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聊天结束后不久,酒劲上来的我就睡觉了。第二天醒来,依稀记得昨晚上和萍儿聊天的事,就翻看聊天记录。看着看着我自己就笑了:真个是酒精可以壮胆哦!如果是在平常时间段,打死我我也不敢说这话。可是,昨晚居然说了,而且居然成功了。
经过一晚的蓄养,早晨这段时间本来就精力充沛,看过和萍儿的聊天记录之后,心里就有了难掩的澎湃,身体也是条件反射异常明显,非常渴望和她尽早一见。
由于分居之苦,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情感和身体双重处于饥渴状态。有了这个萍儿的允诺,我自是多了更多的期盼。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我还特意穿上了正装。平时的我喜欢的穿着都是那种随意的休闲服饰,而今有了期盼之后,也就把自己打扮了一回:皮鞋,衬衫,西裤。
来到办公室,我给萍儿发了一条微信,问她忙完了没有,萍儿回过来的信息,说是在来我这里的路上,快到楼下了。
坐下来,烧水沏茶。我刻意把昂贵的雨前毛尖从冰箱里拿出来招待萍儿。刚把茶沏好,就听到了敲门声。虚掩着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
我站起来,有点紧张的朝萍儿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
萍儿进来后,直接就把门关上了,然后,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朝着我笑。
看她站着不动,我就走上来,向她伸出了手,做了个握手的示意。
萍儿似乎也经过了细致的打扮,既不失单位上班族的端庄精致,也有女人约会时特有的粉香味。
握着她的手的那一刻,对我来说时间就像是停滞了一般,脑海中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萍儿倒挺大方,左手一拐,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给了我一个轻轻的、但是真的拥抱。
萍儿赶紧松开我的手,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道:“你要的真的,我可给你了。”
我说道:“我在单位干的这个活是个闲差事,一般没人打扰。”
萍儿道:“那也不行。这地方你还是小心点。”
说到这里,萍儿像想起什么事一样话题一转,以揶揄调侃的话笑着问道:“哥,这活儿,是不是干多了?”
听她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我的热情立马就象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即可减了大半。
此刻的我心底里似乎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松开抱她的手,朝着茶台做了个请手势,示意她坐下来说。
萍儿笑盈盈的坐了下来。我则坐在她对面。我们二人一时无语起来。为了掩饰彼此的慌张导致的尴尬,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萍儿。
萍儿品了品茶,看着我说道:“这茶不错。这几天我给你拿来一提炭培铁观音吧。”
我回道:“不用了美女。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喝毛尖?”
萍儿道:“也不是不爱喝毛尖。毛尖茶认水。在信阳那地方用他们本地的水泡出来的毛尖茶就好喝,这茶一到外地喝着就走味。”
我对喝茶本不了解多少,听萍儿论茶道,我觉得很稀奇的问道:“妹子,真没想到你对茶道还有研究。”
萍儿道:“算不上研究。有些茶讲究冲泡方式。今天你这毛尖茶比较贵重,但你不会冲泡。信阳毛尖都是芽头,所以茶叶娇嫩,八十度开水冲泡就行了。你这茶如果用高温水冲泡的话,必须要做到快进快出,用飘逸杯冲茶最好,开水只是在茶叶上过一趟,不作长时间停留,才不会破坏茶的香味。”
我看了看杯子里的茶,又想了想刚才冲泡时,直接滚开水倒了进去,而今茶叶还泡在热水里,茶水已经发黄,心里就有了对这茶新的认识。
好东西在手,却不会用,是另外一种浪费,甚至是糟蹋。
萍儿接着道:“你比如咱颖洛区崖店那里的棍棍茶,在他那里用煤火大壶烧水,然后煮一壶棍棍茶,茶汤暗红油亮,就跟上品葡萄酒一样好看,喝着也是非常适口,有一种淡淡的自然的香味在口腔里打转回味。也正是这一壶好茶,拉动了当地的餐饮业,咱颖洛四县一区那些闲人,常常开车去那里吃人家的公家饭,实则是喝一壶棍棍茶。可这茶一到市区,同样用那里的水,用煤火大壶烧水冲泡,总是少了说不来的味道。这可能就是地气的原因了。”
我接过萍儿的话说道:“你说到地气这事我倒是有点信。我姐家离我家也就一二里远,她们村子里种的枣树结的枣不但个大,还又脆又甜,如果把这枣树移栽在我们村,结的枣就个小且吃着酸涩,可难吃。如果解释这种现象,只能用地气来解释了,这和信阳茶、颖洛区的棍棍茶应该是一个道理。”
萍儿道:“一方水土不仅养一方人,也养一方物产,这在《史记》这本书里有描述的。有空了你看看。”
看着她一本正经端茶的姿势,再看她端庄严肃的脸色,我却想起了昨晚的聊天记录,以及她刚进门时给我的拥抱,和后来我给她的半拉子拥抱,心里就想着如何才能把干巴巴枯燥无味的茶道话题转过来,谈昨晚约定的正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