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上前将一个米色心形荷包递给婆子:“这是姑娘赏你的!”
婆子接过荷包道:“谢姑娘赏!姑娘不试试这嫁衣?不合适还可以改!”
莫小双道:“等会再试,给婆子倒杯茶!”
香珑倒了茶,婆子笑眯眯接过道:“多谢姑娘赏茶,姑娘可真是大气,咱婆子能喝上姑娘的茶,真是有幸的很!”
莫小双笑笑,十指交错,握在怀间,道:“不用这么客气,这嫁衣做得还行,听说二姑娘那边也做了一件嫁衣?”
婆子掐媚地笑首说道:“是的,二姑娘做的不如这件料子!”
婆子喝了茶,见莫小双不再问话,只是双眸含笑,静静地望着她,想起自己偷偷在二姑娘那里做的事,站不住了:“姑娘如果没事,婆子这就回去交差!”
莫小双依然笑着说道:“去吧!”
等婆子一离开,莫小双就对嫁衣仔细看起来。
“香文,你还记得春儿在东厢房说的那件事?”
香文不敢说她听到了老爷的阴私,姑娘这么问……她看了看莫小双手里的嫁衣,眼睛一亮道:“难道姑娘是……”
莫小双点点头:“你来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香文上前在嫁衣的时外夹层里仔细摸起来,四角平平,袖边的梅花滚边也薄厚得当,当下对着莫小双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莫小双没相信,直觉告诉她,莫小霜一直盯着这件嫁衣不放,难道仅仅是盯着?
“我来!”
莫小双越过香文上前,香珑也走上前提起嫁衣的一只袖子,两人慢慢找,突然香珑叫道:“在这里!”
是嫁衣的腋窝底下,有一屋薄薄的东西。
莫小双见状,向自己手里的另一只袖子摸去,果然,也摸到。
莫小双对香珑道:“拆开它!”
香珑看了看莫小双怒目而视的双眼,拿着针将线挑开,一个白色的布夹条出现在莫小双的眼前,莫小双接过香珑手里布夹条,闻了闻,上面有一股麝香的味道!
“是麝香!”
香菊大惊:“姑娘,二姑娘好恶毒,她竟然想要,想要断了你的子嗣!”
这就是莫小霜打得一个埋伏,莫小双进了于府没有子嗣,就是犯了七出,于府一定不会容忍这样的于若扬没有子嗣,定会休妻再取,只要她和孙姨娘使了手段,不怕于若扬不取她,到时,她就会顺利进了于府!
多亏春儿说了莫长文莫老爷外室死因,否则,莫小双定会着了这两的道。
取出药,莫小双吩咐香菊重新缝好了挑开处,香菊的女红一点不比针线上的弱,不一会便看不出是挑开过的!
莫小双这才对着香菊几个道:“从今天开始,我得绣嫁衣上的喜样了,这大婚还真是忙啊!”
于若扬知道李超成他们几个都在海棠院里,只是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于若扬有想要避开李超成的心思,因此,吃过晚饭,信步去了后园,向萍玉一早打听了,那里的荷花正开得娇艳。
小山子跟在于若扬的身后道:“少爷,莫小姐报恙,怕是这一次少爷见不到她了!”
于若扬有些怅然,小山子说到他心里,本来想乘着文定的机会,小住莫府,只想着能与莫小双好好相处一番,大京虽然说大婚之前男女不得再见,不过,文定之后,因为有了归属,倒也不是那么太过计较,由此,于若扬心里对莫小双的心心念念,因为有了这一层,也便想得理所当然,只是没有想到,进了莫府,也让莫府老太太准了小住的请求,见莫小双原望却没能得到实现,这一刻,走在去花园的小路上,于若扬到底有些不甘心!
莫小双嫁衣上绣完了一只鸳鸯,另一只刚刚绣了个头,站起身来,伸了个赖腰,对香珑和香文道:“做了这么久我的腰快要断了,要不,咱们去园子时转转,乘乘凉,顺便赏赏荷花!”
香珑放下手里的丝线:“姑娘,这一股线驳出六根来,当真是费事的很!”
香菊嗔道:“让你做这种事,你总了会说出许多不愿的理由来,找打!”
香文笑道:“谁不知道你的女红无人能比,姑娘没说什么,看把你急的,你分得好,姑娘怎么没让你分哪?”
莫小双笑道:“香菊还有别的事!”
香文和香珑当下互相笑笑,跟着莫小双就出了门。
夏日傍晚的余辉,轻洒,微风徐徐,清爽凉快,莫小双几个,去花园,坐在守望厅里,香珑将提着的食盒打开,取出时的泡着的一壶女儿环的茶来,放在桌上,又取出折枝梅花的青瓷花碗,倒了茶,放在莫小双的手边。
食盒里两份点心,莫小双拿起一块,小小地咬了一口,望着糊中荷花不时跟香珑和香文说着话,在徐步走近的于若扬的眼里,慢慢涌上一片温馨,如此良辰美景,荷花被人看,人被花何映,精致小脸上,洋溢着恬淡与安宁,让于若扬的心里顿时有了对未后生活的美好憧憬!
走近守望厅的于若扬看着背对着他的莫小双,梳着双螺髻的发上戴着两朵小小的堆纱牡丹花,粉盈盈地呈着脖领里露的一截藕色颈项,泛着莹莹的光泽,耳上两只莲子般大的珍珠耳环,随着说话的动作,轻生摆动,引得于若扬的心也跟着一荡一荡。
莫小双感觉身后的异样,缓缓转过身来,香珑之前在于府见过于若扬,行了礼,香文则一头雾水,盯着于若扬,忘了行礼,香珑扯了扯她的衣袖,使了眼色,香文顿悟,忙行了礼,两人垂首顿立,莫小双看到于若扬道:“湖里的荷花开得正艳,我来看荷花!”
于若扬眉心轻挑:“听府上下人说,双儿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莫小双道:“还好!”
于若扬再上前一步,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莫小双,忽然道:“我会对你好的!”
莫小双兀自抬头对上了于若扬的双眼,不知道这样的话,于若扬在心里放了多久,竟然在丫头们都在身边的时候,就说了出来,只是于若扬的眼睛里一片真诚,让莫小双隐隐不安的心,在这一瞬间,忽然安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