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筱和郭嘉脸上怪异的表情,紫伊虽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得满脸疑惑地望着郭嘉。“咳咳!紫伊啊!你要知道,每个人都要勇于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怎可让他人代替!”郭嘉轻咳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教育她道。
“哦!妾身知道了,那姐姐向夫君赔罪时,夫君可不要对姐姐过于重罚了。”紫伊一脸认真的看着郭嘉道。萧筱闻言,实在受不了了,忙对紫伊道:“紫伊,你帮我把这几件衣服拿去给冬灵洗一下吧!”
紫伊走过去,接过衣服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道:“姐姐,这几件衣服不是刚刚洗完晾干的吗?”萧筱眼神有些慌乱道:“啊?那个,有的地方没洗干净,你让她多放点香皂,重新洗一遍。”
“哦!”虽然很是不解,但紫伊还是抱着那几件原本已经洗过的衣服,到外面去找冬灵了。见紫伊离开,萧筱才一脸羞愤地瞪着郭嘉道:“夫君,你要再这般不正经,妾身可要生气了。”
面对萧筱的威胁,郭嘉丝毫不以为然道:“怎么?为夫说错了吗?还是夫人打算赖账了?”“你···无耻,臭流氓。”面对郭嘉的厚脸皮,萧筱算是彻底无语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整理床上的衣服。
夜间,一番云雨之后,萧筱面带潮红地依偎在郭嘉怀里,娇声问道:“对于妾身的赔罪,夫君可还满意?”郭嘉一边搂着她柔软的娇躯,一边微微喘着粗气道:“为夫甚是满意,没想到夫人也有如此···啊···好了好了,为夫不说了,夫人饶命!”
见郭嘉及时住口,萧筱这才松开掐着他腰间软肉的玉手,满脸娇羞地瞪了他一眼。郭嘉连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低头看着她道:“夫人这虐待人的手法,都是跟谁学的,太狠毒了。”
“什么叫虐待人的手法?夫君可不要乱说话呦!”感觉到萧筱纤细的手指,又开始在自己腰间游走,郭嘉立刻认怂道:“夫人息怒,是为夫失言了。”萧筱听完得意地一笑,这才将手从他腰间移开。
嬉笑一番之后,萧筱忽然从郭嘉怀中抬起头来,一脸正色道:“夫君,你打算何时才跟紫伊同房啊?”郭嘉闻言,叹了口气道:“若真的只是与她同房,为夫随时都可以做到,可为夫不想将她只当作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但眼下为夫对她的感情,又无法做到,完全像对待夫人这般,所以,再给为夫一些时间可好?”
萧筱听完郭嘉这番话,心中既喜且羞,暗自欣慰的同时,却又道:“那夫君可曾想过,虽然紫伊与我感情深厚,不会与我争宠,但夫君若始终如此待她,对紫伊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郭嘉闻言,再次轻叹了一口气,道:“为夫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当初夫人刚嫁给为夫时的心情了。”萧筱听完此话,俏脸微微一红,道:“既然妾身后来能接受夫君,为何夫君不主动接受一下紫伊呢?”
愣了半晌,郭嘉忽然又长叹一声,随即低下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萧筱问道:“若为夫日后对紫伊多些便爱,夫人是否会伤心呢?”萧筱闻言,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看着郭嘉,也是一脸正色道:“妾身相信,夫君定会处理好我与紫伊之间的关系的。”
看着萧筱认真的模样,郭嘉心中倍感幸福,忍不住用手捧住她娇美的脸颊,深情地吻向了她的芳唇。萧筱以为郭嘉又想对自己做些什么,忙扭过头去躲避,并低声羞道:“夫君,妾身累了,不···唔···”
话未说完,头便被郭嘉强行扭转过来,同时,香唇也被他有些霸道地强吻住了。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萧筱便羞涩地闭上了眼睛。然而,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郭嘉与她深吻了片刻之后,便主动分开了,然后就躺在床上,搂着她开始睡觉了。
萧筱着实没想到,郭嘉竟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吻自己而已。想到方才自己心中涌现出来的羞人臆想,萧筱忍不住俏脸一阵发烫,赶忙将头埋在郭嘉怀里,不敢露出来。
郭嘉虽察觉到萧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但也只是以为,她是因为刚才被自己亲吻而害羞导致的。便没有太过在意,就这么搂着她,很快睡着了。而萧筱却是等心中的尴尬羞涩之意退去,才依偎在郭嘉怀里,缓缓睡去。
此时,远在江东的吴郡,位于城中的太守府内,却依旧亮着灯光。年仅二十岁,脸庞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孙权,正一脸阴沉,眉头紧皱地坐在案几前。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份来自许都的诏书。
而在这吴郡城中,同样深夜未眠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周瑜。此时,他正站在打开的窗前,望着空中的那轮皎洁的明月,也是一脸的愁容。
这时,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相貌异常娇美的少女,缓步来到周瑜身后,将一件长衫披在他身上,柔声道:“夫君,时候不早了,还是上床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见了主公再说。”
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清秀娇美的少女,周瑜满是愁容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对不起夫人,让你这么晚也还没能休息。”少女温柔道:“夫君言重了,只怪妾身愚笨,不能替夫君分忧,才让夫君这般愁思。”
周瑜闻言,抬手轻轻抚了抚少女光洁细嫩的脸颊,爱怜地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此事与夫人有何关系?主要是以张昭为首的那些文臣,虽也忠于主公,只可惜,太过迂腐保守,为夫是担心,主公会经不住他们的劝谏,向曹操低头啊!”
周瑜虽文武兼备,才智超群,但他更擅军事,且喜欢亲自统兵打仗。所以,平日里,他总是喜欢以武将自居。而且,别看他年轻,其在军中的地位,比程普、黄盖等一众老将还高。
“夫君不必太过担忧,主公虽年纪尚轻,但做事风格,已然很是成熟沉稳,且非常有主见,相信他定会慎重考虑此事的。”少女安慰他道。周瑜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后,缓缓道:“希望如此吧!”
这少女名为桥婉,乃是皖城桥氏家族桥国老的小女儿,现为周瑜的夫人。两年前,孙策攻破皖城后,见桥氏姐妹长相清秀可人,便娶其姐姐桥颖为妻,妹妹桥婉,则嫁给了周瑜。
只是没想到,孙策成婚不到半年,便遇刺身亡,而桥颖不到二十岁,便成了寡妇。孙策死后,桥颖原本打算殉情自杀,可想到孙策临终前,让她帮忙照顾幼弟孙权,便又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而孙权也不忍她年纪轻轻就深闺守寡,便劝其改嫁,但桥颖坚决不肯。为此,孙家人都对桥颖关爱有加,孙权的母亲吴夫人,更是让她搬到自己府上与自己同住,待其如亲生女儿一般。
见周瑜面露疲色,桥婉有些心疼道:“夫君,国事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妾身侍候夫君宽衣休息吧!”周瑜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担忧的桥婉,轻笑一声道:“放心吧!为夫没事,我们去睡吧!”
说完,便由着桥婉帮他脱去衣衫,又到脸盆前简单洗了把脸。当他的目光扫过一旁放着的一块儿香皂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萧筱的身影。一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自孙策遇刺,他从豫章回来的路上,再次遇到萧筱时,他便有了一丝疑虑。不过当下着急回吴郡,便没有多想。但在处理完孙策的后事,冷静下来之后,他便开始细细琢磨起来,并专门派人去许都暗中调查萧筱的身份。
几个月后,当他通过情报得知,萧筱竟是贾诩的义女、郭嘉的妻子后,不禁大为吃惊。虽然经过查实,孙策确实是死于许贡门客之手,但萧筱来到吴郡的时间,也太过于巧合了。
而且,原本孙策确实是打算,趁曹操屯兵官渡之时,去偷袭许都的。而孙策一死,谁最高兴呢?或者说,谁最希望孙策死呢?自然是曹操了。这也就让周瑜不得不怀疑,萧筱当初来吴郡的真实目的了。
毕竟,第一次遇到萧筱时,他好心派人送她回了许都。而通过那两名护卫回来后的汇报,周瑜也知道了。萧筱身边跟着的若伊,虽然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却是个武功非常厉害高手。
“夫君,您怎么了?何故在此发呆?”已经关好门窗,铺好被褥的桥婉,见周瑜洗完脸后,还没将脸擦干,便站在那儿发起呆来。忙走到他身边,用毛巾帮他擦干脸上的水渍,同时一脸关心的问道。
“啊?没事,我们上床休息吧!”被桥婉惊扰思绪,回过神来的周瑜,伸手揽住桥婉的纤腰,便拥着她来到床前。桥婉见他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担心地说道:“夫君,你不要想太多了,凡事都会有办法解决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现在这样,妾身很是担心,赶快躺下休息,好吗?”
“好,听夫人的,为夫不想了,我们休息吧!”看着桥婉这哀怨动人的俏模样,周瑜不忍她再为自己担心,便应了一声,随后就拥着她躺到了床上。将桥婉娇软柔弱的身子搂在怀里,周瑜虽闭着眼睛,但脑子依旧飞快地运转着。
翌日清晨,周瑜面带疲色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桥婉,轻轻掀开被子,下地穿好鞋子,将衣服随意地披在身上,便开门出了房间。只是他刚走出房门,躺在床上的桥婉,便悄然睁开了眼睛。
望着那被周瑜重新关好的房门,桥婉脸上尽是无奈和心疼。轻叹了一口气后,便也缓缓起身,开始穿衣叠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缓步走了出去。
已经洗漱完毕,并整理好衣服的周瑜,一走出书房。待看到桥婉也已经起来后,有些惊讶道:“夫人怎也起的这般早,是不是为夫方才起床时吵到你了?”桥婉微笑着摇摇头道:“不是,妾身只是昨晚睡的好,故才起的早些罢了!”
周瑜闻言轻轻一笑,便也不再多言,只是缓步来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在了怀中。桥婉在他怀中依偎了片刻,便抬起头来,柔声道:“夫君稍等片刻,妾身去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有。”
“好。”周瑜闻言,松开了环着她腰身的手。桥婉对周瑜微微一笑,便只身向后厨方向走去。周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不过,待桥婉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处,周瑜脸上,很快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忧愁。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孙策死后,他开始全力辅佐孙权。以往时常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愁容和一声声的叹息。
若萧筱在他身边呆上些许时日,就会发现。此时的周瑜,已经不再是当初她在庐江城遇到的那个,风度翩翩且爱谈笑风生的周公瑾了。如今的他,开始变得心思沉重,敏感多疑起来。
刚刚吃过早饭,一个侍卫忽然来报,孙权派人来通知周瑜,让他去府上议事。周瑜闻言,顾不得再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大步朝着院外走去。桥婉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当周瑜来到孙权府上,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去深思,便直接奔议事厅而去。到了厅里,却见孙权已经在里面等他了,忙俯身拱手行礼,道:“拜见主公。”
议事厅里只有孙权一人,见周瑜来了,忙道:“周将军不必多礼。”周瑜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道:“张长史他们还未到?”孙权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今日我只叫了周将军一人前来,并未叫张长史他们。”
周瑜闻言,面露疑惑道:“主公这是何意?”孙权却是上前拉起他的手道:“周将军请随我来。”面对孙权有些异常亲近的举动,周瑜脸上虽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外走去。
马车在一处府院前停下,当周瑜和孙权从马车上下来后,看着眼前的府院大门。周瑜疑惑道:“这不是老夫人的府院吗?”孙权笑着点了点头,道:“周将军请吧!”周瑜虽满脸疑惑,却还是道:“主公先请。”
孙权见状,再次拉起周瑜的手,与他一同进了府院大门。一进门,就看到院中种满了各种花草,显得各位温馨舒适。几个正在打扫院落的侍女,见了孙权二人,忙躬身行礼:“见过少主,见过周将军。”
孙权微微一点头,道:“母亲大人在何处?”一个侍女答道:“老夫人正和大夫人在后院修剪花草。”孙权闻言,便不再多问,拉着周瑜直奔后院去了。
“母亲,喝杯茶水,休息一下吧!”后院,一个样貌跟桥婉有六分相像的美貌少女,端着一杯温茶,来到一个拿着剪刀,正在低头修剪花枝的妇人面前说道。妇人闻言,抬起头来,转身面向了少女。
只见那妇人,大约四十五六岁,脸上虽有些皱纹,但却不显老态。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而且,其五官端正,即便现在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印记。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她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这妇人,正是已去世多年的江东猛虎孙坚的夫人,同时也是孙策与孙权的生母吴氏。而这少女,便是桥婉的亲姐姐,同时也是嫁给孙策不足半年,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可怜女人桥颖。
吴氏伸手接过桥颖递过来的茶杯,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满脸慈爱地看着她道:“颖儿,这两年苦了你了。”桥颖闻言,嫣然一笑道:“母亲说得哪里话,您和孙将军都对颖儿百般呵护,颖儿怎会觉得苦呢?”
虽然当年孙坚不幸战死沙场时,已经有了几个孩子。但当时的吴氏,也不过只有三十四五岁。同为女人,又有类似相同的经历,吴氏自然明白,桥颖作为一个年轻的寡妇,究竟有多难。
“你呀!唉~算了,不说了,扶为娘到屋里坐一会儿吧!”吴氏轻叹一声,却欲言又止,将手中的剪刀置于一旁,缓步向着房间走去。桥颖自然明白吴氏心中所想,对其微微一笑,却也没说什么,赶忙来到她身边扶着她。
然而,刚走到门口,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下脚步,还未等她们转过身来,便听到了孙权和周瑜的声音。“仲谋(公瑾)拜见母亲大人(老夫人)。”随后,又同时对一旁的桥颖道:“见过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