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绵跟尹远道进了他的房间，尹远道见他跟进来，伸了手就把他往外推。
“蛋蛋你要干什么？”尉绵有些慌。
“这是我的房间。”
“都一样嘛。”
“不一样。”
“咱都一起睡好多次了，见什么外嘛~”尉绵捞了一把，把人捞进怀里，用脚把门关上。
“臭狐狸，谁跟你睡好多次！”
“人家哪里臭了！”尉绵转移话题，“蛋蛋闻一闻，洗白白擦香香了！”
“现在又不是春天，你个四脚兽抽什么邪风？”
尉绵一嘟嘴，将尹远道逼向床榻：“谁规定四脚兽只能在春天发情了？”
“尉绵！你不要脸！”
……
另一房间内，叶无患守在凌无争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平日里光芒四射的贱咪咪的脸，如今苍白如纸。
“安安，”凌无争眼睛睁开一条缝，“我有那么好看吗？”盯着人家好几个时辰了！
“你醒了？”叶无患一惊。
“有一会儿了。”凌无争笑了一下，遮不住满脸的虚弱。
叶无患微微俯下身，离他近一些。
“感觉如何？”
“小小寒毒，能奈我何？”凌无争将手缓缓从被子里抽出来，伸到半空，“来，安安哥哥，给阿息抱一个，抱一下就好了。”
阿息……
叶无患禁不住听他这样叫自己，一听见便软了下来，大有任其宰割的“豁达”。
叶无患小心翼翼地贴上去，生怕压到他。倒是凌无争一点也不介意，胳膊一圈，将人紧紧锁在怀里，力道之大，全然不像一个中毒的虚弱之人。
“哥哥在担心我？”凌无争的声音里有几分笑意。
“我何时不在担心你？”叶无患说这话时有些无奈。
凌无争，何时让人省过心。
凌无争沉默了很久，久到叶无患以为他睡着了或是又昏迷了，正要起身查看，却觉得背上那两条胳膊紧了几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字字沉重，是他从未见过的无助。
凌无争很……无助？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阿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凌无争动了动，将脸贴在叶无患额头上，“我还是太自大了，今日的大意轻敌让我中了不好处理的九段寒毒，不知哪天，会因我的自大而命丧黄泉。我自以为天生聪颖灵力超群无人能及，实则不然。比起月姐姐，我还什么都不是。”
怎么突然这么说？
叶无患觉得凌无争突然变得好奇怪。
“安安哥哥，我害怕。”
叶无患一笑：“你凌无争还有怕的事吗？”
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
笑了不知多久，凌无争一个“有”，让气氛重新回到起初的沉闷压抑。
“叶安，”凌无争声如叹息，“我怕终有一日，我护不了你。你这么笨，没有我，可怎么办……”
叶无患心里有个地方蓦地一痛，像被扎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要离开凌无争，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天可以塌，地可以陷，但凌无争绝不可以离开他身边。
若有一日身边没有凌无争这混蛋，他该怎么办？
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安安，你也在害怕吗？”凌无争的手指移至叶无患脸侧，轻轻摩挲他的耳廓、眉眼。
叶无患在发抖。
凌无争知道。
“安安，别想了。”
“安安，我不会离开你的。”
“安安，不要再想了。”
“安安……”
我错了。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不该让你害怕……
凌无争勉强笑出来：“长兄如父，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我只有安安一个哥哥，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似乎这话又有哪里不对，叶无患从他怀里挣脱，一言不发走出房间。
就这么，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