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夕乔同样轻轻挑眉回应何谨言的质疑,何谨言拿起酒瓶,尝试学着柏夕乔爽快利落,
酒瓶到嘴边还是下不了口,想了想,还是用开瓶器打开。
柏夕乔嘲讽一笑,何谨言干脆了当的倒满面前的高脚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柏夕乔看他喝完一杯后,直接拿起刚开的酒瓶,
仰头“咕咚咕咚”几口,那瓶酒很快便要见了底,何谨言倒是惊讶的不得了,记得之前在正式场合看到柏夕乔时,她可是滴酒不沾。
柏夕乔一口气没停顿喝完了一瓶酒,把酒瓶放在桌上,何谨言瞪了她半天,看她面色正常,不由感叹,
“柏总监原来是好酒量啊,之前可是藏的深呢。”
柏夕乔笑笑,
“这种本事当然不能太招摇,我好歹也是个爱护身体的人,可不想喝坏身子,不过有句话小酌怡情,偶尔品尝品尝倒是可以。”
对面的苏眠和宋知薇惊讶的嘴都合不拢,能喝酒的人不在少数,可像柏夕乔这样二十秒就干完一瓶的女人倒是不常见。
柏夕乔没理会她们的眼神,只对着何谨言一人说,
“好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见识过了,我总能走了吧?”
说完推开何谨言翘在桌上修长的腿,打开包厢门走出去。
包厢门一合上,柏夕乔手脚并用跑到门外扶着电线杆呕吐。
她什么都吐不出来,一直干呕,胃里的难受一阵一阵往头脑上涌,她摇摇头,掏出手机,点开秦蓁的号码。
话筒里传来一阵阵忙音,柏夕乔懊恼的关了手机,边往前走,边锲而不舍的打着秦蓁的电话,
电话一遍一遍打不通,柏夕乔有些气急败坏。
小脸红扑扑的,嘴里不满的嘟囔着。之前柏夕乔打过假期临时工,当过兼职,被人为难不在少数,每次别人要跟她拼酒,她就二话不说,几十秒喝完一瓶酒。
她当时扛得住,几分钟后后劲上来了,整个人就绵绵软软的无力,但好在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每次逞强后都及时打电话给秦蓁。
秦蓁一个硬妹直接过来,当时秦家在S市是商业大腕之一,她开着骚气的法拉利几乎没人敢拦她,任由她把醉的要死的柏夕乔拉走。
柏夕乔打了几十遍秦蓁的电话没人接,她眼睛前一片模糊,走路起来摇摇晃晃,平时穿着整齐的黑色风衣此时也皱巴巴的。
“秦,,秦蓁,怎么不接啊!啊!啊!”
她对着电话大喊,路过的几人有人想上来帮帮她,柏夕乔不领情的一把推开,接着往前走。
赌气似的把手机扔回包里,
“以为没有你我就走不回去了是吧!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没事就大小姐脾气,以为自己是谁啊!”
柏夕乔骂骂咧咧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只感觉头重脚轻,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她本来就近视眼,这会儿跟蒙了层白雾一样。
拐了几个岔路口,柏夕乔脑子发蒙,她虽然精神反应变慢,可还是意识到身后不对劲,几个男人老是跟着她。
她潜意识的有些不好的预感,踉踉跄跄的接着往前走,想把脚步带块一点,周围一片陌生,脑子不清楚连自己的路都记不清。
大脑神经反应变慢,脑子想的身体跟不上,想着走快一点,身体不受控制,直接一头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急的想爬起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果然几个男人到了她身边,好心的扶起她,
“小妹妹,天这么黑你往哪走啊?”
“对啊,这儿多危险啊,哥哥们送你回家。”
几声“嘿嘿”的奸笑传入她耳朵里,她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想往前走,几个男人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女人力气本就远远不抵男人,何况是喝醉酒的女人。
几个混混拉着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她下意识的开口求救,却只听到一个混混猥琐的声音,
“都走到这了,还指望谁来救你,没人听到你的救命!”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她不死心的呼喊着,除了她的回声没有任何回答。
柏夕乔突然知道绝望的感受,她这时候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拿着包往他们身上砸,甚至包包被他们直接扯过来扔地上,她张嘴咬住面前的一只手不松口。
嘴里蔓延着一嘴血腥味,混混痛苦的叫喊在她耳边响起,
“啪”一声,被咬的混混狠狠一巴掌抽在柏夕乔脸上,女人娇小的身子被他一巴掌甩在地上,
身上好像全都蹭破了,她疼的起不了身,耳边是刚刚被她咬伤的混混愤怒的咒骂,
“妈的,今天我非搞死这个小娘们!”
柏夕乔全身痊蘼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脑子里的意识越来越混沌。
她没等到几个混混再来干扰她,只听到打斗声和惨叫声,随后身体被被温暖包围,
她不自觉的缩紧身子,加上身上的疼痛,眼泪流的更凶了,恨不得趴在面前人的胸口好好把眼泪流完。
她想睁开眼看看,却像什么都看不到,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她好害怕他会突然消失,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松。
男人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慰着,
“没事了,别怕,我在。”
柏夕乔把脸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
而后,又听到他温柔的嗔怪,
“谁让你这样不听话。”
听出面前人的生气来,柏夕乔更加难受,“哼哼唧唧”的没完没了。
她感受到他无奈的叹息,他吻着她鬓发,额头。
她眼皮也越来越沉,直接睡过去。
只是最后似乎听到男人的轻笑,她睡得模模糊糊,浑身疼刺激的她醒不过来,睡不着,又感觉到阵阵难受。
早上,太阳刺眼的光射进来,柏夕乔把头埋在被子里接着睡,实在闷的不得了又把被子掀开,她惺惺忪忪的睁开眼,
入目的尽是白色,床上的被子也是白色被单,套枕和被子,软软的床睡得她累的很。
陌生的环境,她心慌的很,使劲想着昨晚的事,脑子里却一片模糊,只依稀有一些零星的片段。
她拉起袖子,雪白的胳膊上有明显的擦伤,腿上也有,腰上也有,难怪她感觉到疼,柏夕乔恍恍惚惚的回忆着,
似乎是自己跟一群人打架,受伤了,被救了。
她拍拍脑袋,猛然想起昨晚跟何谨言拼酒,然后在街上跟一群人打架,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带回来。
她赶紧用被子捂住脸,
“这个好心人是谁?“
身上除了擦伤没什么异样,只是受伤的地方都擦了药,貌似不是简单的药,昨晚的伤,现在已经好很多。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衬衫都到了她大腿,她能当裙子穿,明显是个男人的。
柏夕乔一激灵,昨晚不会是男人帮她换的衣服擦的药吧!
她痛苦的捂住脸,拉开衬衫领口,刚想看看,门外就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她有些紧张的看着被缓缓推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