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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宿命加身 十八苦载 (二)

岁月如梭,一年后。

冥王山上坐着一位不速之客动了,他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一个身穿黑色裘衣的男子,从刚才的浑身抽搐,狰狞中醒来,一声冷汗。

就在他快要走火入魔之际,“哇!”一声幼童疼痛的叫喊声如同将要携润物之雨而来的春雷响彻云霄。

洞府中只见一道人影闪过,这个人在武林中有个名字叫做——地狱判官,看着虎皇他先是恭敬地点了一下头,抱着怀中孩子,自言自语道,“尚在襁褓,体内居然有妖魔鬼三种血气,经脉受损,脆弱如纸,老夫杀人无数,但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也算你小子命好,呵呵,难道世间真有因果缘分一说?。”

魔,亦有情,什么是魔,什么是佛,佛魔本同源,一念生俩花,花开都是花,花落终归土,土乃万物之母,母乃源,魔亦可证道,魔也可是正道。

“食灵虎乳,融啸月狼血,便叫虎啸吧,您应该是冥王的那一尊,您应该听懂我的话,他的生机不在这里,我要带他走。”判官留下这么一句话给瘦弱干柴的白虎消失在冥王山。

判官虽未商量而直接带走虎啸,白虎也没有阻拦,但抖擞了一下身体大啸山林一声。

“您放心,我会尽我所有。”地狱判官转身说道,双眼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虎皇看的出来他有他骄傲,她已无能无力选择相信判官,抱着搏一搏也许虎啸有命的希望,忍痛看着他二人消失在冥王山。

逆天改命是为搏天,与天争一命,我命由天不由我,懦夫者碌碌无为终为一粪土,我命由我不由天,英雄者惊天动地粪土做肥料。

“呵呵,也算是缘吧,既然你得他所救,也算你命不该绝,以后这娃暂时由你教导吧,别让老夫失望。”红发老者在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的树梢上撸着胡须自言自语,“也算你的一场造化吧。”

只见一道看不到的黑光悄无声息进入判官腹中。而后红发老者像是腾云驾雾一般消失在黑夜中,像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无人知晓,万里行空,如无物过,好可怕的功力。

若有人看见这一幕,“隔空一指祛心魔,一抹幽红破瓶颈”,一定会惊魂失魄感叹人世间真有这般功夫,这样地上神仙。“没想到你是个福娃,老子的福星啊。”

地狱判官隐隐感觉一股热流生于丹田流经奇经八脉,而后滋润任督二脉,好像那自己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境界将要突破达到,犹如长江之水天上来,一道瓶颈神来助。

这次劫后余生没想到因祸得福,不由心上一喜,这莫名的运气像是功德加身一般,他不知道是谁帮助了自己,朝着山顶躬身一拜。

此刻的地狱判官看着怀里的孩子更加亲切。

地狱判官如鸿雁飞掠下了山,心中不由感慨,“没想到今日这娃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因他得到了如此造化。”

如今的地狱判官可算是步入了多少武林同道甲子之后梦寐以求的境界,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都因为机缘等不够而卡住,终身不能进一步,不得郁郁而终,抱憾一生。

“刀尊,这时地狱判官——韩士杰的所有信息。”只见这时那个黑影再次出现,手上有着一本册子。

“呵呵,不错,这判官小子虽然杀性很重,但恩怨分明内仙外魔,心尚且有赤子之心,知恩图报也算性情中人,暂让你照顾一下,如若......老子扒了你的皮,哈哈。”光影一闪那位如同魔神一般的老者已经不见了,这人的话让人不由猜想这到底是活了多久的老寿星,连判官在他眼里都是小孩。

这一夜,白虎流泪,群狼啸月,冥王山死寂。

天山天池药阁因“判官讨还人情”一句话,药阁出现一老一小,从此小孩每天除了被一群头发斑白的老头用各种圣药治疗就是学习判官的《天魔十散》炼体功以强身健体。

无计可施之下药阁拿出镇阁药典《百草法典》,此书药阁核心弟子方可修炼,它的神奇不仅因为是一本功法,也不因有治疗之术,药方啥,最可贵之处是战斗时可借助百草之势。

势,无形,势均力敌的高手如若可借的势,对手在心里上定会败阵,但能做到的高手却少的很,即便是药阁有此宝典做到的人也只是那几个天纵奇才罢了。

山川草木,日月星辰,天地万物均有势,达到他们的认同共鸣方可借势以驭万物而对敌。

药阁拿出来可谓是心疼的掉肉,但又不愿毁了药阁名誉,在判官再三承诺虎啸不会外传的情况下才拿出来,而且虎啸所学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借势诀——借花草树木盎然生机之势。

判官之所以笑傲江湖,全凭《天魔十散》,它不仅让皮骨坚韧,还附带一套拳脚功夫,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一个绝技,当年为争夺它,多少人物埋骨他乡,魂破九霄。

世人只知药阁人情好,等同于免死金牌,却忽略能让药谷欠一个人情有多难。

这些年药阁专门成了一个组织负责研究虎啸的病情,这也是药阁名声在外的一个原因,职业素养,执着负责。

唐人李白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药阁人情难于蜀道,十年前判官救下药阁接班人有此人情,然而被他这样毫不客气,也不心疼地用了。

光阴似箭,三年后,

仙女湖畔,再现一老一少,判官带着病情再次无法抑制的虎啸希望通过仙女湖的《枯木逢春功》治愈。

药阁因无法治愈虎啸,甚至耗费大量圣药和诸位长老三年精力的情况下事与愿违,让虎啸病情加重,许下判官人情未还,再欠虎啸一个人情的诺言下,让他们来仙女湖寻找一份生机。

仙女湖是判官最不愿来的地方,他欠这里太多了,对于仙女湖宫主他算是负心人,如果她知道当年为了追求武道离开后自己今生唯一的女人为她生下一个女婴,那他也算是名副其实的抛弃妻女了。

在判官女儿不知情下刺杀判官一剑,在虎啸一声痛苦中呻吟一声“义父”的下,仙女湖宫主飞雪寒蝉——冷冰冰知道自己误会判官在外有一子的情况下,在判官看着从未见过的女儿许下此生余生不负宫主的诺言才答应他的要求。

这也许叫做爱之深,恨之切,伤之痛。真爱无悔亦无怨,因为爱才宽恕。有种爱叫做贱,被伤的撕心裂肺,一声我回来了,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爱才是魔,真正的魔鬼之力在爱情面前也显的微不足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解不解,若非得有一解,愿为爱你一生沉沦为魔一世,爱情的魔力不弱与洪荒之力。

此后仙女湖出现俩个男子,老的每天任宫主吆五喝六,小的每天外练《天魔十散》,内练《枯木逢春》的再生诀——辞旧迎新,身体重塑,闲暇时练习仙女湖一绝技《疯雪掠阳》轻功。

《枯木逢春》倒是让《百草法典》如沐春风,二者相得益彰。

虎啸在这有了一个关爱倍至的义母,有一个护短的姐姐韩若彤。

这期间虎啸因仙女湖和地狱判官关系与绝刀堡樊家千金樊流美有了婚约。

绝刀堡堡主夫人亢依依和冷冰冰好姐妹,也算是亲上加亲一桩美事。

时光荏苒,五年后。

虎啸病危,生机赶不上死亡的破坏,危在旦夕,病入膏肓,整个仙女湖阴云笼罩,老魔地狱判官夫妇消瘦添白发。

仙女湖,万顷湖泊一孤岛,白鸽落,药阁一封信,信上写到‘韩世杰,易筋经’。

少林寺后山,少林老祖圣僧玄石与判官一战,判官败,判官杀名在外,玄石慈悲,心知也只有易筋经可以给此子一线生机,以一战若判官失败,从此判官未经他允许不得出少林的条件用易筋经救虎啸。

《百草药典》给予续命的外部环境,《枯木逢春》给予续命的力量,《易筋经》给予续命的内部因素,只要心无死意,这续命也全是齐活了。整个天下能有这机缘的恐怕也就虎啸一人,能想出这办法的估计也就药阁了。

期间虎啸被义父第一次打骂,那一次,山上有樵夫,被恶狼伤害,他举棍正欲杀之。

“混账,难道你忘了给为父的承诺了吗?”这时韩世杰突然来到他的面前,扇了他一个耳光,这是地狱判官第一次骂他,也是第一次打他。

“孩儿不敢,可是恶狼伤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不对吗?”虎啸委屈道。

“哼,世人皆可,独你不行。”

“一然,救人未必就得杀人,它虽然作恶,但没有到了赶尽杀绝得地步,也许你可以让为善。”玄石在旁边说。

“除恶也是为善。”

“你——”韩世杰气结,他也觉得虎啸说的有道理,但却不能承认。

“为啥?十六年来,义父让孩儿谨记不得伤害虎狼,却不曾说起原因。”

“罢了,你也大了。其实你是狼,更是虎。你乳母是冥王山虎皇白虎,冥王山啸月狼王用精血救你而死,也算是你的再生父亲,他们因你一死一伤,你可知你名为何是虎啸了吧。”

“白虎,啸月狼王,恩同再造。”虎啸跪在地上呆滞地念叨,脑子一片空白,自己一个人的父母怎是虎狼。

从此江湖少了一个老魔判官,少林多了三个人,像是一家人的三个,玄石居然收虎啸为关门弟子。

十八年来往事历历在目,虎啸想着师父,想着义母,更想着义父,这个亦正亦邪的凶名在外的钢铁男人。

他流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三人待他如己出。

“荒天可负,不负三老,此恩大于天,啸纵死难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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