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道到酒桌文化,再到单位里领导的喜好,最后延伸到社会这个大层面上来,萍儿说得头头是道,又似乎很是那么回事。她在说着她对社会、对单位、对茶道、对酒桌文化糅合后总的看法,也在表述着她个人对社会的认知。
我听了萍儿的一番宏论之后,之前对她不太友好的负面看法,有了较大的改观,觉得她还是一个较为博学和有思想见地的女人。作为女人,在男权社会里,她的有些思想和见地颇为难得。
但换句话说,她作为一个县级单位正科级科室负责人,没有这点理论水平,还真不行。
听着她的宏论,改变着对她的看法,聊不多久时间,也就到了饭时。
我问道:“你想吃啥妹子。”
萍儿捂着嘴笑道:“我再咬你一口吧。”
我笑着道:“这得有多饿哦!你这吃不饱的样子,我想起了一个段子,想不想听?”
萍儿道:“就咱俩现在所处的这个环境,基本可以确定没啥好段子。说来听听。”
我就把坊间关于官员几个基本的那个段子说给她听:“‘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碰,烟酒基本靠送,住房基本靠贡’,你是不是遇到某个基本的情况了?”
萍儿听完我的话,就抿着嘴笑着说道:“你知道的还基本不少哦。旧社会那些官宦富贾大家,他们妻妾成群,自己无福消受,或者无暇顾及,在外偷腥,使得后墙裂缝,引得不少嘴馋后生翻墙寻花的例子。你看过此类小说吧。”
我说道:“看过。冯梦龙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以及凌濛初的《初刻拍案惊奇》和《二刻拍案惊奇》写的一些故事就有提及。”
萍儿道:“所谓的名著,就是写透了今古人性和人事。”
看着萍儿一本正经的为自己的出轨找历史依据,我想起了“有文化真可怕”这句话。
说实在的,三十五至四十五岁那些年,我的体力还是可以夸口的。应萍儿的要求,我也没有推辞。
事后,萍儿突然笑着说道:“你知道吃饭的三种境界吗?”
我问道:“哪三种?”
萍儿道:“按照感情好的论法,一种是满汉全席吃法,就是慢慢的品味各道菜,长时间的享受色香味带来的愉悦感和满足感;一种是餐厅吃法,也可能是捡重要的几个菜点来吃,吃特色菜,品味特色带来的体验感和参与感,最后也可以得到满足感;最后一种情况是:也许是时间仓促,也许是饥不择食,还可能是吃惯了吃腻了满汉全席、餐厅点餐那种繁琐的吃法,就是简单的挑一个自己喜欢的主食,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一口气吃饱,巴拉巴拉,拍拍肚皮,说一声‘吃饱了’,不也可得劲吗?”
我一听她这段论述,忍不住笑了,说道:“妹子,我服了你了。你哪来的这么多见地论述?一个纯粹的动物行为,你都可以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我算是服了你了!”
萍儿笑道:“你前边两次算作餐厅点餐。我观察了下,你点的菜品还不一样,各有侧重点。这一次算作吃快餐,呼哧呼哧一口气吃饱。这说明啥?说明你体力还行,还能干活,干各种活。你看看工地上的民工,哪个吃饭不是狼吞虎咽?你见过哪个耄耋老人这样吃饭的?年轻且体力好又有修养的人,才能适应各种吃法。你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适应各种饮食环境的人。能做到到什么山头唱什么山歌的人不多,我觉得你就是一个。”
我看她有板有眼的胡说着,也就站起来,应着她说我“年轻体力好”这个节点,叉着腰,做出孔武有力的模样说道:“下次咱俩吃满汉全席吧。”
萍儿听我说要吃“满汉全席”,就捂着嘴吃吃的笑,浑身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不自在起来。
她看了我一会儿,笑着问道:“你是想吃满汉全席,还是自己做食材被各种吃?”
这次我算是没那么笨,一下子听懂了她话里的真意,就不加思索的说道:“我愿做食材,被各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