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看向孙姨娘,孙姨娘望了望春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春儿还真是有些骨气,没得让人说孙姨娘的人就要高看一眼嫡子嫡孙,还是要微微给她撑一撑腰,这样,她才能死心踏地为我所用:“姑娘不用这么生气,春儿道歉的诚意,我也看到了,至于三个响头,姑娘是个贤淑的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春儿自此之后,她也会知道姑娘的脾气,做事也会小心许多,这样的事,自当也不会再犯!”
春儿感激地看了一眼孙姨娘,终于为自己说了一句话,想来,孙姨娘还看重自己的,要不是有那一件事,或许,现在,孙姨娘面前的最红的人就是自己,想到此,她转身看向划龙潭虎小双,孙姨娘现在在府中也是能说上话的人,这个面子,你莫小双不会不给吧!
莫小双兀自笑了笑,慢慢走到一边的坐位上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孙姨娘和春儿道:“本姑娘说了这么多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赞成,孙姨娘这么说来,当真是要放过春儿才对,可是姨娘不知道,本姑娘自从得了那场大病以后,这府里的人和事看起来,就和以前没有两样,双儿是心有余忌,再也不想有那样折大病重来一次,所以,双儿想通了,吃好喝好,再让府里的下人好好对待自己才是正经,只是现在,如果双儿放过春儿的话,那双儿的愿望又有谁能够替双儿做到,所以,春儿不能放过,道歉重来!”
春儿听到此话,再次向孙姨娘看去,孙姨娘叹息一声:“既是如此,春儿,你是奴,是奴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还是跪了吧!三个响头也不算难做,很快就会做完,双儿是主,双儿不放过你,你自是要牢牢记住今天所犯下的错,那个双儿,可以让春儿开始了吗?”
莫小双听了孙姨娘的话,冷脸说道:“孙姨娘的话春儿可要听清楚了,这府里可不是只有一个主子,正经的主子可也有那么几位,你要把眼睛擦明亮了,不要真的做下犯了主子的大错,今天,本姑娘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到了那时,就是有人要你的命,你也不敢不给!也不能不给,孙姨娘说了,让你磕头,你还站着干嘛?”
春儿真是打啐了牙齿往肚里咽,莫小双这样紧紧逼过来,可其实孙姨娘又何尝不是在逼,她可是一直记着那件事呢,而孙姨娘也一定不会忘了那件事,春儿想到这里,再也无话可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莫小双磕起头来,香珑站在莫小双一边,嘴角抽了抽小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春儿还有一个头就要磕完了,但她却听到了香珑小小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瞪了一眼香珑,再次弯下脖子,磕完了她的最后一个头,此时她的头上有了青青的印子。
莫小双点头道:“知道错就好,只是不要不知道错在哪里,免得以后,因为同样的错误,再遭到处罚!”
春儿气的手抖。
莫小双心里的一口气终于顺下来,道:“打搅姨娘这么多时,真是不好意思!姨娘没什么事,双儿就告退,紫芝,跟我回思菊院去吧!”
紫芝早已脸色清紫,春儿每磕一下头,就如有一块大石头压上她的心里,三个头磕完,她的心里已压了三块大石头那么重,可是想到未来的日子,就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听到莫小双的话,还是小心应了一声:“是!”
莫小双脸上带着笑容,带着香珑和紫芝走出了孙姨娘的院子,春儿站在正屋的门前,一直冷眼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回到屋里,对孙姨娘道:“姨娘,为什么要松口,不让兰芝过去,反而让那个木头跟了去?”她没有再为自己的磕头的事纠结,这样的事只要有一次就够了,孙姨娘想要在莫小双的屋里安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那两个丫头,其中一个就是姨娘的人,曾经帮着二姑娘在莫小双的茶水里下了毒,出事后,为了掩目,将另一个丫头一并卖出府出,但春儿心里明白,做了那样的事,还能有她的活头么?这个自然是要放在心里,不能在人前说的。
孙姨娘对于春儿的反应心里是满意的,看在有些心机的份上,压着那件事,让她好好做自己的一条鞭子,是再合适不过,春儿不提刚刚的事,她铁定是不会自找麻烦,上赶着去说,一个奴才而已。
她兀自笑了笑道:“春儿,你知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这句话吗?紫芝当然在人前是木头,木头好啊,木头才会让人不太那么注意!”原来如此,春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来,这着棋,姨娘当真做得好,手段自是高明,她想到离开的兰芝,心里又泛起一股不知明的酸味,自己的心事自己知道,这个也是不能在人前说的,唉!
孙姨娘端起桌上的杯子,提起盖子挡着水里的茶叶沫,喝了一口道:“春儿,这茶水怎么凉得这么快,你重新给我起一杯来!”
“紫芝,你即到了我屋里来做事,凡事就要上心一些,不要做出不应该做错的事来,我一向赏罚分明,日后你自然知道,这几天先熟悉一下思菊院,香珑,香菊让她跟香琴住在一起,让香文到你们房里吧!好了,你跟着香菊下去!”回到思菊院,莫小双看着跟来的紫芝,盯着她看了好久,才说道。
香菊带着紫芝出去,香珑回头道:“姑娘,紫芝一来,我们院里就没有什么事会满得住孙姨娘了,姑娘有什么办法没有?”
莫小双从软榻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道:“有什么办法?你以为这院子里没有其他塞进来的人吗?暂时先这样吧!”紫芝有什么可怕的,她是明里进到这屋子里的人,只要屋子里三个丫头盯紧些,也没有什么躲不过去的祸事,倒是那暗地里的人,你看不到他,他可是盯你盯得紧紧地,老太太,二姑娘,刘姨娘,甚至是陈姨娘,哪个想当睁眼瞎子,想不把刀子捏在手心里想搓圆就搓圆,想差扁就搓扁,所以说,只能暂时先这样,不是没有办法,是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