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祁昆庭将他们与斯隆家的故事讲述了一遍。原来,明亦台、祁昆庭、沈荨琳的祖爷爷辈因文物的关系认识,经常就中国文物进行交流和切磋,那时几家关系交好,后来还有一家就是从素人变成大古董商的文家。
没想到,清朝政府的落败,中国被侵略,大量的文物被掠夺,这是文化界极为震惊的事情,他们极力想讨回那些文物,但是一群书生怎么对抗那些拿枪杆子的,再说那场浩劫之后,文物被劫数量之大,流失的方向遍布欧洲各国,想逐一讨回是万不可能的。明家、祁家、沈家倾注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但挽回的只是少部分。他们在挽救流失的文物过程中,通过介绍认识了斯隆等一批热爱收藏中国文物的海外家族,明、祁两家本想回购,但是那是财力有限,同时,国内文物大量被毁,可谓内忧外患。
两家看到流失在海外的文物,虽然也有被不懂得人毁坏,但大部分还能被当作宝贝,被懂文物的人收藏、赞美、保护,好过那些在国内被战火摧毁,还未被拯救的文物。两难选择真是心痛无以复加,最后做了艰难的决定,将剩余的时间和财力先投入到国内的文物抢救中。
这时候老东家出现了,他不知和斯隆家达成什么协议,总之后来就用交换的方式,将能赎回的文物一一换回去。
再说沈家,沈家作为救援文物的一份子,也十分想保护好那些在战火中的文物,但将文物东躲西藏也不是个办法,这时文家提出他在海外有置业,将文物暂时保存在海外,等国内平定后,再运回国。沈家本就是书香门第,不似文家经商那样精明,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协助文物送到文家。可没想到,那文家竟然是将文物卖了,这让沈家的老爷子一气之下,卧床数年,遗憾而终。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经过文家的手卖出去的文物,至今都保留完好,买家对它们都十分珍惜。
“我以为文家倒卖一下文物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搞到了扬州鼎,啧啧,这本事还真不小。”
“我跟你说,明少祖上一直做得是古董生意,后来就为那档子事,祖父家里也不做了,一心想将流失的文物追讨回来,当警察那是子承父愿。”
程然静静地听着,仿佛能感受到那个战火纷飞又满目疮痍的中国,一大批文化界志愿者,在挽救危机中的珍宝,保护华夏五千年留存的历史见证,艰难而心酸的历程,心有余而力不足是那时文化界的人最大的内心写照吧。
一路上,明亦台没有再说话。
“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那鼎的秘密?”祁昆庭试探地问。
“程然,学校到了。”明亦台停下了车。
祁昆庭嗤了一声,摊在车椅上。
明亦台下车后,开了程然这边的车门,程然随之下了车。
“你想起什么来对我说,就打电话告诉我,先回去休息。”明亦台温和地说着。
“嗯。”程然的脑子也是乱成浆糊了,也很疲惫,最想洗个热水澡,睡个三天三夜。
“注意安全,知道吗?”明亦台叮嘱道,还是不放心。
“知道了,你也是。”程然垂眸低语,说完转身往学校走去。
明亦台看着程然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才上车,陷入了沉思。
祁昆庭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明少,你好歹是我领导,给个明示呗?”
“在学校保护好程然。”明亦台说完,这时他车内的通讯设备响起来,关于鼎的消息传了过来,明亦台看了一眼就立刻启动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