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姐夫端出两盘菜出来,“开饭了!”
众人谦让着往餐桌旁围去。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有宫保鸡丁、水煮肉片、馋嘴鸭、五香豆腐。。。。。。都是陈依鸣喜欢的。
“哇,好香。都是姐夫的拿手好菜。谢谢姐,谢谢姐夫!”陈依鸣开心的似一个孩子。
“嗯。今天高兴,我们喝一杯。”陈依红说着,转身从身后的花架上拿下一瓶酒,“这是八几年的花雕陈酿,口感香醇,今天都尝尝。”
两个姑娘推辞一番,也都倒了一杯。
陈依鸣低头抿了口,“嗯,香。”
陈依红眼眸含笑,爱怜地望了眼弟弟,招呼大家,“来,今天是陈依鸣二十五岁生日。我们一起先祝福他生日快乐。”
众人齐举杯。
吃过一阵菜,王晓玉举起酒杯,“陈姐,这杯酒我先敬您。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我在歌厅能一呆就是三年,感谢你。”
陈依红望向她,“晓玉,我可是希望你能永远待在我身边的啊。你这个丫头呀,我很看好,能干,懂事,知道分寸,我早就把你当我的家人看了啊。”
王晓玉的脸颊飞上一片红晕,嘴里说着“谢谢陈姐看中”,眼睛却向陈依鸣瞥去。
陈依红轻抿了一口,又道:“今天啊,是小鸣二十五岁生日,晓玉啊,你们应该多陪他喝一杯。你们虽常年待在一处,可是共同出来喝酒的机会并不多。今天,一个是他生日,另一个啊,是你们的这份情谊,咋弄都得四杯喝吧?”
王晓玉低头瞅了瞅手里的杯子,有些心有余悸,“姐,这杯子也太大了啊!”
“哎,小余可以少喝两个。毕竟她来得晚,自然不能和你们的交情比。你和小鸣啊,一个都不能少!”陈依红用命令的口吻说着,对王晓玉悄悄眨吧了下眼。
王晓玉心领神会,不再多说,端起酒杯对陈依鸣说:“陈依鸣,今天你生日,我先祝你生日快乐!”
陈依鸣微笑端起酒杯,二话不说就灌下。
三杯后,陈依鸣醉意上头。他的酒量真心不咋滴,和郑蓉儿一起喝过两次酒,醉过两次。事后,他把这归纳为,因为是看着郑蓉儿喝的酒,心情不受控制,所以。可今天,没有郑蓉儿,他咋也觉得头昏不受控制了。
陈依红自然对这个弟弟的酒量还是了如指掌的。别人说三碗不过岗,陈依鸣则可以算是二两必倒。曾经,她对弟弟的酒量还担心着,对他不自知的态度也甚担忧,但今天,她的嘴角却露出个浅浅的笑,还不住地劝他多喝一杯。
坐在陈依鸣对面的王晓玉三杯酒敬过去,看陈依鸣的眼神有些涣散,自己也头晕起来,担心地对陈依红说:“姐,陈依鸣好像喝多了吧?我好像也醉了。”
陈依红不理会她,倒指着陈依鸣对她说:“晓玉,刚说的四杯酒,现在只喝了三杯呢。”王晓玉瞟见陈依红瞥过来意有所指的眼神,止住话,又端起酒杯。
酒过五巡。
陈依鸣这会儿只感觉头脑发胀,眼前一片人影重叠。脑袋里一片混沌,记不得已喝了几杯,也记不得说了些什么。
他晃悠悠站起身,嘴里嘀咕着,“该回去了。姐,我,我喝的太高兴了。。。。。。”还没说完,就又跌坐回椅子上。
耳畔恍惚听到一个女声在问:“姐,小鸣喝这么醉,咋回去啊?”那声音,那声音是郑蓉儿!陈依鸣激动地探出手,同时想睁开眼瞧去,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抬都抬不动。
有人接住陈依鸣在空中乱抓的手,安抚地拍了几下。
只听,另一个声音又说:“小鸣在这儿的卧室一直留着呢。他怕麻烦我,不肯来睡,但这间卧室就是留给他的。不行,先扶他到床上躺一会儿吧。”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陈依鸣被搀扶进房,斜倚着放在床上。他试着睁开眼,一阵天旋地转。于是,他困乏的深呼吸一口,索性闭上了眼。隐约又听到那个声音略含歉意地在说:“要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小鸣,我送送小余就回来。”
有个温柔羞涩的声音在床旁应声答道,“好。”
然后,只听房门关上的声音。
“喝水,喝水。”陈依鸣喉咙干裂的要冒出火来。刚一喊出口,就听那温柔的声音答道:“好,等一下。”
脚步声出去又进来,房门还是“砰”的一声被关上。
陈依鸣被半扶起,眯着眼大口灌了一气,瞬间嗓子舒服多了。他深呼出一口,任由那温柔的手帮他脱了鞋,外套。
*
同庆市场。
眼看已经快十二点光景,郑蓉儿的不安和失魂落魄愈发明显。她一遍遍探头看隔壁陈依鸣房间的方向,希望能听到一丝声响或是看到一缕光线。坐回屋内又心神不宁,支楞起耳朵捕捉楼梯道的每一丝动静。
如此来来回回好多趟,却强装笑脸对凌一说,“你先睡吧,我在等等,他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凌一自觉地敞开了房门,让过往租客以及走廊的声响,都一览无遗。
平时,那陈依鸣只要有空,就会倚在她们门口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轻易他是不进她们屋子的。即使只有郑蓉儿一人,他们也是这样,一个倚在门口,一个在屋内开着门侃大山。
对于陈依鸣的人品,凌一还是给了很高的评价,“外表看着纨绔,实则是君子。”
眼看十二点,楼梯道上已经是寂静一片,连最繁忙的卫生间此刻也静得只剩水龙头滴答的滴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