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的一瞬，柏夕乔下意识的想走，可脚步钉在那，一时半会竟没有挪动半分。
张雯娜打开门看见柏夕乔杵在门口，也没多说，与她擦肩而过。
柏夕乔松了口气，天知道要是被这女人训斥，难免晚上又要吃不下饭。
柏夕乔走进办公室，关月枫还站在原地，她依旧那身浅绿色的长裙，倚在椅背上哭泣。
看到柏夕乔进来，忙擦了把眼泪，唤了声“柏总监。”
柏夕乔微笑朝她点点头，她闷闷不乐，她也不知道怎么调动气氛，这会儿办公室里也没其他人，
“小枫，你为什么不想去见天盛的总裁？”
关月枫抬起头，泪眼婆娑，
“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柏夕乔倒有些好奇，
“你跟他认识？”
关月枫点点头，眼里尽是不满，
“那个人无耻下流，见了哪个女人都要占便宜，张雯娜非要让我去，摆明了就是认准我是个软柿子，任她拿捏！”
关月枫性子确实柔柔弱弱，如果天盛总裁真是那样一个人，她肯定吃亏。
柏夕乔皱皱眉，
“柏总监，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去了要是得罪了他，他肯定会找我麻烦。”
柏夕乔知道她们这个阶层的女性有难言的苦衷，外表华丽，有着令人羡慕的工薪，地位，
实际上也和黑暗的勾当离不开边，小枫如果不去，得罪的就是张雯娜，她以后必定不顺心，可如果去了，那受伤害的依旧是自己。
像是考虑好了什么，关月枫看看柏夕乔，小心的问道，
“柏总监，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这样好歹他要是想动手还要有个顾忌，可我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
她话还没说完柏夕乔就一口答应，关月枫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真的吗？柏总监你……”
“没事，一来我也是担心你，二来我可以探探天盛的实情，我们两个人也安全点。”
关月枫感动的点点头，说到底，若真让她一个人去，十有八九受伤的是她一个人。
至于张雯娜，柏夕乔不得不从坏的方面想，既然是合作，私下见面怎么说也得有正式的中介人，
张雯娜带关月枫去，怎么看都不像是中规中矩的合作。
晚上下班毫无例外的沈宜轩的电话打过来，电话响了二十多秒，柏夕乔才拿起来接听。
“宜轩，抱歉，刚才在忙。”
沈宜轩的声音依旧温和，
“忙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注意休息。”
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柏夕乔不信沈宜轩感觉不到她的冷淡，但她既然委婉，最主要的就是不愿意伤害。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她跟小枫约好的时间。
等她下楼，关月枫已经在那里等她，见到柏夕乔也是满脸热切。
“柏总监，这里。”
她快步走过去，看了看四周，
“张经理呢？”
“张经理让我们在公司正门楼下等她，她稍等片刻就到。”
想到张雯娜那老女人的色相，柏夕乔浑身打了个颤，
“她还不知道我跟你一起，要是等会她知道了……”
柏夕乔想想她估计又要拉着个脸就头疼，
“我已经告诉她了。”
“她同意了？”
关月枫有些踌躇，
“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就勉勉强强同意了。”
听了这，柏夕乔才松口气。不一会，果然张雯娜开着车过来，伸手招呼两人。
两人各自打开车门坐进去，汽车往清水楼驶去。
清水楼是S市的高档会所，进来的自然都是达官贵人，张雯娜一脸严肃，她靠向关月枫耳边，悄悄说，
“看起来今晚她好像心情不好，难不成这人物真不好应付？”
“谁？”
柏夕乔朝张雯娜的方向努努嘴，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到了。”
张雯娜语气不善的提醒后面两人。
柏夕乔耸耸肩，赶紧拉开车门下车，关月枫也不像之前那样心情低沉，多一个人，她有安全感多了。
清水楼大门口就装扮的古色古香，两边皆挂着匾，门口有不少穿着旗袍，身材妖娆的妙龄女郎。
往里面去，可又是实实在在的现代化建筑，搭了那么点古风出来，硬生生的就有了厚重感。
里面的服务员身着讲究，大都是大学生模样，风格却是一个个截然不同。
清纯动人的有，妩媚妖娆的有，高冷不易笑的也有，凡是前来的公子哥，太子爷，女老板都会扭着翘臀，妥妥帖帖的派人伺候好，
可这清水楼光是看着的不干净，做的却又是堂堂正正的交易，有名的名人娱乐会所。
柏夕乔跟在张雯娜身后，扭头看看关月枫还在原地看着清水楼的招牌发呆。
不免回头催促她一下，她神色略显低落，慌里慌张的跟上来，本想有所掩饰，柏夕乔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别紧张。”
她微微舒缓的点点头。
两个人跟在后面磨磨唧唧，张雯娜难免又开始训斥，
“这么上不了台面，还不赶快跟上来！”
柏夕乔朝着她的背影吐吐舌头，顺便在心里骂一句，
“老巫婆！”
转了几个弯，跟着楼梯绕来绕去，这过程中难免看到点不入眼的画面，公然调情在这里多之又多，
正如平时那些酒吧里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女人软绵绵的身子骨使劲往男人怀里钻，试图得到点好处。
关月枫红着脸，目不斜视，听到那些不和谐的声音，都不敢多看一眼。
柏夕乔倒还好，不是她脸皮厚，身在职场，怎么说也要有几分定力。
张雯娜目不改色，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唯独那双眼睛焦急的在寻找天盛的合作人。
找了大概半圈，她的手机才响，又是陪笑又是讨好，难得看到她这么点头哈腰的样子，
柏夕乔心里又是解气，又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间，哪知道推开门，里面不止天盛一方的代表人。
屋子里开了空调，张雯娜脸上堆着笑，一推门笑脸就迎着屋里的大人物。
柏夕乔跟在张雯娜后面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坐在沙发上的天盛总裁。
柏夕乔在报纸和一些新闻媒体上看过，也算是脸熟，略显老。
一双眼睛里满是精明和算计，看着女人的目光贼亮，难怪关月枫之前那么评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