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这儿,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凌一握住郑蓉儿的手,“我们是一起经历过困苦,相互搀扶过的好姐妹。现在,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亲人。”
抽噎的郑蓉儿,瘦弱的肩头一耸一耸的抖动,月色下更显楚楚可怜。陈依鸣突然伸过手来,深情地说:“蓉儿,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郑蓉儿被他突兀的举止吓了一跳,望着他伸来的手,瞪大双眸,停止哭泣怔怔呆在那里。
“蓉儿,做我女朋友吧!”陈依鸣看着呆若木鸡的郑蓉儿,往前凑了凑,把手又往前伸了伸。
郑蓉儿嗫嚅着,“你,你喝醉了。。。。。。”
陈依鸣直起身子,仰起头,大声道:“我没有醉!我陈依鸣想让郑蓉儿做我女朋友!一心一意待她。请凌一为我作证!”
被这一幕骇了一跳的凌一,听到陈依鸣点到自己名字,此刻也回过神来。她捶了陈依鸣一拳,“陈依鸣,你小子喝点酒,就乱发酒疯啦!”
“我没喝醉,更没有发酒疯!我说得都是肺腑之言。蓉儿,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天上来的小仙女。能和你说话,我都能兴奋的一夜睡不着。现在,我混账的痴心妄想,想让蓉儿你做我女朋友。我陈依鸣将尽最大的努力,绝不让你再受苦,受委屈。”
说着,陈依鸣扯下一个啤酒拉环,拉过郑蓉儿的手,“今天情况特殊,没准备礼物。等明天了,我去买时新的铂金戒指给你。”
郑蓉儿推拒着,“别,别。戒指这东西岂能乱送?不好的。”
陈依鸣不由分说把那拉环套上她的无名指,“你不要有压力。这戒指只是我的一份心意。如果将来有一天,你遇到更合适的,更有钱、更有能力、能给你更好生活的人,我会放手祝福你,绝不死缠烂打。请相信我!”
郑蓉儿不再推辞,泪眼婆娑望着陈依鸣,任由他套上拉环。
抽回手,郑蓉儿把那戴有指环的手指握在手心,轻轻摩挲,微低下头,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
虽然,陈依鸣并不是她理想中的良人,可是自从他上次仗义英雄救美,加上这段时间与他的接触,了解到陈依鸣其实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郑蓉儿心底突然对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情愫,像是依恋,又像是爱慕。虽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炽热,但对郑蓉儿也是不小的心灵冲击。
在与仅有的异性接触过程中,父亲是冷漠型的,哥哥是嘲讽型的,村支书的儿子张强对自己则是毕恭毕敬的猥琐型。
而曾建军虽表面是父女情义关怀,但眼神里更深的东西郑蓉儿看不清,也看不懂;那个雷泉义则是毫不掩饰表现出赤裸裸的欲望和不安分的言语挑逗,让郑蓉儿深恶痛绝又颇感无奈。
唯有陈依鸣,看似纨绔不羁,实则像一团火,燃烧的认真而热烈。
*
第二天早上,凌一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郑蓉儿的BB机却响了。郑蓉儿慵懒的翻身,拿过一看,然后又信手扔到桌上。隔了会儿,BB机又“滴滴”响起来。郑蓉儿无奈汲着拖鞋下楼去了。
凌一收拾停当下楼来,看到电话亭里的郑蓉儿皱着眉在说着什么。她走近,想告诉郑蓉儿房门还在开着。郑蓉儿下楼匆忙,肯定忘了带钥匙,凌一也不敢锁门。
刚靠近,就听郑蓉儿说道:“干爹,不是我不相信您。这个雷院长允诺的倒干脆,可是,我觉得也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我也不想再和他一起喝酒唱歌啥的了。”
停了片刻,郑蓉儿微咬着下唇,听电话那头说完又道:“我知道干爹为了我的事儿操碎了心,这份情我记下了。去年秋天,为了我工作的事儿又是包船又是请客,这份恩情都还没回报。今年再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啦。你们出去玩吧。心意我领啦。”
凌一站在电话亭旁,等郑蓉儿挂了电话,才问:“咋啦?你干爹又喊你出去玩?”
“恩。”郑蓉儿点了点头,“说是去温泉岭看枫叶,被我拒绝了。现在我想认真和陈依鸣交往,还是少和他们一起。毕竟,一个女生天天喝酒泡吧出去浪哒,总不像回事儿。”
“那工作的事儿咋办啊?这样一来,你干爹和雷院长生气了怎么办?”
“我顾不得他们生不生气了。工作的事儿吧,冥冥中自有安排,不必强求,走一步看一步了。”郑蓉儿叹一声,转身往楼上去了。
凌一今天的工作流程有了改变,除了每天常规的晨间培训,他们今天的工作是开始挨家挨户发放宣传单。
有了昨天与人沟通的障碍,今天的培训凌一听得很认真。今天培训内容还是围绕昨天讲的沟通经验和技巧,不过更加延伸细化。
凌一真正领悟到,真正走上社会,除了书本还有好多未知的东西需要用心琢磨探索。
对随后的宣传单发放工作,凌一忽略了“挨家挨户”四个字,认为发个宣传单而已,夹门口塞进去就成。真正操练起来才知道,是自己想得过于简单了。
宣传单叠放形状,放置门口位置,夹在门把怎样不易掉落都有讲究。这些还不是重点,最重要最可怕的是爬楼层的体力消耗。
虽然已是深秋,但真正跑起来还是一身汗。发放过程要求宁可多跑也不漏一户,而且要求一户一张,不得多发。组长随机抽查,不合发放要求的,扣工资不说,还要通报批评。
所以,一个片区跑下来,凌一已数不清上了几趟楼,又下了几趟楼,只是低头机械地重复着上楼下楼的动作。上楼时,腿重的抬不起来;下楼时,腿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
张组长看她是第一次发放,关切地问:“小凌,吃得消不?受不了说一声。”
凌一擦着额头的汗,“还好,就是腿有点疼。”
“今天还算好的。明天早上起来你就知道啥叫酸困僵痛了,就像爬了趟黄山回来。那滋味才叫一个酸爽。”
张组长说着,“你今儿是第一天,恐怕得一个星期腿疼呢。这也是我们为啥把入户发放宣传单和街头推广交叉的原因,就是想让每个人有个休整的缓冲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