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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改变行程

听了徐庶此言,萧筱和紫伊皆是一愣。半晌,萧筱满是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在新野时,徐兄不是说正好也要来江夏办事,才随我二人一同出行吗?”徐庶并未解释,他就是单纯为了想接触了解她们,才决定同行的,其实到江夏根本就没事。

看了萧筱一眼,徐庶苦笑一声,道:“想我徐元直,自弃武从文至今,已有近十载,自诩才智过人,论智谋不输任何人。没想到,真正遭遇险境,却还不如你一个女子有急智,真是惭愧。看来德操兄说的对,是我有些过于傲娇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徐某决定,今日便回到隆中,与孔明等人,一同跟随的德操兄,继续研习兵法策略。只有如此,待日后遇到明主,才能真正有能力辅之。”

萧筱着实没想到,徐庶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离开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劝他。她自然不知道,古代文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傲骨。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处,却被一个女子给比了下去,而且还是让他有些心仪的女子。这让他感觉很是屈辱,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沉默半晌,萧筱才道:“其实,我也是受家父的启发,才临时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家父年少时,被举为孝廉,一次返乡途中,遇到叛乱的氐人。家父被抓后,没有惊慌,却谎称是太尉段熲的外孙,因此逃过一劫,我便是效仿家父当年之举,才化险为夷的。此乃家父之功,并非我之才能。”

萧筱说的确实是实话,而这件事并非她从前世的史书中得知的。而是有一次,在陪爷爷看电视剧《三国演义》时,爷爷给她介绍贾诩有多聪明时,讲到的贾诩年轻时侯的经历。昨日她在船舱内,突然想到这件事,便和紫伊商量好,演了那一出戏码,果然唬住了那帮水贼。

听完萧筱的解释,徐庶脸色却并未有所好转,依然道:“即便如此,徐某也觉得自身还是有许多欠缺之处,此次回去,定要刻苦钻研一番,日后方可成就大事。”见徐庶去意已决,虽心中不舍,萧筱却也不再劝他,开始默默喝起粥来,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待三人吃完饭,回到馆舍取了行李,牵上各自的马匹。徐庶忽然鼓起勇气问道:“徐某斗胆冒犯,敢问小姐可否告知汝真实身份?”萧筱微微一愣,道:“小女子姓萧名筱,字若伊。”徐庶闻言点点头道:“萧小姐一路保重,日后有缘再见。”言罢,不做丝毫犹豫,翻身上马,往西北方向飞奔而去。

直到徐庶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萧筱才回过神来,有些失落地看着紫伊道:“走吧!”紫伊看着萧筱这般模样,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翻身上马,随着萧筱北上前往江夏去了。不过,原本她们是打算一路走一路游玩的,此刻萧筱却是没了心情,只是一声不响地闷头赶路,紫伊自然也就随她心意了。

原本江夏距离夏口港也就一百多里地,半天的时间就到了,差不多也快到了正午了。萧筱二人牵着马来到城门口,有了刘琦的令牌,不仅把进城查验身份的手续都免了,守城卫兵还客气的给二人介绍太守府的具体位置,恭恭敬敬地目送二人进了城。

在赶路过程中,萧筱也想通了一些,虽然徐庶的离开让她有些伤感失落,可毕竟遇到徐庶本就是意外事件。原本计划就只是她和紫伊二人的外出旅游,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让紫伊跟着一起不舒服。

即使她心中也承认,自己对徐庶确实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而且是超出普通友谊的情感。但两人毕竟才刚刚认识不久,好感归好感,还不至于让萧筱就此为情所困,她还算是个比较理性的人。

“紫伊,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本小姐好好犒劳你一下,给你补补身子。”萧筱一脸阔气地对紫伊说道。见自家小姐很快调整好心态,紫伊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佩服萧筱的自我调节能力。

想了一下,紫伊便道:“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反正奴婢要吃最贵的菜。”“好,满足你,不过你必须给我吃完,不许浪费,否则罚你明天一天不许吃饭。”“啊?那还是算了吧!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一家酒肆,找了个空闲位置坐下。酒肆伙计见二人衣着华丽,一看就知是有钱的主,赶忙凑上前来,热情招呼起来:“二位公子,想要吃点什么?”萧筱问道:“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是什么?”伙计闻言,立即答道:“小店的特色是烧鱼,烧鸡也不错,二位公子要不两样都尝尝?”

萧筱想了一下道:“可以,顺便炒两个青菜。”“好嘞,二位公子稍等,菜马上就好,不知二位公子要喝点什么酒?”萧筱道:“酒就不要了,沏壶好茶上来。”“好嘞,小的这就去给二位沏茶。”伙计,应了一声,便小跑着去准备茶水了。

已至六月初,算是一年中最热的一个月了,而且是潮热难耐。由于穿着男装,胸口还裹了一层厚厚的束胸带,萧筱二人感觉很是憋闷。待吃过饭后,二人找了一家馆舍住下,萧筱便迫不及待地脱去身上的男装,解下束胸带,大口喘着粗气道:“好热啊!快要闷死了。”紫伊倒还好些,不过身上也是出了一身细汗。

“要不我们还是换回女装吧!这样穿着,太憋闷了。”萧筱提议道,紫伊也觉得很是不习惯,便点点头道:“小姐若是觉得不舒服,那便换回来吧!”于是,紫伊便找馆舍的伙计给烧了些洗澡用的热水送到屋里,和萧筱相互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便从包裹里取出携带的女装换上了。

第二天,当二人穿着宽松飘逸的素纱白裙从馆舍出来后,馆舍老板都被惊到了。他不记得昨日有女人入住啊,待看到萧筱二人有些熟悉的面孔,这才明白,原来是昨日入住的那对俊美青年,不曾想她二人竟是女扮男装。

两个仙气飘飘的美女牵着骏马走在街上,自然会引得不少人关注。无视众人投来的各种目光,萧筱对紫伊道:“紫伊,我们找个人问问,具体怎么从这里回许都吧!”虽然知道大致方向,但萧筱还是怕走错路,便想找人询问一下,心里更有把握。一连问了一个人,最终确认了路线,二人便不再逗留,出了江夏城,纵马飞奔而去。

江夏位于许都南部偏东的位置,直线距离其实只有一千多里地而已,就算不着急赶路,骑马而行,最多三天也就能到。但中间却隔着一座连绵山脉,从江夏出发,要么往西回到新野后再往北去,经南阳宛县后到达许都;要么先往东行数百里,到达扬州的庐江郡后,再往北行至豫州地界,头到寿春时,转道往西北方向去,过了汝南郡,再往西北去便到了许都,只是这样路程会远上近一倍。

但无论怎么走,都是为了绕过这绵延千里的山脉。由于萧筱她们是从新野过来的,自然不会原路返回了,便选择先往东行,经汝南回到许都。一路上走走停停,边玩边赶路,过了半个月,二人才出了扬州地界,来到了与其接壤的豫州地界。

然而,两人往北行了不过百余里,却被沿途的景象所惊呆了。豫州地处平原,东南与扬州的庐江郡接壤,西南与荆州只有一山之隔。当萧筱二人在庐江郡休整逗留了几日后,转道往北行了不过百余里,却感觉进入了两个世界。

放眼望去,到处是流落街头的难民,不少都瘫倒在路边,已经奄奄一息了。途径一个镇子,本想找个地方解决下吃住问题,却发现镇子里根本就没什么人。好不容易找了个正常点的百姓,一问之下才知道。

原来,自从袁术称帝之后,生活极度奢侈荒淫,挥霍无度。却只顾自己享用,军中士兵尚且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更何况普通百姓。不但家中所有积蓄被袁术军抢掠一空,又逢去年冬季大旱灾,粮田颗粒无收,百姓连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没有了。重灾区的江淮一带,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极端现象。

萧筱二人身上并不缺钱,却陷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态,有钱也难买到吃的。迫于无奈,二人只得快马加鞭往回赶,趁着天黑之前,才赶到了距离庐江郡不远的一个小镇里,先吃了些东西,然后找了个地方暂且住下。

白日所见的那般凄惨景象,让萧筱的内心很受刺激,她没想到,战乱带给普通百姓的灾难,竟会这般残酷,一时坐在床榻上有些愣神。“小姐,我们怎么办,若是按之前的路线回许都,必须经过汝南,此间行程一千多里,而且不知汝南地界是何状况,怕是不会太平,安全起见,我们要不要原路返回?”

萧筱想了一下,道:“明日我们先回庐江郡,找人问问是否还有别路线可行,待了解清楚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再原路返回。”紫伊闻言点点,便和萧筱一起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宽衣躺在床上休息了。只不过,萧筱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今日所见凄惨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翌日清晨,萧筱二人一早便起来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回到了庐江城内,自然又是引得街上行人一番关注。几经询问之下,却是从一个商人口中找到了新的路径。原来,豫州之地因袁术的荒淫统治,民不聊生,也就造成了当地流寇横行,许多过往的商贩被劫掠杀害,不得已只能绕行其道。

后来,人们在江夏北方的山脉中,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虽然道路崎岖难行,但只要翻过大山,就能直达许都,为此,许多做生意的商人,便从此处绕行过去。萧筱二人听完,眼中皆是露出欣喜之色,又得知此商户再过几日也要出发去许都,萧筱忙请求一起同行,并许以好处。见萧筱二人长得漂亮,出手又大方,那商贩便同意了,并约定好五日之后,在城西门外集合。

庐江城位于扬州西北,东临荆州,北接豫州,之前属于袁术的势力范围。只不过,自去年袁术称帝后,几次对战,却先后败于吕布,曹操等人之手,实力大减。庐江城的兵力被尽数抽调至寿春和汝南,此时的庐江城,其实算是一座无主之城,连个守城的将领都没有,只有一个县丞和百十名士卒维持着城内秩序而已。

地处荆,扬,豫三州交界,又临近长江,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因此,虽然城中当地百姓并不多,却是聚集了不少过往的商贩。距离出发还有几天的时间,萧筱二人便找了个不错的馆舍,先住了下来,闲着没事做,便在城内及城外周边胡乱逛逛。

这日午后,因为天气炎热,吃过午饭后的萧筱二人,并没有回馆舍休息,而是到了城里的一家衣铺。由于她们出来时,只带了一身女装,换洗起来不太方便,便想再买上一身。只不过,现在她们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在许都时,自己买了上好的布料,量好了身材尺寸,让人专门按尺寸定做的,穿着非常合身。

这种通号的成品衣服,对于萧筱来说,要么颜色不喜欢,要么尺寸不合适,挑来挑去,也没选中一件符合她心意的。最后,实在没办法,萧筱只能选了两件勉强还看得过去的衣服,让衣铺老板叠好。交了钱之后,紫伊便抱着衣服随萧筱回了馆舍。将衣服过了一遍清水,晾起来之后,二人便呆在在屋里休息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萧筱,隐隐听到楼下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快门口也是想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是有不少人在房门口经过。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发现紫伊正一脸紧张地倚在房门口,侧耳仔细观察外面的动静,当下疑惑地问道:“紫伊,发生什么事了?”

紫伊没有立刻回答,又听了片刻,才转身走过来,脸上的紧张之色已然消去,道:“没事小姐,方才又有一众人在此住了下来,听声音像是官兵。奴婢开始以为是冲我们来到,后来发现不是,他们也是路过此地,看天色将晚,在此留宿一夜而已。”

萧筱还处于朦胧状态,听到此言,嗯了一声,随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紫伊答道:“快过申时了。”萧筱闻言,有些惊讶道:“都这么晚了,我居然睡了一个半时辰。”当下穿上鞋子,揉着还有些发懵的额头道:“有水吗?我要洗把脸清醒一下,今天睡的有点多了。”紫伊闻言,取了毛巾从一旁的脸盆里沾了水,拧干后递给萧筱。

擦了把脸后,萧筱感觉精神了许多,紫伊帮她整理了一下因睡觉导致有些凌乱的发髻,二人便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转转,顺便找点吃的。一出房门,萧筱他们隔壁西侧的房门也几乎同时打开。随后,一个身着锦衣华服,手持羽扇,身材修长的俊朗青年,从屋内缓步走了出来。

一侧身,无意间看到青年俊美的脸庞,萧筱一时有些愣住了。尽管在二十一世纪,她也见过不少长相英俊的异性,其中不乏一些颜值极高的流量明星。即便在当下时空,她也见过了不少的美男帅哥。像诸葛亮,郭嘉,还有让她一见面就有所倾心的徐庶,都长相不错。放到现代社会,绝不比那些所谓的小鲜肉逊色。

然而,眼前这个青年的样貌,却是让见惯了帅哥的萧筱,也感觉到极为惊艳。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束在身后,白皙的脸庞上,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俊美绝伦的脸上,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坦然。

就在萧筱被青年那绝世容颜惊艳到有些失神时,青年同样也察觉到了她们二人。在看到萧筱那娇美的容颜时,青年显然也被惊艳到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对萧筱二人报以客气一笑,便关好房门,缓步下楼去了。

“小姐,别看了。”直到紫伊小声的出言提醒,萧筱的目光才从青年的背影处移开,一脸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世上竟真有这般帅气的男子。”见萧筱这般失态,紫伊忍不住道:“小姐,您这样子,会让人笑话的。”萧筱闻言却道:“我又不是看上他了,只是惊叹于他的俊美容颜而已,难道他长得不帅吗?”

古代形容男子长相俊美,并不用‘帅’字来形容,只是萧筱平时说习惯了,后来被紫伊也给学了去。听她此言,紫伊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帅,可您也不必那般死盯着人家看吧!”萧筱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个···主要是他长得真的太帅了,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好了,把门关好,我们也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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