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绣站起身来,对凤天允说道:“天允,我们走!”
凤天允不单只关注对面的三人,沈灵绣和沈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也都看在眼里,心底只心疼沈灵绣,但这毕竟是沈灵绣自己的家事,他现在还是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便答道:“好!咱们走!”
却听沈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就见章鹏,范大,冯义三人同时霍然站起,章鹏道:“酒还没喝完,怎么就急着走?”
范大道:“一桌的人,都没吃完,就这么走了,不免太也有失礼节。”
冯义道:“刚才这位兄台好像在笑?你在笑什么?”
凤天允正转身欲走,听见最后这句话,立刻转过身来,看着冯义,说道:“我在笑?”
冯义道:“你在笑!”
凤天允道:“哦!那我在笑什么呢?”
冯义道:“你在取笑我们兄弟的名字。”
凤天允道:“你们的名字?”
章鹏道:“是的,你是在取笑我们兄弟的名字!”
凤天允道:“你们叫什么来着?”
范大道:“我是“仗势犬”范大,他是“鼠目犬”章鹏,这位是“恶棍犬”冯义。”
凤天允道:“你们好像还有一位兄弟叫冯贵守,是不是?你们合称“吠日四犬”是不是?”
冯义道:“看来你记得很清楚,所以你刚才在取笑我们。”
凤天允道:“我为什么要取笑呢?”
凤天允又道:“狗很忠诚,它是我们人类的朋友,我一向也很喜欢狗,我家里的吴缺就养了一条大黄狗,所以你不必介意,我可能是无意间笑出来的。”
章鹏道:“是犬!不是狗!”
凤天允笑了,道:“犬和狗难道不一样?”
范大道:“当然不一样!”
凤天允道:“哦!哪里不一样,凤某孤陋寡闻,倒真想知道。”
冯义道:“狗是狗,犬是犬,就是不一样。”
偏偏也巧,刚好这时大门外摇摇晃晃的跑进来一条狗,来到沈驹脚下,直摇尾巴,想来正是沈驹平日所养。
凤天允一见,笑道:“这是狗呢还是犬?”
冯义、范大、章鹏三人全都无语,这条狗正是沈驹所养,沈驹也一直很是喜欢,三人心知回答是狗是犬都不妥,如果回答是狗,沈驹必不高兴,无端端地得罪了沈驹,可不是什么好事。若回答是犬,则自己三人又心有不甘,是以都选择了沉默。
这时沈驹道:“凤凰狗,你跑到哪里去了,这时才回来!你这小畜生,真是该打。”
凤天允听罢,怒气陡起,脸上冷冷一笑,对沈灵绣道:“灵绣,现在他还是你的二叔么?”
沈灵绣低下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天允,我们走!”
凤天允道:“现在是人家不让我们走,走到哪里去?”又转身对沈驹道:“你刚才叫它什么?”
沈驹道:“这是我养的狗,它叫“凤凰”,怎么了?哦!对了,你叫凤天允,你姓凤,好巧好巧。”
凤天允冷笑道:“还有更巧的,我家的老吴,养了一条很恶心又不听话的黄狗,叫它往东,它偏往西,叫它往西,它偏往东。吃了主人的,毫不领情,理所当然一般,被老吴打断了一条腿,也不知悔改,这忘恩负义的畜牲,名字就叫神驹!而你们三个,又叫“吠日三狗”,我刚才之所以会笑,是因为你们三个的名字取得不够贴切,因为狗最大的优势并不是吠日,狗最明显的特征是吃屎,所以你们加上另外一个冯贵守,应该叫“吃屎四狗”才更威风,只是怎会这么巧,左一条狗,右一条狗的,灵绣,我们是不是走进了狗窝!”
这一番话说完,沈驹霍的站起,用手一指凤天允,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到这里来撒野,给我教教他该怎么说话。”话音还未落尽,章鹏、范大、冯义三人已经团团围住凤天允和沈灵绣二人。
只见这三人气得青筋暴起,章鹏首先一拳就向凤天允打了过来,凤天允微一侧身,让了过去,同时脚下一勾,正勾在章鹏左腿上,伸出右手朝他肩上一推,章鹏直摔了出去,脸面朝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凤天允笑道:“这就叫恶狗抢屎。”说完,身子又是一斜,让过冯义家的一拳,单掌又是一推,冯义同样未能幸免,“咔擦”一声,直接砸在椅子上。凤天允又道:“双狗抢屎”然后身子一转,绕到范大身后,范大身材矮小,名字中偏偏有个“大”字,被凤天允抓住后颈处衣领,仿佛在抓小鸡一般,远远的扔了出去。凤天允道:“错了错了,怪我,那边没有,都在这边了,快回来!”
凤天允顷刻间放倒三人,沈驹登时一惊,他心里很清楚,这三人在附近这一带一贯横行无阻,也从没有人能在拳脚上赢过了他们,怎的在这个病怏怏的年轻人手上如此不堪一击,立时呆在当场。
沈灵绣一拉凤天允的衣角,说道:“天允,别打了,你身上还有伤,莫要再挣裂了伤口,咱们走吧!”
凤天允看了一眼沈灵绣,一点头,又见此三人如此不济,微一冷笑,道:“打了你们,没的辱没了凤天允的名声,我也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告辞!”说完,拉起沈灵绣,转身就走。
章鹏、冯义、范大三人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爬起来,同时又向凤天允攻来。凤天允左一侧,右一扭,就听“啪啪啪”三记响亮的耳光,章鹏、冯义先一步脸上被凤天允扇了一记耳光,范大离得较远,最后赶来,也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只见三人脸上瞬间起了红红的掌印,肿了起来。凤天允道:“别打了,你们不是我对手,自讨没趣,凤某也不屑与你们交手。”
可人总是这样,你若不把他彻底制服,他总是会不依不饶。三人各挨了一记耳光,依常理而言,应该能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绝不简单,可就是不服气,又先后扑了上来。
凤天允见劝一句毫不起作用,心底怒气又起,一闪身,走进三人中间,就听得一连串的“啪啪啪啪”之声,随着声音的响起,三人的脸也越肿越高,原本只是一边脸肿起,此时凤天允也顾不了那许多,干脆双手同出,打的三人左躲右闪,偏偏一掌也躲不过去,最后都蹲下身来,双手捂住脸,大声道:“别打了!别打了!”
凤天允见此情形,也不再出手,转身一看沈灵绣,却见沈灵绣秀眉深蹙,心思完全没在他们的打斗上,凤天允心知她很是伤心,便又拉起她的手,道:“没事了,咱们走!”
二人转身正欲离去,凤天允就听得后面三人又扑了过来,一转身,道:“真是不愧你们的称号,依我看,你们的名字前面应该再加一个“疯”字。疯狗!”说完,就迎了上去,这次,他是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三人,非把他们打的服服帖帖不可,他跨出一步,又跨出第二步,刚要跨出第三步,突然感觉心陡的一疼,霎时间呼吸都感到困难,周身血液如江河奔涌,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一般,这第三步便跨不出去,心知步循经的掌力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到,章鹏见他状态有异,愤怒着一拳又打了过来,“砰”的一声,正正打在凤天允胸前,只见凤天允突然嘴角、鼻孔、耳际都已溢出鲜血,这一拳能打中,而且打的凤天允流血,他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接着冯义的一拳也已打在凤天允身上,范大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根齐眉棍,一棍抡圆了,迎头就砸了下来。“砰”的一声,正砸在凤天允头上。
沈灵绣一见大惊,看凤天允的状态,已知道是那魔鬼附体一般的掌力,又已袭来。沈灵绣疾扑向凤天允,大声叫道:“别打了!他身上有伤,都给我住手!”说着,她死死的抱住凤天允,护住他的头和胸前,可她根本就拦不住本就红了眼睛的三人。只听得“嘭嘭啪啪”的声音一再响起,一大半是打在凤天允的身上,还有一些则都打在沈灵绣身上。但此时的沈灵绣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疼痛,她仔细的观瞧凤天允,只见凤天允脸色惨白,口鼻耳际,都有鲜血溢出。眼睛闭着,脸上肌肉都在扭动,显然已痛苦不堪。她心知此时的凤天允最需要的就是静,最需要的就是盘坐运气调息,只要让他缓过这口气,只要让他自己抵抗住步循经的掌力,就一切都迎刃而解。她猛一抬头,只见范大又将一棍“呼”的一声砸了下来,急忙抱住凤天允一转身,把自己的后背迎向那一棍,范大见沈灵绣以身体挡了过来,心思一动,急忙收劲,却已不及,虽然收了一大半,但还是砸在沈灵绣后背上。沈灵绣硬生生挨了一棍,只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眼前一黑,随即又立刻清醒,突然大声道:“二叔,你不是要我娘的绣锦么?你不是要我娘的针法么?快叫他们住手!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