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洛长君直接给他赐婚,万一那南梦梦已有心仪之人……他不敢往下想了。
“你今年二十一了吧?该成亲了。”洛长君抬起头看着他,深思熟虑后才说道:“我觉得相府的二小姐不错,你先考虑着,若你真的是心仪那姑娘,我也不强求你。”
皇兄是在说南梦梦吗?原来皇兄也看好南姑娘了!洛敬城喜欢的就是南梦梦啊!这样就好办了!
“皇兄,不急的。”某人虽然嘴上说着不急,心里却乱成麻,他好想今日就将南梦梦娶回王爷府。
另一边的南梦梦已经出了宫,坐着马车来到京阳城最有名的飘茗茶楼,熟悉的上了二楼,端坐在包间里,品着茶,听着楼下看台正唱着的戏曲。
没过多久,一名青衣男子走了进来,清秀的脸上堆满笑意,姑娘们就这样看着,便觉得春心荡漾。
“你今日怎么来晚了?”南梦梦温声问道,一边给他沏茶。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那工匠耽误了时辰。”宋承歉意的笑着,坐到了南梦梦身旁,从怀中掏出一把月梳递给了她。
这是上好的檀木制成的梳子,上面刻了一朵精致的芍药,从纹理可以看出,这是出自京阳城最好的工匠之手。
“安木斋的梳子,有心了,原谅你了。”南梦梦笑了,宋承一下子就看呆了,递梳子的手瞬间顿住了,不小心碰到了南梦梦的手。
南梦梦条件反射的将手缩了回去,梳子也恰好掉在了地上。
宋承也是惊了一下,他知道,南梦梦不喜欢与任何男子有肢体接触,可如今已经相识这么久了,她还是这般抵触,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还是道了歉。
“南姑娘恕罪,在下无意冒犯。”宋承捡起地上的梳子,擦了擦,又重新递给她。
“无碍,是我太敏感了。”南梦梦真想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宋承的好心却被她这习惯性的动作毁了。
宋承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本应该让那工匠再打造一个装梳子的匣子,他对待南梦梦向来是很尊敬的,但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做到的,最根本上的原因不是他真的很爱南梦梦,而是心中对她有愧疚,而这份感情他不知道会瞒多久,迟早有一天她会察觉到的。
如果说洛敬城对南梦梦是一见钟情,那么她对宋承大抵上也是如此了。
一年前她是在元宵节遇见宋承的,那时的京阳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她只是在灯会上瞧见了他的背影,心中便产生了那份迟来的悸动,那时的他身穿暗红色的衣衫,他个子很高,一眼就能在人群里看到他。
如果说洛长君是唐诗在这异世王朝中的男主角,与她在皇宫中展开一场宫廷大戏,那么作为女配的南梦梦就认为,宋承就是她专属的男配。
心中认定这个人后,她便立马叫了身旁的小厮去寻,等待那人来到她面前,她就知道为什么她会认定宋承了。
他和她的性格很像,外柔内刚,凡是有人来求她,她都会帮上一把,从不与人为敌,而且乐善好施。
京阳城的人都知道,相府的二小姐南梦梦是个大善人,虽然她与那毒辣的皇后关系甚好,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在人们口中的好评。
楚锦国的先皇,也就是洛敬城出生前就去世了的爹,生前不喜朝堂,在位时皇权就分散,皇位坐的很不稳,晚年时各种心机的大臣就明目张胆的争权了,等洛长君坐上皇位时才好了一些,可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五王爷,如今还在窥探着皇位。
洛敬城自小就跟着皇帝学习朝政,他年纪轻轻便笼络了许多大臣,这是洛长君教他的,他也知道,自己是皇上固权的手段,洛长君之所以这么信任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洛敬城真的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常在飘茗茶楼与大臣会面,不过是掩人耳目,谈论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刚开始五王爷还派人盯着,后来根本就不管了。
这日他又像往常一样,与皇上谈论完政事后就去往了飘茗茶楼,刚走上二楼,他便一眼看见了南梦梦,她与一名男子正有说有笑的要离开这里,恰好,这两人在楼梯口相遇了。
“南姑娘。”洛敬城脑子一热,开口唤了她,心脏乱跳,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南梦梦看着面前这位面瘫脸的公子,只觉得好熟悉,似是今日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他是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宋承看出了南梦梦的为难,先行向洛敬城行礼说道:“七王爷。”
原来是七王爷!经过宋承的提醒,南梦梦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面瘫怪她在御花园里见过。
“七王爷。”南梦梦向他行了礼,不明白这位王爷怎么老是盯着她看,看的她好不舒服。
“南姑娘怎么会在这茶楼里?”洛敬城绷着一张脸,只想尽快平静自己的心情。
南梦梦不是很想搭理这个陌生人,尤其是面瘫冰冷的陌生人,于是她看向了宋承。
宋承当然是瞬间领会,接着洛敬城的话就回答道:“我与南姑娘每日都会在这里品茶听曲。”
洛敬城这时才注意到南梦梦身边站了个清秀的男子,这家伙刚刚还跟南姑娘有说有笑来着,他看向宋承的目光瞬间凶狠了许多。
“南姑娘,这里人气混杂,以后还是少来这里为好。”
南梦梦注意到这位王爷的目光变化,这看人的差距有些大,无非就是个登徒子,心中暗自唾弃了一番。
“那王爷怎么会来这里呢?”南梦梦忍不住了,这家伙凭什么这样说?无非就是针对宋承。
“与你无关。”洛敬城缓缓吐出这四个字,只是习惯性的回答。
可这句话在其他人听来就很不是滋味了,尤其对他印象很不好的南梦梦。
“那小女子也不在此打扰王爷了。”南梦梦很少生气,可这一次就是看洛敬城不顺眼,气冲冲的拉着宋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