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日记,片段式,花痴向,无脑向,不连贯。
“所以...”老师站在他旁边的过道上喋喋不休的讲着,我假装认真看老师听着课,实则在偷窥着趴在桌上的他。
少年的肤色白到让我自惭形秽,细碎的黑色短发与肤色形成强烈对比。我看的认真,手上的笔不觉停住。
突然,他转过头来,狭长的凤眼半眯,朝西南方向看去,或说,朝坐在西南方向的我看去。
浓密卷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打上一片阴影,他的眼里好像有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到底是什么?
是冷酷到接近冷漠的虚无,还是本就空无一物的荒芜?
万籁俱静,天地失色。
少年仿佛神邸一般,高高在上,悲悯众生,可仔细望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又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后似是血月当空,神秘而优雅的古堡在一片血色之下显得血腥而魅惑,黑色的树影打在墙上,斑驳的痕迹透露出残忍故事的线索。
可再看过去,他身后又是九天之上的圣殿,云雾萦绕,衣摆缥缈,白色的翅膀在他身后展开,他的表情神圣却没有丝毫虔诚,似乎,他就是神明。
那一刻,我被他夺去了呼吸,魂魄俱散,不成人形。
像是狂热的信徒终于为神明奉上了自己的所有,像是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自己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信仰,或许我只是他众多崇敬者之一,但我却庆幸自己有资格能为他奉献一切。
那一刻,我愿为他奉上所有,只愿他愿回头看我一眼,我不奢求一眼万年,更不敢想一眼到老,我只愿他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转瞬即逝,昙花一现,却足以让我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可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就转过头去,趴在桌上,手垫在脖颈下,睁大眼睛看着老师,眼底一片澄澈,徒留心脏剧烈跳动的我愣在座位上。
再放眼望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哪有刚才撩人的样子?
刚才那一眼里,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那一刻。
我心动了,无可避免的,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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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友人满脸疲惫,我强忍打哈欠的欲望,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眼前忽而闪过一抹极为亮眼的白,瞬间抓住了我的眼球,赶走了我的所有睡意。
那是一抹极为亮眼的白色,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似是能自成光源,刹那间,天地万物都失了色,黯淡无光,因我眼中只有那一闪而过,转瞬即逝的白。
是他。
我心中一颤,世间白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多,能让我心神震动的只有他。
匆匆抬头,映入眼帘的皆是熟悉的面孔,但都不是他。
罢了,许是看错了。
我在心底自嘲一笑,与半梦半醒的友人摇摇晃晃走上楼。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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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侧脸极其好看,黑色的镜框与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黑密而长的睫毛,在眨眼的瞬间刮过镜片,仿佛也刮到了我小时,挠的人心痒痒的。
鼻梁微挺,薄唇微翘,左手食指与拇指相触碰,形成一个比心的形状,虽只是无意之举,却让我的心尖颤了又颤,目光闪开,左顾右盼,最后又避无可避的落回少年身上,只不过这次是黑色的发顶。
本以为千篇一律的黑发能让我快速失去兴趣然后移开视线,却不想让我的心颤动的更厉害了。
半湿不干的头发微微翘起,不像白日里那么工整严谨,带着些许不羁,风扇不停的转着,似乎是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清风吻过少年的发顶,轻佻而温柔。细碎的发丝仿若冬日清晨被太阳望醒的孩子,懒懒的摆动自己的身子,伸了个懒腰,却又控制不住往下倒,一边挣扎着起床,一边想回到被窝的怀抱。慵懒而可爱,让人恨不得把他抱进怀里狠狠的揉上一把。
我又羞又恼的移开视线,往下看去。
校服外套的领子折的整整齐齐,因为少年清瘦故露出上衣折的同样工整的领子,两条领子仿若平行的直线,泾渭分明,有一种奇异的美感,让强迫症患者看了很是舒服。
越看越入迷的我被同桌拉回现实。
“这道题选啥,别看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我羞窘的转过头,假装仔细地看着题,可通红的耳朵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
匆匆告诉同桌答案后我便下意识的揉揉耳垂,目光不自觉的朝少年望去,不想少年正好回头,视线撞上。
我呆愣了几秒慌忙拿起笔,低下头,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胡乱填了一个选项后忍不住再次抬头,猝不及防撞进少年含笑的双眸。
他嘴角微翘,愉悦从眼角溢出,笑容幅度不大,好心情却显而易见,像是月亮突然发了光,成了太阳,我快速眨了几下眼,吃惊溢于言表,嘴唇微微抿住,很快又低下了头,脸上的温度骤升,我知道,我的脸一定很红。
强行按耐住心的躁动,做完一面选择后,我再次抬起了头,少年果然转过身去,没有再次回头。
我盯着他好看的背影,长叹一口气,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
但月亮再怎么闪闪发光,都是因为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