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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代桃僵替新娘

回到了家的白腊梅,心情立刻就“唰”的一下子从炉火中降到了冰窖里。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家,再瞅瞅人家老封家,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嗨,自己的这个命啊,咋就这么操蛋呢!

今儿个去这一趟土营村那老封家,没有白去,不但商定了封万祥和雪儿结婚的日子,还有彩礼一千块,那可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啊,白腊梅下半辈子吃穿是不用发愁喽!老封家还看在过去胡大高的份上,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人家硬是留下来吃了晌火饭,你看看人家的饭菜,四凉四热,简直就和在县城下馆子一样,和我们那个穷家一比,就更没法子说了。临走临走了,那季萍梅还送给了自己两块缎子布料,不管咋说,人家老封家就是够意思,大户人家就是拿得出手。

白腊梅一心想着让老蔫去和雪儿说,可是老蔫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雪儿对自己的爸爸是又气又恨,堂堂一个大男人,让一个没落的地主婆指使得东来东荡,西来西逛的,简直就形同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做不了一点儿主,当不了一点儿家。

就在白腊梅回来的当天后末晌儿,白腊梅把雪儿叫到她的屋里,然后带着一脸少见的笑容呵呵地说道:“呵呵,雪儿,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是不是呀?你爸和你也说了,我呢,虽不是你亲妈,可我呢,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将来不再过这样的苦日子,如果说,你再为他们老封家生下个一男半女,那你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雪儿站在白腊梅屋子的地上,眼里噙着泪水,她说道:“妈,我自己还小,我不去做小,你就放过我吧。”

“你看你这孩子,这大人们操心费力的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知好歹呀,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人家老封家那是啥人家啊,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要啥有啥,心肠还好,管保你去了不受气。”白腊梅一改往日的凶巴巴嘴脸,喜滋滋地对雪儿和颜悦色地劝说着。

雪儿看着她这张能吃人的嘴,更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吭吭哧哧地叫道:“妈,这个亲事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哎哟呵,你这个小浪蹄子啊,好言好语和你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个事你说了不算!”三句话过去,白腊梅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了,此时撕去了伪装的笑脸,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恶狠狠地吼骂道。

雪儿眼里流着泪向外跑去,白腊梅在身后又甩下了一句,尖声吼道:“还真是反了你了,我告诉你,你还嫩点呢!”

雪儿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依偎在根宝的怀里,嘴里喃喃细语说道:“我就是去死,我也不会嫁给那个老头,我不!我不!”

根宝搂着雪儿,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搂抱,瑟瑟发抖的雪儿,身上散发着一股少女的幽幽体香,根宝说不出是啥感觉,但他此时也被雪儿的大胆和温柔陶醉了!

两个人此时忘记了一切,时光也顿时凝固了,月亮躲了起来,风不再刮了,树叶不再动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雪儿和根宝两个痴情的少年面对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他们该如何去应对呢?

娶亲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白腊梅就像是一个金口玉言的皇帝,对雪儿的反驳和抗争是置之不理,甚至还警告雪儿,如果胆敢做出她不喜欢的事来,看咋收拾你!

无奈的雪儿,身单力孤的雪儿面对着后妈白腊梅的淫威,她不敢反抗,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白腊梅让自己的儿子发财每天形影不离地看着雪儿,即使是上茅房,发财也在茅房的外面给雪儿站岗放哨,这发财成了雪儿的贴身保镖,更像是一只跟屁虫。

雪儿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这几天,芦根宝看到冬老蔫家里里外外一个个忙忙活活的正在操持着办喜事,可把他急坏了。根宝看不到雪儿,雪儿也见不到根宝,两个人之间就像隔着一堵墙谁也见不到谁。雪儿那里有个发财,时时地监视着,想动弹一下都不得,更何况想出冬家这个门,连门都没有。

急得抓耳挠腮的芦根宝想了个不是办法的法子,那就是夜探冬家。这天夜深了,根宝趁着他爸爸妈妈熟睡的时候,就悄悄地出了自家的院门,静静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根宝来到了雪儿家的院墙外,这土坯垒成的院墙与其说是墙,也就是挡挡鸡鸭狗的那些个小玩意,想挡住一个大活人,着实有点费劲。

一人老高的土坯墙,根宝站在下面,蹲下身子,突然一个跃起,只听噌地一声,身子就跳起了老高,一下子就到了墙头上。根宝没有贸然地下到院子里,而是趴在墙上扯起了耳朵听了听,嗯,都熄了灯了,没有一点动静。

根宝轻轻跳下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雪儿住的这间茅草屋子的窗口下,里面黑着灯,看不见里面是不是有人,听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一个人的鼾声响起,这谁呀?雪儿的屋子里咋有男人睡觉打呼噜呢?这个事情可就大发了。根宝想进去看个究竟,可是又怕雪儿没在屋,正在踌躇之时,又听见了里面咋还有断断续续的啼哭,咦,这不是雪儿的声音吗?

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闹不清楚这事,不然非得把根宝憋死不可。根宝轻轻地敲了一下窗口,里面止住了哭声,根宝又敲了一下,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就听见房门一声轻微的响动,门开了一个缝,根宝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不是雪儿会是谁?“雪儿,是我。”根宝轻轻地叫道。雪儿听到这是根宝的声音,仔细寻找,一看根宝正蹲在自己的窗口底下呢,雪儿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深更半夜的根宝冒着危险来找自己,喜的是终于可以看到心上人一眼了。

两个人没有说话,雪儿一指院子里的柴房,根宝会意就随着雪儿来到了这个堆满柴草的小棚子里,这里也是雪儿经常光顾的地方,那个白腊梅却是从来都不来这里的,她嫌这个柴草棚子里有草霉味,说是里面竟是狗蹦子。

没想到,今儿个夜里这个柴草棚子,成了两个热恋少年的栖身之处。

一脸消瘦的雪儿见到了日夜想念的根宝,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就抱住了根宝,轻轻地说道:“根宝哥。”

根宝悄声地问道:“雪儿,这几天你咋没有出来呀?”

雪儿揉了揉流泪的双眼,说道:“根宝哥,我被我后妈看上了,她让发财前后不离地盯着我,就是睡觉也让这个小混蛋看着我,我哪里还出得去呀。”

“哦,别嚎,别嚎,是这样啊,怪不得听见你的屋子里有男人打呼噜呢。”根宝闻言,疑虑顿消,这个该死的臭婆娘。

几天不见,雪儿瘦了。根宝上前轻轻搂住了嚎的跟个泪人似的雪儿,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去雪儿脸上的泪水,咸咸的带着一股清香。

雪儿被根宝舔的浑身发软,也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尖去偷偷地碰撞根宝的舌头,两个舌头相互碰撞着犹如两条赤色的练蛇纠缠在一起。

雪儿的嘴里发出了呢喃的声音,很小很微弱,这是雪儿第一次品尝到了根宝哥给她带来的痴醉痴迷的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两个人忘却了处在狼口中的危险。

处在极度狂热的爱恋和温馨的亲吻,两个人再也按捺不住狂跳的心,慢慢地倒在地上的一堆芦苇上。黑暗里,雪儿的嘴里在轻轻的喃喃自语,“根宝哥,我怕,我好怕呀。”

根宝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处在极度的兴奋中,紧紧搂着雪儿说道:“雪儿,不怕,不怕,只要我在你就不用怕啊。”

“根宝哥,我怕,我怕嫁给那个糟老头的。我就是去死,死也不嫁。我、我要嫁给你。”雪儿抱着根宝低声但语气非常坚定地说。她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平常柔弱的一个小姑娘此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雪儿雪儿,等着我,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会想办法的。”根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睛里含着泪劝说着雪儿。

到了迎娶的这一天,冬老蔫家那也是张灯结彩,好一派热闹,雪儿要出嫁了。没有想到的是,在封家的大轿到了之后,却不见了雪儿。这下可急坏了白腊梅,急急地来到了雪儿的茅草房,只见炕上扔着为雪儿做的那身大红的喜服,却不见雪儿的影子。白腊梅急得一个劲地直跺脚,心里这个气呀:“这可咋办?这可咋办?那老封家知道雪儿跑了,我咋向人家交代呀,肯定饶不了我呀,这真是火上房急死人,这个小浪蹄子啊你到了关键时候竟给我眼里插棒槌。”

此时心急火燎的白腊梅想到了那天在石土营村对着封万祥和季萍梅拍着胸脯立下的承诺,这门亲事全包在自己身上了,出了差错任凭处置。这本来就是白腊梅上赶着自己张罗着要把雪儿许配给封万祥做小的,她以为雪儿不敢违背她的话,让她向东从不敢向西,谁知,偏偏这次不听话了,把白腊梅整个地夹在当中了,做成了夹生饭。

拿了人家老封家的一千块的现大洋,人还没有看到就打了水漂,这事搁谁身上也没完啊,更何况是财大气粗的老封家,这不是拿人家涮着玩呢吗,能饶得了我!

白腊梅左思右想,咋也得给人家封万祥一个说法呀,不然那脸面往哪搁?她冒出一个奇特的念头,决定自己冒险一试,顶替雪儿先入了洞房再向封万祥解释,先遮遮大伙的眼,再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兴许还能说服了封万祥,不然,封家那啥事干不出来呀,还不活剥了我的皮?就这么办,来呀,梳洗打扮。伴娘一听白腊梅要替雪儿做新娘,吓得脸都变色了。

二十多岁的白腊梅打扮打扮那也是风情万种,本来她就是一个窑姐,好吃懒做好打扮这是她的长处。只是被大地主胡大高看上了赎了身,谁知好景不长,半年的功夫,那胡大高得了个病撒手而去。这胡大高的原配大老婆和几个姨太太本来就看着白腊梅得了宠就不顺眼,就把她扫地出门。

冬老蔫家的门外,吹鼓手在卖力地吹吹打打,屋子里的白腊梅经过伴娘的一番装扮,更是花枝招展,翘首弄姿看上去又年轻了几岁,一身红红的缎子面的喜服更增添了她的妖艳。

盖上了大红的红盖头,白腊梅在伴娘的搀扶下出了屋门,只见白腊梅的小腿肚子不住地哆嗦着,心虚啊。毕竟这事情还是从来就没有做过的,白腊梅完全就是豁出去了,等到了老封家再解释,哪怕就是把她宰了剐了也得认,谁叫自己办这些个没屁眼子的事来着。

想到此,白腊梅镇定了不少,起码的两腿不再哆嗦了。这白腊梅拿出了一股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先挡挡大伙的眼再说吧!

上了花轿,这白腊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坐上一回大花轿,“呵呵,这全凭雪儿这个小浪蹄子所赐,等我抓住了她,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气死我了。”在花轿里的白腊梅愤愤地想起了雪儿就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十几里的路,对于轿夫来说,根本就算不了啥,虽说是抬着轿子走得慢点,有半个多时辰就很顺顺当当地到了石土营村。

花轿在封万祥家的门前落轿,大门两边是两拨吹鼓手在比着赛的吹着,看着轿子来了吹得更欢了。就连看热闹的人群也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半条街,这老封家办喜事谁不想看看热闹啊。

一脚跨出了花轿的白腊梅在伴娘的搀扶下,在老封家一群亲友们簇拥下就踏进了大门。“跨金鞍,迈火盆……”伴娘的嘴唇抖动着喊道。

吉时已到,司仪在屋子里大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新娘入洞房喽!”白腊梅在伴娘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与封万祥对拜了三拜。

正是由于白腊梅在夫妻对拜时的哆哆嗦嗦才使大家没有看出破绽,谁也没有怀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紧张得哆嗦这是非常正常的,这也就使白腊梅很顺利地闯过了这一关。

心里忐忐忑忑的白腊梅的胆子就是够大的,在人家老封家的地盘上竟敢贸然顶替,没有倭瓜那样大的胆子谁敢做得出来,这白腊梅就做出来了。在伴娘的搀扶下,白腊梅一步步来到了封家后院的三间瓦房,这是季萍梅专门为雪儿腾出来的,没想到让白腊梅占了先。

走进了这三间瓦房的东屋,这是新房,布置得很有韵味。这是季萍梅为了让雪儿在进洞房后缓解紧张的心里专门布置的,毕竟雪儿才刚刚十四岁嘛!粉红色的床幔带着一种少女梦幻般的遐想轻轻飘荡着,橘黄色的被子整齐地叠在大土炕上给人一种祥和快乐的心情,还有那古香古色的楠木家具更显示出主人的富有和奢侈。看来这季萍梅对封万祥的确是疼爱有加,出自真心让他娶个小。

后院不似前院热闹,这里显得很安静,只是有几个院子里的伙计在忙忙碌碌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白腊梅坐在了炕沿上,她没有揭下自己头上的盖头,而是悄悄地撩起了盖头的一角,偷眼望着这个本不该属于她的新房。华丽但是并不堂皇的新房里,布置得非常简单,除了必备的家具还有一个梳妆台,这个能照见人的梳妆台对于白腊梅来说真是久违了。自从又嫁给了冬老蔫别说用就连看都没有看见过,今儿个在封万祥和雪儿的新房里看到了。

“不中,我不能任凭他们的摆布,我要留下来,我要做封万祥的小老婆。”白腊梅的心中忽地冒出了这个念头。本来是临时顶替一下现在却要真做了,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新房里暗暗想着对策,她舍不得丢下这个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

白腊梅那是情场上的老手了,对付封万祥这样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的老男人来说自然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她还碰上了形同母老虎的季萍梅,可就够白腊梅喝一壶的了。

热闹了一天的封家大院,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们陆续地都回家了,封万祥也是喝得晕晕乎乎的,他高兴啊,今儿个是他封万祥的大喜日子,他又一次做了新郎官。他没有忘乎所以,他向老婆季萍梅敬了三杯酒,感谢老婆大人又给他创造了一次做新郎的机会。要不,仅凭着封万祥的胆子那是敢想不敢做的,老婆体谅自己心中的苦,这不操持着又给娶了一房,咋能忘了老婆的大恩大德呢!

回到了后院的这三间瓦房,这是季萍梅特意安排布置的洞房,封万祥在这之前也都看过了,很遂心也很满意,真亏了老婆细心呀!

进了屋,只见四只大红的蜡烛在屋子中间的高脚桌子上的一个蜡烛架盘上发出红彤彤的光亮,照得整个屋子都像是入了仙境一般,把个封万祥欢喜得不得了。

封万祥就像是一只馋猫,看着马上到了自己嘴的耗子一样,没有急于扑上去,而是脚步很轻,轻轻地走到了蒙着盖头的新娘子的身边,然后很温和地叫道:“雪儿,我来了。”

大红的盖头下面的白腊梅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她感觉自己一下子竟似虚脱了一样,那脚底下嗖嗖地一个劲冒着凉气。

“雪儿,别害羞,来,来,待我把盖头给你取下来啊。”面带着微笑的封万祥心里就似第一次当新郎,美滋滋地在念叨,雪儿到底长的啥样子啊?这之前他可是没有看到过,只是听说小丫头很俊俏,有点急不可待了。呵呵,这个新娘子还小就是腼腆可爱啊,我呢,今儿个这也是老牛吃嫩草,尝尝鲜了。

封万祥从高脚桌子上拿起一根手指粗细一尺半长的木棍,他要将蒙在新娘子头上的大红盖头挑了下来。

这个挑盖头的木棍那可不是一般的木棍,它是檀香木制作的,也是封家祖传的一件传家宝。这木棍还是封万祥的祖奶奶结婚时他的祖爷爷用过的,是传给掌门的,就是说只传给大儿子,大儿子再传给自己的大儿子,以后就一辈一辈地传了下来,一直到了封万祥的手里,这回是他第二次拿出来用。

当啷一声,封万祥手里的檀香木棍掉在了地上,更为惊奇的是封万祥两只眼睛就像是死鱼般的一动不动地定在了这个新娘子的脸上。“这、这是咋回事啊?啊,咋、咋回事?你说!”封万祥惊愕得连说话都口吃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站在眼前的新娘子竟然是前些天刚刚还来过的白腊梅。

封万祥此刻犹如扬子江心断缆崩舟,泰山崩顶跌下了万丈深渊,整个人他僵在了那里。

白腊梅望着封万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可怕的神色,她“扑通”一声双膝就跪倒在封万祥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腿就嚎着叫着连连求饶。

惊醒过来的封万祥把白腊梅一把从地上就拽了起来,然后厉声问道:“白腊梅,你这个臭婊子,你说,这是咋回事?”

白腊梅也吓懵了,她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说道:“当、当家的,那个小、小浪蹄子在花轿到之前跑、跑了。”

“啪,啪。”左右开弓,封万祥一抡手,就是两个大嘴巴,打得白腊梅的嘴角立刻就流出了血。

白腊梅忍受着疼痛,又“扑通”跪在封万祥的脚下,叫道:“当家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当家的你要听我一言啊!”

“哼,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啥好说的。”封万祥气愤得不能再气愤地吼道。

成败在此一举,如果老封家真的不原谅自己,那就认了。“当家的,我这也是为了封家才不得已而为之,雪儿跑了,你想想啊,如果我不假扮新娘,那你封家的颜面往哪搁呀?”白腊梅也豁出去了,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何况兴许峰回路转,能唤起老封家的同情,那也说不定。“你为了我封家?哈哈,你就是这样为我老封家着想的是吧?”封万祥咆哮地吼道。

“当家的息怒,我真的是为了封家,不然,我明明知道,这个事情败露之后,我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我为啥还要上赶着送上门来呢?当家的,你想一想啊,如果,今儿个没有我这个假扮的新娘子出场,十里八村的人都来看热闹,众亲好友也都来了,你这个洞房咋入?你封家咋让人评说?”此时的白腊梅恢复了处事不惊的常态,带着哭腔慢声细语地说道。

“对呀,那个小丫头跑了,我们老封家这里把婚事都准备齐了,亲戚们也都来了,锣鼓喧天地去接新娘子去了人却跑了,把这里晾了场,咱可丢不起这个人啊。”封万祥被白腊梅的一番和风细雨连嚎带比划还就给说得迷糊住了,一想也对呀。此时他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软瘫那块了。

而这时的白腊梅察言观色,一瞧,这封万祥被自己唬住了,不由得心里一阵窃喜:有门。只要是封万祥吐了口,那这事情也就成功了多一半,至于那个母老虎似地季萍梅,给她戴上顶高帽,把她高高地供起来,还有啥说的。

主意打定了,白腊梅一改嚎丧着的脸,立刻眉开眼笑地走到了封万祥的身边,拽过他的手,扭扭捏捏嗲声嗲气地说道:“当家的,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说得对与不对,你自己的心里可要有个数,我也是你封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今儿个我入了你的洞房,大伙也都知道我是你的媳妇了,这个事你自己掂量着办?”

“好你个臭婊子,你还想赖上了不成?”封万祥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又要打白腊梅的嘴巴。

“你打,你打,你打呀!”白腊梅是啥人啊,撒娇般地立刻攥住了封万祥的手一个劲地让他打。

封万祥的手被白腊梅攥着,感觉这个小手就是比那季萍梅那双硬槐木棍似的手滑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嗨,我这都是啥命啊!”

“当家的,今儿个这事是我错在先,我已经说了,任凭当家的处置。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要是给当家的你生个一男半女的那不也一样吗?你说对不?”白腊梅的脸皮不但厚而且毫无廉耻了。

“这、这事我做不了主,还要和萍梅商量的。”封万祥听到白腊梅可以给他传宗接代生儿育女,马上就迟疑啦!

“当家的,你先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上碗茶水,我们再慢慢商量,你看可好?”白腊梅要是哄男人那是一个顶三个。

“嗯,快点,倒一碗来吧。”说得骂得口干舌燥的封万祥听白腊梅一说倒茶水,立刻嗓子就像着了火冒了烟。

封万祥这个老男人除了自己的老婆季萍梅,他愣是没有沾过第二个女人的边,看着风情万种两眼勾魂的白腊梅,他的心动了,他的激情被煽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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