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归珊。”楼嬖尘吐出几个字,瞄了一眼最左边的女人,也算是个女生,十七岁,穿着是里面最保守的,动作也很含蓄,听到被提到名字便愣住了,然后显得激动,又被自己强压下去,假装镇静。
“你看一下,行就别给我了。”楼嬖尘递给那个谁,又半路被纳落截走了。
“怎么不给我看,他可不管用。”纳落将纸握在手里,却看都没看就放到了桌子上,“你选的都是最好的。”
“小少爷,我怎么也是老爷子的人啊。”那个谁苦笑。
“谁知道你是我爸的还是我哥的人,就不给你看。”纳落对那个谁的嫌弃展现于目。
“落,你和你哥一块疯了吧。”楼嬖尘直接将一张资料按到纳落脸上,又递给那个谁一张。
“我不和他相提并论。”纳落直接将纸拍到桌上,而那个谁斟酌片刻,又将资料递还给楼嬖尘。
那个谁拿起桌上的资料翻了翻,蹙着眉,看了纳落一眼,略显不满意。
正值楼嬖尘又将资料递给纳落,那个谁直接拦住,抽回资料,递给纳落一个果盘,“少爷,不劳您费心。”
“纳里,莫要让我一个人也带不回去。”楼嬖尘知道那个谁半属纳熇,眼光高得很,只怕这些都入不了他法眼。
“这我肯定知道。”那个谁点头,“但挑到垃圾货,老爷怪罪啊。”更怕大少怪罪……
“相信我的眼光,我自小就在美人堆里长大,自然看的通透。”楼嬖尘又扔给那个谁一张。
纳落回想了一下在楼家的时光,连连点头,“那个白头发很凶的那个最帅了,他每次都会靠在窗边盯着我们,从进门一直到出门,动作都不变,也不会累。”
“帘意啊,他是好看得很。”楼嬖尘一想到楼帘意阴翳的脸就不由得打颤。
“那个一直和我们一起来的……色什么更是极致,美的不像人。”纳落一提到楼家挺兴奋的,搜刮着九年义务教育和高中三年的知识,“此君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嗯。”确实是天上来的。
那个谁没去过楼家,却见过楼安卜和东奔西窜的楼钦贤,确实恍为天人。
“加上这个西姿御,五个,点名带走。”楼嬖尘扔给那个谁,“不许反驳,我还要去玩。”
“玩?不直接回家么?”纳落疑惑。
“少——”
“不不不,你们老爷子说在今晚晚饭前回去就行。”楼嬖尘堵住那个谁的嘴,善意的解答。
“真的啊!那好啊,我暑假还没有好好玩过。”纳落放下果盘兴致昂扬。
“少爷,还是早回家吧。”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在黑窑玩,放心,你老爷少爷都不会怪罪你。”楼嬖尘轻笑。
“我认为不妥。”
“我管你妥不妥,我要去。”纳落直接打断那个谁,满怀激动,首先动身。
楼嬖尘对着那个谁微微一笑,也起身离开。
那个谁知道当前是要哄好二少爷,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出人,紧跟着离开。
只在这时,经理气喘吁吁地拦住了刚出门的楼嬖尘,身旁还跟着一位大红抹胸长裙的女子。
“嗯,行,一齐带走。”楼嬖尘连看都没看,只顾离开,“钱从卡里划,剩余的就当给那位什么少爷做慈善了。”
“哎,好嘞,楼小少爷您慢走。”经理喜上眉梢,小少爷走得急,那自己便可以从卡里抠出来几成做私房。
那个谁审视着被随意划入的红衣女,满心不满说不出来。
离开了东南,那个谁才想起来重要的事,问到,“你要去哪里?”
“我?”楼嬖尘看着忧心忡忡的那个谁,送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去一个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
“文人雅士?”纳落重复了一遍,失落道,“那岂不是很无聊。”
“不,有趣的很。”楼嬖尘眼里闪着精光,面上都是算计。
“这些人怎么办?”纳落指着身后跟着的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女人。
“笨呐,房车开来干嘛的,就是装货的啊。”楼嬖尘敲了敲纳落的榆木脑袋,暗叹十多年学白上了,亏还是楼上的同学。
将人安置到车里,那个谁将车锁上,确保不会有地方让这些女人趁虚而逃,三人便慢悠悠的走去了那个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为什么不开车来呢?她们锁在哪里不是锁。”气喘的纳落纳少爷埋怨。
“都是一群爱管闲事的人,可不能。”楼嬖尘摇了摇头,不知从哪掏出三副未开封的口罩。
“干嘛?”那个谁拿着口罩,不解楼嬖尘的举动。
“遮好。”楼嬖尘戴上口罩,然后一手一个拉起带好的两人,左右看附近没人,飞快的钻进一道小巷子,狭窄的巷子不容忍奔跑,楼嬖尘却一丝不停歇,直到走到一扇铁门口才停了下来。
那个谁看着这么隐蔽的门,突升不妙。
“新世界的大门要展开了。”楼嬖尘笑着,推开了门。
铁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许是被里面的嘈杂掩盖了。
楼嬖尘没让两人看清什么,便赶快拉着人进来,迅速合上了。
门内是无尽的长街,地面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十多米宽的街两边是商铺和小摊,以及数不尽的人,仅有商铺或摊子前会挂两盏红灯笼,光线微弱,来来往往的人们带着面具口罩或头戴纱,都遮住了自己的脸,没有人说话,却不知从哪传来嘈杂的声音。
“这是……鬼市?”被盛景惊住,见识短浅的纳少爷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地方。
“好孩子,抬头看。”楼嬖尘口罩内是慈母的笑容,拉着纳落向上看。
巨大的牌匾悬空而立,不知借助了什么,而上题着金光闪闪的两个字。
“黑市?”纳落勉强看清。
“是呢”
“没想到您居然知道这个地方。”那个谁神情凝重,这么肮脏的地方那个谁也是第一次来。
“它可不是一般的恶心交易的黑市。”楼嬖尘这一刻如同无所不知了,完全没有了被纳熇压迫的懦弱。
而此时嘈乱的声音更胜,在这无人语的地方没有人注意到这短暂的谈话。
“接下来可要小心了,人们不说话自有他们的规矩,我们毕竟是新来的,被逮着捏了就不好了。”
楼嬖尘拉着纳落和那个谁,以防被人流冲散,然后带着嚣张跋扈的气势走进了这所谓的地下交易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