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二十岁,竟然作下三篇鸣州诗句,一首镇国词,四首,竟有三首都是战诗!!不可思议!”
“文曲降世!”
“若是此子顺利成长起来,妖族大可灭得!”
“这是未来的圣境苗子啊”
“人族必将在陛下手中扫清寰宇,涤荡妖氛!”
“那首清平乐,如此豪情壮志,竟然出自一位少年之手!真真是不可思议”
“少年英雄,英雄少年啊”
“这首悼亡诗,怎会出自如此少年口中?”
朝堂议论纷纷,虽然诸位朝臣都克制住了声音,但殿内依旧嘈杂不堪。可此方世界最具权势,最具威严的皇帝竟然毫不在意,甚至又拿起那首清平乐默念起来,眼神放光,如此少年英才,趁着目前尚未成长起来,定要拉入麾下!柳渊意毕竟踏入圣境,已经用着不太顺手了。
“陛下,有此少年英才,老臣,为陛下贺!为大炎贺!”一位鹤发鸡皮,却又精神矍铄的紫袍老者,躬身一礼,语气满是严肃。
这下嘈杂纷扰的殿内诸臣都反应过来,赶忙整肃面容,齐声大喝“为陛下贺,为大炎贺!”
“恩~如此少年英才,又为我人族立下大功,朕准备奖赏一番,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一时间,群臣纷纷闭口不言,到不是对祝允明有意见,而是这种事情,只能由大佬来说,而且,得揣摩皇帝的心思,若是说小了,皇帝不高兴,说大了,皇帝还是不高兴,要是不是红人,不是大佬,就容易出事。
李大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缩在角落不发一言。
“陛下,微臣以为,可昭其入京,补录翰林院,赐翰林院侍读。如此,即可使其潜心学习文道,京城之中,又可保证其安全。”李大人前方一位紫袍中年出声建议,
“不可!”一声疾呼,一位苍髯老者出列“翰林院侍读学士乃是从五品职,怎可如此轻授。陛下,秋闱将至,不若待其科举之后,再行提拔”
“刘大人,未必太过严苛了,秋闱尚有两月,待其进京,更是需得明年春了,若是生了变数,刘大人可知晓后果?”紫袍中年立马怼到。
“陛下,老臣以为,此子已是进士境界,再等他参与秋闱也是没有必要,不若先昭其进京,观其品性才学,再做打算。”皇帝大权在握,自然不可能又一边倒的情况,一向居中,充当和事佬的礼部尚书宗取仁也出声,自此,内殿也安静下来,等待皇帝决断。
“宗爱卿言之有理,便赐金百两,布百匹,绢十匹,令其即日启程赶赴京城候宣”
宰相王大人欣然应允。
“好,诸位爱卿,可还有奏?”
片刻无人禀奏,皇帝便高冷的宣布退朝,伴着大太监的尖细声音,一众大臣纷纷退场。
“这小子,定然已经入了陛下眼,平步青云,不在话下咯”绯色衣袍的大佬低声同朋友交谈
“可他这,也未免太过~太过惊世骇俗,可从未有人在举人境界写出镇国战诗啊”
几位朝中重臣落后群臣,刘大人正与王大人同行,“王大人,此子,颇有些异样啊”
王大人脚步不停,转过头瞥了一眼。
“离思,实在不像如此少年人能写出的,况且听说此人一年前才开窍,那首塞下曲,单于又是何许人也?未曾见过军营,又如何写出此边塞诗?那首六盘山,同样疑点颇多,六盘山何处?长城又是何物?这首词用词老辣,字句都是斟酌之后在合适不过的,更是野心巨大,豪迈无比,又如何会被一神童作出。实在是由不得老夫不多想啊”王大人语气不显喜怒,却又面沉如水。
“刘大人,不管怎么说,祝允明,是人族,战诗,也做了,至于其他,见过此人再说吧”王大人头也不抬,保持匀速朝中书省办事地点。
太极殿内,皇帝落于坐前,桌上整齐放置着一摞奏折,捏捏太阳穴,眼神扫过一旁的信。
祝允明啊祝允明。
……
三日后,上林城祝府
传旨的钦差宣读完圣旨,祝父殷切的打点一番后,又匆匆离去。
祝允明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上的圣旨,不知是何材料所制,手感极佳,冰冰凉凉,又感觉有一股力量潜藏,是文气外的另一种力量,打开圣旨,其上满篇花团锦簇,端详半天,祝允明才提炼出要素。
“我儿,京城水深,你此番前去,切勿鲁莽,咱们根基薄弱,在京城也没个说得上话的,你千万小心,不可得罪小人啊。”祝父千叮咛万嘱咐,脸上时喜时忧,幽幽的看了一眼祝允明,去了正厅。
“儿啊,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意气用事,爹娘没用,找不到门路,在京城,靠你自己了,你要谨慎交友,不要被牵连了,要好好的啊”祝母已经开始抹眼泪了,眼中满是不舍。
没办法,皇帝命令最大,叫你去,就不得不去,圣旨一下,难道还能抗旨吗?祝允明捏着圣旨的双手缓缓用力,心中有几分不满。
“娘,圣旨里可是对我赞誉有加,陛下和朝中大人们一定不会恶我,我就安安稳稳待着,不会去惹是生非的,孩儿定会照顾好自己,有妖鳞马,加上诗词加持,京城至此,也不过是七八日光景,我得闲,一定回来看望父亲,母亲大人。”
祝母听完,更添了几分伤心了。
……
转眼间三日过去,祝允明得走了,这三日,祝允明在家中陪伴父母,虽然没什么可聊,但抬抬头,不时总能看见彼此,也算是挺好的。
“允明,这些银票,你拿着,路上用,别委屈自己。这一些,你放好,到了京城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不要心疼钱,为父这些年经商,还是有些许积蓄,还有,听雷大人说,那位学监李大人,就再京城,你务必要去拜访他,他主持的启文宫,你也算他半个门生,如果李大人在京城肯帮衬一二,你不去惹是生非,大抵就能无忧了,这些你要牢记。”祝父拉着祝允明,拿出两叠银票,絮絮叨叨却又郑重其事的对祝允明叮嘱。
祝允明恭恭敬敬的接过银票,“父亲不必为孩儿担忧,孩儿心中有数,此去京城,必定光耀门楣。”
未了,祝母又上前,拉着祝允明得手,整整衣领,扯了扯一身淡青色的圆领袍。
“行程匆忙,娘还没来得及为你缝制几件新衣,这两件是去年的旧衣,你也拿上吧,应当是穿得的。”祝母强颜欢笑。
祝允明捏着手中的包袱,感受着里边沉甸甸的份量,重重点头,“我,一定穿”
祝父过来拉着祝母,嘴里念叨着“哎呀,你这是什么样子,奉旨上京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哭哭啼啼呢”又扭头冲祝允明喊道“快走快走,万事小心”
“爹,娘,保重身体,孩儿走了”
“去吧,去吧。”
日光鼎盛,祝允明逆着日光看着祝父祝母,光芒闪耀,许是日光灼人晃眼,转过身后,一滴清凉滑落石板上,眨眼间又升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