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的问题,被杨凡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用他的话来说。让他解这种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又痛骂小鱼儿废物一个,活了十八年啥都不会。
烂泥扶不上墙!
小鱼儿对此只能苦笑,没看到剑神都老神在在的在喝茶,没敢搭话?
在杨凡骂骂咧咧的之后,又对着小鱼儿抛出了一本书,而后向着江玉燕的房间走去。
见杨凡离开,小鱼儿才看清了书名——《莲花宝鉴》。
江玉燕的情况比杨凡想象中严重的多。
不管是自己苦练的医术,还是某个鸡肋出品的丹药,都是只能维持着她的生机,而不能治愈她。
为此,杨凡看到江玉燕憔悴的模样便自责不已。
“你这傻丫头,怎么就那么傻呢?”
江玉燕笑了,哪怕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也掩盖不了她绝美的笑容。
“傻点的女人,才会有人心疼,不是吗?”
“太傻的话,就惹人烦了。”
“但是你不会烦我,就跟以前一样。”
杨凡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傅总是不会聊天呢。”
“会聊天的那叫扣扣,我就是不会聊天,所以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
江玉燕笑出了声,却因动作太大,让她不住的咳嗽,每咳一次,脸色便苍白一分。
见状,杨凡握住她的手腕,体内真气缓缓渡去。
“师傅……娶我可好?”
突兀的话,让杨凡差点真气走岔,忙收紧心神,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为师会治好你的。”
听的杨凡将“为师”两个字咬的很重,江玉燕露出苦笑,说道“师傅,还记得吗,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杨凡沉默了会,说道“那时候你还小,哄你的,我……”
江玉燕忽然打断,说道“可我当真了!”
杨凡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江玉燕,只是将她手腕收回了被窝,在捻了捻被角,让她不至于受了风寒。
“师傅,我不想再逃避了……”
江玉燕忽然把脸扭向了墙角,悠悠说道“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是你把我一手带大,也是你教我为人处世,更是你为我传道受业,或许在师傅的眼里,我只是你徒弟,但是在我眼里,你可不只是我师傅,你明白吗?”
“我带你去找你爹。”
“不!”江玉燕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猛的转过身来,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的杨凡赶忙扶住了她。
江玉燕趁机倒在了杨凡的怀里,再不肯离开。
杨凡身体微微一僵,却也害怕伤到她,只得抱住了她。
任由杨凡为她擦拭嘴角,那温柔的动作,让江玉燕再次笑了起来。
“那种假仁假义,抛妻弃子的父亲,要来何用?在我心里,只有师傅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
杨凡说道“我年纪太大……”
“我不在乎……反正我也快死了,不是吗?”
杨凡轻叹道“别想了,我会救你的。”
“真的?”江玉燕抬头看着杨凡,眼里闪出亮光,毕竟能活着,谁想死?
“真的!”
“你又何必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
杨凡默默的将江玉燕放稳,盖好被窝,而后默默的转身。
江玉燕伸出手去,扯住了他的衣袖,问道“你去哪里?”
“杀了邀月,替你出气。”
江玉燕再次笑了,苍白的脸上散发着与她年龄不符合的释怀。
“笑什么?”
江玉燕也不说话,就那般笑着,直到杨凡作势离开时,她才说道“其实你一点也不会哄女孩子。”
杨凡耸了耸肩“你是我徒弟,不算。”
江玉燕拉着杨凡的衣袖,让他坐在床边,才把头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倒是想你哄一下我,就跟小时候一样。”
“你小时候可没那么可爱。”
江玉燕抬起了头,吃吃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可爱?”
看着这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杨凡的心在刹那间便软了下来。
“对……”
江玉燕满足的把头低了下去,整个脸贴在了杨凡的大腿上,刚想说些什么,却传出阵阵咳嗽。
“咳咳咳……”
杨凡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宛如情人间的抚摸一般,触手的温热,让杨凡有了些许的惆怅。
“你可知道,女孩子的背,不是什么人都能摸的?”
杨凡动作微微一顿,而后仿佛没听到一般,也不作答,手上的动作依旧,真气透过手掌,传入江玉燕的体内,让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红润。
没有听到杨凡的回答,江玉燕仿佛早有所料般的叹了口气“其实师傅是个很猥琐的人,但猥琐的让人很幸福呢!”
杨凡扯了扯嘴角,猥琐的让人幸福,是什么鬼?
“你好好休息,我……”
江玉燕摇了摇头,环抱杨凡腰间的双手,力气用的更大了,那仿佛痴缠一般的动作,让杨凡不敢做过重的动作。
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伤了她。
江玉燕忽然问道“师傅,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杨凡沉思了会,说道“有十年了吧?”
江玉燕点头“到今天为止,刚好十年,这十年里,我每时每刻不在想着师傅,所以我每天都会在你闭关的地方练剑,就是想让你出关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面对忽然变得多情善感的江玉燕,杨凡忽然觉得很压抑。
自己终究不会留在这个世界,始终是要离开,若自己离开了,她怎么办?
他已经负了李茹眉了,不想再负了谁,所以在飞刀世界里,对孙小红的感情视而不见。
他终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对他来说,身边有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就会本能的抗拒,仿佛他若选择了任何一个,就会痛不欲生一般。
他有预感,如果他沉迷在这样的感情里,他就会失去脑海里被自己深藏的那些秘密。
说到底,杨凡并不想伤害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人,哪怕自己也曾心动。
“可惜你是我徒弟。”
现如今,也只有师徒之名,能阻挡了吧?可惜杨凡始终小瞧了女人,更小瞧了江玉燕。
江玉燕忽然狡黠的笑道“师徒之名而已,师傅在替我洗澡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问题?”
“……”
看到杨凡闭口不言,江玉燕仿佛一只偷到腥的猫咪一样,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那时候你还小,我……”
杨凡想解释,但这样的解释,总让人觉得苍白无力。
江玉燕用脸蹭了蹭杨凡的大腿,满脸通红的说道“那时候的你,很温柔呢!”
杨凡忽然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出话来反驳他,说到底,总是自己的错,错了,就要认。
“唉!说吧,要我怎么做。”
“娶我!”
闻言,杨凡忽然认真的看着这个抬头望着自己的女人,而后说道“好!时间我定!”
“什么时候?”
“等我救了你师妹,我就娶你,可好?”
貌似脑海里早有答案,所以对江玉燕一连串的问题,杨凡心中已经了然。
既然不能拒绝,那便拖着吧,等到自己离开了,她总会忘记。
时间总是治愈的良药,不是吗?
她会有自己的幸福,有自己的未来……
反正,那个人不会是自己了吧……
杨凡苦笑。
他总是多情的男人,但有时候多情也是害人的东西。
他终究不是楚留香,做不到身边莺莺燕燕。
他也不是陆小凤,做不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江玉燕笑了,低着的头,掩盖住了她的眼泪,不管是真是假,死之前能听到这句话,也满足了吧?真好……
“可别等我死了啊……”
杨凡将江玉燕扶着躺好,而后开门离去,离去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
“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江玉燕吃吃的笑了,笑的胸前的被窝一片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