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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琴音的秘密

既然通过摸索,终于可以勉强操控玉蜂,实现各类阵型和攻防的变化,掌门自然会言而有信,收拾行囊,一同结伴向着陌生遥远的少室山而去。

最大的困难就是,她们都是缺乏在世俗行走的经验,即便是重生的小龙女,她前世现代的经验,在这古代也根本用不上几分!

不过,基本的几点注意事项,她总是清楚的。

第一:低调,不论是衣着、容貌、还是钱财、以及行事作风,都必须尽可能地低调!唯有不引人注目,才可以尽可能地避开麻烦。

第二:车马,路途遥远,她们总不可能依靠步行赶路,更何况三个人,一位年事已高,一位重伤初愈、一位年纪小小,都不是能够受罪的样子。

第三:不速之客!切记当今乃是混乱的时代,不仅仅是江湖的鱼龙混杂,更是蒙元的风雨欲来,和南宋的大厦将倾。而少室山的位置偏北,她们途中,若是陷入蒙元的盘查,如何成功应对呢?

“师父,您看这样成么?”小龙女底气不足地探问道。

“嗯,大概能看的出来,它们有被人操控的样子,只不过就像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掌门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师父,龙儿明明已经可以弹出感觉来了,可是我的内力微薄,想要真的操纵它们,还是太吃力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看着玉蜂迅速地散开,小龙女撇着嘴争辩道。

“龙儿,休得借内力微薄而狡辩。此玉蜂可不是一般的野蜂,数十年来,它们世世代代都被为师长期琴声指引,如今早已经形成习惯。故而,哪怕是不含有丝毫的内力,只需要琴声微妙的变化,就可以令它们做出相应的调整。”掌门一边说,一边收过小龙女面前的素琴,语调轻柔婉转,奇异得是,玉蜂群群,便逐渐受到牵引,慢慢开始变成清晰的阵型起来。

“哇!师父,这真的是,”小龙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在她脑海里,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她前世里的某段记忆——某位无名大侠,举手之间,便使得天空的大雁完全地听从他的意志!

“若是普通的野蜂,莫说为师,即便是祖师再生,也不可能直接拿过来使用。玉蜂的驯服,是经历十余年的培养,早已经脱离野蜂的性质,已经和为师的琴声,融为一体。”一曲尚未弹毕,掌门便停歇下来,随着琴声消失,这群玉蜂便再度慢慢散开来。

“师父,您累了吧?”小龙女关切地问候道。

“不碍事,为师休息片刻即好。龙儿,你要记住,玉蜂的行动,绝不是琴声表面那么简单,它们听得很细微,所以弹奏时,若不能明晓其中的细微奥妙,那么弹起来,玉蜂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意思。

虽然你想要推演出有情之指法,可是为师还是要泼你一盆凉水——玉蜂对于琴声,就像是习惯于接收的命令,那是冷冰冰的。”掌门说的很慢,很显然,她非常疲惫,累的不轻。

不消耗内力,不代表不消耗心力。甚至可以说,玉蜂阵根本听不懂琴声的优美与否,它们只不过是在接受各种“命令”,不同的细微变化,在长久以来,已经在玉蜂那里形成条件反射。

所以,乐谱并不是固定的,乐谱里的很多音节也都是无效的。玉蜂就像是在破译密码似的,截获掌门秘密藏入的声音规律,从而做出对应的动作而已——这就是,条件反射。

【蜂是否具备条件反射的能力???】

【总之一句话,当掌门在演奏乐曲时,在玉蜂的耳朵里,根本毫无艺术的意义,它们可不懂得鉴赏音乐,只懂得简单的条件反射而已】

“啊?!师父,您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害得我还以为可以找到什么有情指法呢,这真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妄……”小龙女彻底明白,为何师父当时忍不住嘲笑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初信誓旦旦,扬言师父的“无情指法”太过冷漠,自己一定可以寻找出拥有“爱与正义”的“有情指法”,真是蠢得过分!

她实在是想的太离谱了,误以为玉蜂是能够“听懂”琴声,完全不明晰玉蜂可控的本质——那就是长期驯养形成的条件反射,在特定声音信号下,师父就可以控制它们。

【玉蜂根本听不懂琴声,更别提感受理会弹琴者蕴含的情愫。当然,弹奏者身怀情愫时,必定会在细微处有所偏差,从而对玉蜂接受的命令,造成不定的影响。但是,这中偏差影响,可并不是玉蜂被演奏者的情感所感染的啊!】

“师父,您骗得我好苦~,我这么多天辛辛苦苦的练习,岂不都是白费功夫么?”小龙女怨声道。

“龙儿,这样可不行。玉蜂虽然听不懂琴声,可我们是人,我们懂琴。若是你贪图捷径,只想按图索骥,依照特定音律的微妙变化,直接操纵玉蜂,固然可行,却太可惜。”掌门摇着头,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利用音律作为工具,势必不可能从中感受到乐趣,亦不可能真正的融会贯通,顺手拈来。”

【简而言之,掌门的意思就是: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古墓派的功法理念,近乎于道门,循序渐进,乐在其中,琴控玉蜂,相辅相成】

假如一开始上来,掌门便点破琴法中的秘密,以琴御蜂,便会失去美感与神秘,枯萎成抽象的密码转换。

即便是现在,掌门也不打算把细微的音律秘密直接泄露给徒弟,真相已经告诉了小龙女,如何从中一一领悟,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若是不愿参悟,便合该徘徊不前。毕竟,不劳而获就得到的东西,不仅不会珍惜,还缺乏意义。

小龙女陷入思索中,她一遍遍地回忆师父的弹奏过程,猜测着这里或者那里,说不定就隐含着特定的意义。

看着徒儿陷入苦思,掌门递过来一个野果,轻声道:“前一段时日,你都是在为师的指导下练琴,从明日起,为师每天会演示一次,你可要用心地听琴。”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少室山呢?”小龙女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琴声中隐藏的,未知玄妙。

“莫急,莫急。如果你领悟得快的话,明年春天就可以启程。毕竟,秋天已深,冬天将近,当前并不适宜远行。”掌门似乎看透小龙女眼神中的焦急,轻声安抚道。

【很显然,掌门确实考虑了小龙女的提议,在古代,远行不仅需要做好充足的物资准备,挑个好的日子,同样重要。】

“可是我听说,春天是病菌爆发的高峰期,要是远行的话,还不如秋冬之际呢~”小龙女凭借前世的经验,小声嘀咕道。

“龙儿姑娘,既然想要出门远行,就必然要准备马车。可冬天里如何喂养它都是问题,春天则简单得多,随意放养。”孙婆婆笑着解释道。

既然决定低调,那么除非避无可避,其它时间里,她们都不会选择客栈入住。客栈需要花钱不说,还人来人往,凭借她们卓越独特的容貌,想要不招惹注意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们必须尽可能避开人烟,尽可能藏居在马车里,至于生活必需品由孙婆婆一个人出去带回来即可。

听得孙婆婆的解释,小龙女才明白,她随口一说的北去之行,却有着诸多的困难和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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