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某“尸体”眼睛瞪得贼圆。
蛟早下意识抬脚闪到一边。
哎呦,有个漏网的。
叶无患默默走过去,张开手……
“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那人一骨碌爬起来,当当就是两个响头,“俺上有瞎眼老娘下有痴呆小儿,另有嗷嗷待哺的鸡娃娃猪崽子等俺喂养!大爷们大人有大量放俺一命,俺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啊!”
趴地上听了很久也没听见什么动静,那刺客缩着脖子歪着脑袋紧贴地面悄咪咪颤巍巍瞄上头一眼,瞥见叶无患的手臂还是向前伸着的,吓得肩膀一缩打铁似的又是几个响头。
云茶听着那咚咚咚,一阵闹心。
“起来,别磕了!”
“饶命啊――大爷们不饶命,俺不敢停啊――俺人贼老实,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出来干这挨刀的活儿啊――大人有大量,饶了俺吧――”
叶无患收了手。
众人都准备要身手扶那个“可怜之人”起来,唯恐他这样磕下去把地板磕个坑。
在大家伸手前,叶无患飞起一脚把人踢翻在地,身子闪成一道影,过去抓起那人的后领子,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五大三粗的壮汉,此刻在叶无患手里,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猫。
“凡界界墙处的暗杀,和你们有没有关系?”叶无患慢悠悠问出这一句,“漫不经心”中透出刺骨的寒意。
“咳咳咳,咳,没,没有!”
“当真?”
“咳……大爷,俺人贼老实,不敢咳咳,不敢扯谎的,大爷……”
叶无患的手腕只轻轻一抖,便把人狠摔在地。
“咳咳咳,谢大爷!谢大爷,谢大爷……”
叶无患瞥他一眼,扭头离开,径直往楼上走去。
云茶看了看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笨刺客,吩咐梦泽:“梦泽,你和蛟早处理他,我去看看叶无患。”
她知道,叶无患那家伙方才的表现,绝对不正常。
“交给我们。”梦泽应道。
蛟早只点点头。
云茶轻手轻脚地跟上叶无患。
叶无患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去看凌无争。
云茶推门进去时,叶无患坐在桌旁,把手里的茶杯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瓷杯就想没干的白泥巴似的,他“轻轻”一掰就碎了。
云茶:……
“你来干什么?”叶无患头也没抬。
“叶无患,你这是……”云茶在他对面坐下,直直地盯着他,“没凌无争那障碍看着,就释放天性了?”
叶无患没理她,把桌上的瓷片捡起来捏在手里,用力捻碎,落在桌上,是细腻的白粉。
“喂,是不是凌无争那家伙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叶无患微微一愣。
他想起凌无争笑着对他说:长兄如父,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我只有安安一个哥哥,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呵,真可笑。
“是啊,没他在,我就不用装了。”叶无患捻着手里的瓷渣,嘴角微微上扬,天生发暗的眼角又深了几分。
云茶望进他的眸子,墨蓝的两汪泉眼又变成了两个灰暗无底的漩涡,如她初见这人时的冰冷摄魂。
叶无患抬眼:“你真的能完全治好他?”
重点:真的、完全。
云茶沉默了。
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将凌无争体内的毒完全去除并让那家伙恢复那个活蹦乱跳的状态。
她的迟疑被叶无患尽收眼底。
下一刻,她听见了已有上百年没听过的冷笑。
抬头,对上的是叶无患那双满溢着杀气的眼睛。
那笑声还是那么冷,如果不是这次让她重温了叶无患的本性,她恐怕就要忘了,这个人是鬼界的王储,一个真正从炼狱里求生成长的魔鬼。
“如果你失败了,我会让你很害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