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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斗场的人群,赵邦一路疾驰,找到一处简约朴素的小房门前。
敲了敲门,叫道:“胡飞。”
门内寂寂无声,看来胡飞并不在家,赵邦随手招来一位附近走过的族人,询问胡飞去向。
“胡哥应该是去斗场了吧,这两日公子您不在,都是胡哥和珲公子在招呼斗场上的同辈才俊。现在正好到饭点了,他们应该要陪那些客人喝酒的。”
赵邦点点头,刹那间腾空而起,辨别方向,向斗场飞去。
转瞬间,他从半空轻轻飘落,在斗场之外落下,缓缓走进去。
鼎沸的人声如山呼海啸一般,赵邦直皱眉头,静静向里走。外围酒桌的一些人看见赵邦到场,忙不迭起身给他递去一杯酒水,嘴中阿谀奉承的话连绵不绝。赵邦接过两杯饮下,对众人溜须拍马的言论不作回应,只是问道:“你们可知胡飞何在?”
众人急忙指着斗场中央,七嘴八舌说着些什么。赵邦听着听着,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起来,胡飞这两天受人欺负了?听了个大概,赵邦直接越过人群向深处走去。
“公子慢走!”那些群众高声叫着,能与赵邦同饮一白,他们感觉非常骄傲,神色间有些难掩的兴奋。
越是向内,鼎沸的人声越发喧嚣,渐渐地,赵邦看见了坐在最中心的四大家族的代表。卫家、宁家、慕容家和申屠家合有十几桌,男女老少都有不少。按年龄大小分桌落座,大多交叉聚成一桌,老人小孩多在一起,中年男女互相议事,唯独几桌青年居多的酒桌上,不断传来声声高亢的喝骂斥责。
“打他!打他!”
“嘿,小子,叫你给我倒杯酒都不愿意,装什么装啊。”
“你以为你是谁?赵邦吗?哈哈哈……你有当公子的心,可没公子的命。”
“就是,你不过是赵邦身边的一条狗,就算赵邦本人见了巨龙公子,那也得叫一声龙哥,让你敬酒还不乐意了?”
“赵邦这两天都藏起来了,许是怕了我们龙哥。”
“嘻嘻,他娘死了,肯定躲在哪里哭鼻子吧,听说前天他哭得那叫一个惨……”
斗场中心,那一桌青年和胡飞纠缠在一起,有一位身形高大的大嘴胖子一手拽着胡飞不让他走,另一只手端着一壶清酒向他递去。
“来,快给老子敬酒,昨天的和今天的一起,你得陪老子再喝两壶。”大嘴胖子睁着铜铃大的眼睛,死死扯着胡飞说道。
胡飞挣扎着要走,发现根本挣不脱,只得皱着眉头赔笑道:“巨龙兄弟,莫要为难我。”
“诶?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就是赵家派来敬酒的吗。该敬的酒你不敬,是不是看不起我龙哥?”酒桌对面一位瘦猴青年听了胡飞的话一拍桌子站起,伸手指向胡飞尖利叫道:“我跟你说,敬酒这活儿本该让赵邦亲自来做,你既然敢越俎代庖,那就拿出诚意来,让我们喝到满意为止。”
又一位锦衣高瘦男子接过话头说道:“嘿嘿,说到底你不过是个下人,赵公子敬我们一杯可以,但你不行,赵邦敬一杯,你得敬一壶,我们这桌十一个人就是十一壶,昨天欠下的加上今天的,你不喝完二十壶别想走!”
“各位兄弟,我真喝不了那么多……”胡飞面色为难,向众人不停作揖,眼中透出浓浓屈辱神色。
“哼!谁是你兄弟!在座的可都是大家族的公子,你不过是一位公子奴仆,怎敢与我等称兄道弟!”那大嘴胖子冷声呵斥,扯着胡飞的手直往下拽,胡飞被拽得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差点摔倒。那大嘴胖子又说道:“你不想喝酒也行,给我们每人磕两个响头,一个响头顶一壶酒。”
“磕头磕头!”桌上众人起哄。
不远处正在给另一桌人敬酒的赵珲看着这一幕眼中火光闪闪,他将手中酒具向地上一摔,不管周围同辈诧异愤怒的目光,一个跨步向胡飞迈了过去。
只是他才走出两步,身旁就有一位青年将他拦下,赵珲撇头一看,却是自家兄弟,赵家旁系血脉的青年第一人,赵驹,目前炼神中期境界,潜力无穷。
“珲哥,胡飞那一桌人不好惹。”赵驹说道,“那嘴巴最大的胖子是申屠家目前最受老族长宠爱的嫡系长孙申屠巨龙,你知道,我赵家和申屠家因为距离最近,在五大家族中我们两家一直是最亲密的盟友,可万万不能把关系弄僵啊……其余几人也都是各大家族的有力后辈,我们还是能不招惹就别招惹吧,要不然族长怪罪下来担待不起。”
听了赵驹的话,赵珲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将他双手甩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件事与你无干,出事我负责。你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喝酒便是。”
“这……”
赵珲挥了挥手,打断对方言论,“我们赵家儿郎何时受过别人的气,要是换你被他们这样对待,老子还是第一个站出来,你莫要再说了,管好自己。”
说罢赵珲转身便走,两只拳头慢慢攥紧,发出咯咯的骨骼脆响。
二人交谈这会儿,场中胡飞被逼的没办法,被人死死拽着的他眼中闪过极为疯狂的一抹怨念,但又迅速被他压制下来,他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喝酒。”
“喝酒?”胖子申屠巨龙摇了摇手中酒壶,满的,被他一摇还洒出不少,接着只见他抬手一扬,酒壶飞出砸落地上,酒水全部洒了出来。
“酒咱们等会再喝,你先给兄弟们磕两个头,你看看,大伙都想看你磕头。”
“就是就是,快磕!”那瘦猴又扯着嗓子叫道。
有他带头喊,其他几人也纷纷叫嚣起来,一个个哈哈大笑,一边喝酒一边催促着胡飞赶紧磕头。
可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巨响,就看见一道人影闪电飞出,一把就将那瘦猴抓在了手中。
“放肆!什么人!”申屠巨龙惊呼出声。
“放肆?”那人缓缓转过身,现出赵邦精致高挑的身形。
他一手抓着那瘦猴男子,目光如电,在圆桌周围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赵……赵兄。”那位锦衣高瘦男子语气略有些慌乱,但还是赶紧向赵邦躬身行了一礼。
其他几人见此也连忙行礼,口中大声喊着“赵兄”。
只有申屠巨龙,他看着众人反应,心底很是不爽,本来他才是这一桌的主角,现在赵邦出现,把他的风头全给抢了。他不由得手中越发用力地拽紧胡飞,看到胡飞吃痛的表情,以此来显示出他的主导地位。
那瘦猴神色惊恐,两手不住掰向赵邦手腕,不断咳嗽道:“赵兄,赵公子……放……放开我……”
“闭嘴!”赵邦一手甩在瘦猴脸上,这一巴掌势大力沉,好似一座大山撞在了脸上,打得瘦猴眼冒金星。
“听到你的声音就烦,你要是再敢张嘴,我就把你牙一颗颗拔下来,再把你的舌头挑了做刷子。”
赵邦话语一出,那瘦猴连忙捂住自己嘴巴,两眼之中惊恐色彩犹如实质。
“赵邦,你什么意思!我们远来是客,你就这样招待我们?”申屠巨龙厉声问道。
缓缓走到众人之前,赵邦猛然一脚将圆桌踹翻,圆桌之上各种酒水菜蔬洒落四处,对面几人躲避不及,被各式菜肴糊了一身。
“我招待你妈!”赵邦踹翻酒桌的一瞬间就已经飞身蹿出,两个瞬步踩着圆桌重重落在申屠巨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