大胆却不轻浮,旁边的乐队合着姑娘的脚步,加上人群的喧闹声,整个广场都沸腾起来了,姑娘的动作越快,配乐越高亢,人群越兴奋,妮娜拉着爱德华找到沿街一个楼梯爬了上去,他们靠在扶栏那儿看着广场上的表演,目不转睛。
最后一个动作,姑娘的双腿腾空,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圈,身子倒起来,一瞬间,仿佛是一只倒飞在空中的蝴蝶一般,只是一瞬的功夫,却足以叫人难以忘怀。人群叫好声而起,大家都兴奋起来,纷纷都往着地上丢硬币,清脆的叮叮声不绝于耳,却没人去捡那硬币,妮娜和爱德华相视一笑,默契地,两人都往地上丢了两枚硬币,两声清脆的硬币声,合着乐队的演奏声,又是一个小小的乐曲片断。
那是开场舞,接着的是盛大的游行,从大教堂那儿走来一群群整齐的游行队伍,开始的是一群捧着鲜花的少女,她们唱着歌,一张张年轻活泼的面庞上是感染人的可爱笑容,一张张笑脸合着优美的歌声感动了人群,大家都静默下来,默默地感受着这一刻的神圣,随后,不约而同般,大家都跟着合唱起来,妮娜不知那是怎样的歌曲,却在这样的氛围中,心中也忍不住渐渐地感动起来。
她跟着唱道:感恩神的恩泽,将光辉予以世人,这伟大的瓦里斯正是你圣冠上的洁净宝石,世人仰慕您的高贵,愿您庇佑瓦里斯长存不灭,愿你泽爱您的子民,使他们安居乐业……
爱德华并不合唱,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于他而言,这一切都很难拨动他理性的神经,这一切的神圣与激动,于他而言,不过也只是一场盛大的异域表演而已。他能做的,唯有欣赏的一瞥。
第二支队伍,是一群拿着乐器演奏的青年,他们身形挺拔,面容各异,却都一个个吹得好曲子,合着广场上的音乐,他们演奏出了独特的瓦里斯歌曲,人群也散开,男男女女开始跳起舞来,乐曲逐渐欢快起来,人群也逐渐欢快起来,心怀心事的少女们乘着这机会找上爱慕的男子去,找上机会跳上一曲,好摸摸心上人的心思,心怀美人的少年们乘着机会缠上心仪的姑娘,抛出橄榄枝,大胆地邀舞,在这热情而热闹的场合,没人会在乎你,没人会理财你,大家都忙着快乐呢,谁有功夫捧着双眼睛点评你呢?
正是这样的好时候,妮娜一点也不累,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广场上舞蹈的男男女女,有的是几个小伙绕着一个姑娘的,那个姑娘这个小伙跳一会儿,那个小伙跳一会儿,十分公平,姑娘脸上笑嘻嘻的,精致的面容下和粉扑扑的小脸,大眼碧眸中含的是妮娜也忍不住沉沦的异域风情,而另一边呢,正有着两个姑娘缠着一个小伙,这个姑娘正和小伙跳得正好呢,那个姑娘又挤上来,可一点淑女气质也没有,但也没人说什么,反倒会夸一句可爱,毕竟这样的场合,大家都是来找快乐的,有一点小小的出格也没什么关系。
不知跳了多久的舞,第三只队伍总算上来了,第三只队伍与其说是队伍不如说是一只神兽的独秀,队伍间,几十个人抬着一只巨大的石兽雕像,石兽的眼睛中伸出两条臂来,身子庞大极了,有三人之高,而那高大的身子后挂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要有几个人单独拖着才行,初看起来像是老虎,再看又像是狮子和马的混合,他的脚下是马蹄,口中的牙齿尖尖,颇是一副可怖的模样。
“这是瓦里斯的神兽吗?”妮娜好奇地问。
爱德华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
“自然是的。这可是我们瓦里斯的宝贝呢,只有每年庆典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瞧瞧,别的时候可是王后皇帝要看也见不着呢。”坐在扶栏上观赏的一个小孩开了口,金发碧瞳的他可爱极了,卷卷的小长发让妮娜的心也化成了一滩水。
“谢谢你分享给我。”妮娜温柔地笑笑,又从兜里摸出两块糖给小孩,而小孩只是摆摆手,颇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我可不吃这个。”小孩望了望妮娜手中的糖果,一双眼睛如珠子般晶莹,他说什么妮娜倒是不在乎了,要说起来,瓦里斯可真是出美人,不出意料的话,不过十年,面前的小孩便可以祸害世间,又成为一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