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将军豪勇盖世,为何今日要落荒而逃?”
“大放狗屁!这叫做战略性撤退!懂不?!”
“那怎么为什么现在急急如丧家之犬,连回头看一下都不敢?”
“你这小子不想活了?胡说八道,将军只是不想与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唐狗计较!要不然,将军回身杀过去,还不是如屠猪宰狗一般!”
“啪、啪”两下,夏侯惇大怒,给两个喋喋不休的手下的后脑勺分别各赏了一巴掌,“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男子汉大丈夫,输不起吗?打得过就上,打不过就跑,有什么丢脸的?说什么废话!”
两个不开眼的手下被夏侯惇一巴掌拍落马下,在地上默默爬了起来,拍拍灰尘,不敢再做声。
正嚣闹时,远方一骑绝尘而来。
夏侯惇勒住马头远望,原来是金庭王座飞虎旗属下的一名侦骑兵。
那名侦骑兵亦远远望见夏侯惇等人,不待靠近,已飞身下马,向夏侯惇行礼,道:“将军,国师在后方不远,请将军会合。”
夏侯惇点点头,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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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坐在军帐里,听张元述说原委。扁鹊坐在客卿位置,认真地看着一本医书。
原来,数日前,大唐帝国驰檄天下,广邀王者大陆各国参加女帝武则天的百岁诞辰。要知道武则天一向以勤俭治国著称,反对奢靡浪费,除了国家重要祭祀仪式,对自己的私人活动从来一切从简。何况,以武则天的盖世武功,就算不像老夫子一样能够高寿数千年,也不会差得太远,尚算年轻。这次如此大张旗鼓,尚属首次,确实有违常理。金庭王朝作为藩属国,自然不敢轻忽视之,因此安排座下文武重臣,携带厚礼去长安祝寿。文官以国师张元为首,武将自然以夏侯惇为首。
张元沉忖道:“这次大唐如此高调,不仅广邀中土大陆各国,连塞外各族亦一个没拉下。吾王猜测大唐是否想以此次贺寿为名,炫耀武力,为下一步征战做准备。”
“上次吾王派兵袭击高昌,虽然是假扮马贼。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必大唐已查得蛛丝马迹,只是苦无证据,不好妄动干戈。”
“这次吾王特意安排我们两人出来,一是为了摸清大唐的意图。二是挑拨各方的矛盾,以从中取利。三是留意收揽人才,为我所用。”
夏侯惇行事素来豪爽,心中实在有点厌烦张元,觉得他总喜欢暗中鬼鬼祟祟做事,不够光明磊落。但他亦深知国家大事、战争杀戮,都是以谋略为先,追求最大的杀伤力,不能一味讲究所谓仁义、人性。所谓“慈不掌兵”,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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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五人沿着河洛之地的官道策骑而行,向长安进发。
官道极为宽阔,可容八骑并辔奔驰,更难得的是道路两旁,都植有银杏或白桦树,绿树成荫。由此可见大唐的雄厚实力。
突然,远远看到官道一个凌乱的车队,数十人卧倒在地上,身下一滩滩鲜血,尚未干涸。
花木兰等人下马查看,看服饰应该是燕然部落族人,每个人身上都插着数只弩箭,现场无一活口,车队前面还有数层绊马索。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车队应该是在猝不及防下,被两旁埋伏的敌人用强弩几轮攻击,然后投掷烟雾弹,将车队隔离,分别猎杀,现场还遗留有淡淡的迷魂香的味道。从弩箭的样式来看,居然用的是大唐军用连弩。现场倒地的全是燕然人,无一他人,可见敌人多么训练有素,进攻多么高效。
百里守约从路旁边侦查回来,向南一指,道:“凶手应该是俘虏了重要的人物,从那边撤走了。”
花木兰一语不发,一挥手,带领众人追了下去。燕然车队应该是来向大唐贺寿的,所带的都是大唐较为罕见的塞外珍贵物品。凶手明显是想假扮大唐军士,意欲祸水东流、嫁祸于人,而且进献的礼物并没有减少,可见凶手并不是来劫财,而是来劫人的。这就非常可疑了,此地隶属陇右道,虽然军事依然归安西大都护府管辖,但距离边境已远,凶手在大唐境内敢如此行事,除非有极大的势力为之掩护,否则不出十日,不良人必定查得水落石出。就算这股凶手真的逃出了境外,大唐亦不可能就此罢休。届时,大唐师出有名,铁骑压境,王者大陆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力量可以单独抗衡。到底被掳走的是什么人?值得凶手冒这么大的风险?
沿着路边的荒原追了一段路,在前面引路的百里守约突然停了下来,检查了一下痕迹,回来道:“凶手在此地开始兵分三路了。”
花木兰神色凝重,没想到凶手会这么狡猾,略微思考一下,当机立断道:“我、李信,走中路。铠、百里,走左路。擒虎,走右路。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先。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三日后到凉州府集合。”
众人各自领命去了。百里守约猎人出身,擅长狙击、隐藏踪迹,但近战能力较差,所以需搭配近战超强的铠;裴擒虎武力比较均衡,但嗅觉灵敏,侦查能力出色,奔袭能力出众,至不济亦可逃离危险;花木兰果敢,善决断,战力强,战斗直觉非常可怕,但思维不够缜密,故要搭配心细如发、善于分析的李信,而且花木兰、李信从小一起长大,论默契,实无人可比。在短短一瞬间,花木兰就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亦可看出花木兰出色的领导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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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百里守约继续沿着左边的痕迹追踪下去。此刻,显示出百里守约强大的追踪能力,单单根据小草、树叶的断折情况,就几乎是直线追了下去,根本不用稍作停留。
追了十数里,眼前出现一条宽约数米的河,痕迹就此中断,看模样应该是凶手下了水,然后沿河而下或逆流而上,简单又巧妙的技巧!看来敌人选择在此处官道下手,应该提前勘察过地形,充分考虑了袭击的全过程,包括撤退的路线,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好狡猾的敌人!
铠向百里守约示意,征求意见。毕竟,这是百里守约擅长的领域,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士来决策。
百里守约亦不谦让,点了点头,道:“你上,我下。”这样分配亦大有道理。一般正常的思维下,因为前面已经分做三路,到了此地,凶手基本上不会再兵分两路,而会采取直接沿河而下的措施,以最高效的方式加速逃离现场。当然,亦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采取逆流而上,但这种几率较小。百里守约之所以要选择自己沿河而下,是因为从刚才一直追踪的痕迹来看,小草断折的痕迹还比较新鲜,凶手过去的时间还不是很长,现在当务之急是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敌人,因此最擅长追踪的自己就成了不二人选。
不用多说,铠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赞同,只简单说了一句,“有紧急情况,以信号弹示警。”便向上流追了下去。拥有超人敏锐的五感,铠的追踪能力其实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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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百里守约沿河而下约十里路,发现凶手上岸的痕迹,河岸甚至还留有水渍。
百里守约从胸口摸出信号弹,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在这个距离,此时,发射信号弹,铠未必能看到,反倒可能惊动凶手。
百里守约摸了摸手里的狙击枪,继续追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