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扬的人看到定亲王府的王爷和王妃亲自来见他们,知道他们的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虽说之前给于若扬出过不少点子,谋化过许多事,也算有几份见识和胆识,但是大柳树下一战,让他们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血雨腥风的残忍,于是都不发一言,等着莫小双开口。
莫小双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他们这些人较真的时候,但清了清嗓子道:“你们爷没了!香琴姨娘也在半个时辰前自刎在你们爷的坟前,现在,我怀里抱着的是你们的少主!于少扬!”
有人忽然开了口道:“香姨娘怎么会轻意就死,有少扬少主在,她为什么要死!是不是你们杀了她?”
莫小双清冷眼眸扫过去,盯住那人道:“香姨娘的死,是她的选择,本王妃无从说起,但这少主却是真真切切地在你们眼前,日后,还要仰仗各位,将少主的产业打理好,等到少主成年,将产业还到他手里!”
有人露出一丝窃喜,莫小双眼色陡然变得冷烈:“不过,谁要是想在少主未成年之机,打他的主意,做出不好的事来,可别怪本妃下手无情!”
露出喜色的人目光一窒,垂下头,小心地再次偷看莫小双,却将莫小双的狭长杏目正盯着他看,情不自禁地扑通跪到在地道:“王妃请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决不敢做有违少主之事!”
莫小双轻轻扫过,道:“知道就好!如若不是,本王妃有的是办法,将其生路一切割断,让他生不如死!”
一中年文士慢慢走前一步,行了一礼道:“家主英年早逝,少主年幼,还请王妃收容少主容身一二!”
莫小双轻然一笑道不:“少扬已是我的义子,他的生死本王妃自当会好生看顾,王爷留你们一众人,便是为了此事,每半年,将所有产业账目报于荣华院,一式两分,不可短少,年终之时,本王妃会给你们个交待!”
中年人道:“一切听王妃的!”
众人散去,莫小双和李超成一起回到屋子里,不多时,香珑将一婆子带到屋里道:“王妃,这是少扬公子的奶妈!”
莫小双将目光睃在奶妈身上,但见奶妈的头发乌黑光亮,两手白细如瓷,再看手腕上带着那一对红玛瑙手镯,眉头轻轻皱起,
“你上前来!”
奶妈听道,走了两步,和莫小双不过三步之遥,莫小双闻到一股玫瑰香气,心下更是不爽,道:“你手里拿的帕子真好看,能让我看看么?”
奶妈不知所以,以为莫小双看上了她的女红,不禁心喜,露出笑容道:“是王妃!”
说着又上前将帕子递了上去。
莫小双注意到奶妈的手,却不是那成天干着粗活的手,白细如瓷一点也不为过,这样的人,怎么会让香琴一直带在身边呢?
莫小双接过帕子,上面绣着一对交劲鸳鸯,便有意道:“奶妈夫妻很恩爱?”
奶妈心里一惊道:“禀王妃,奴婢家里没什么人了,怎么会有夫妻恩爱?”
“哦?没有什么人了!”
莫小双故意哦了一声,奶妈的声色更加不安。
莫小双便回过头来看着躺在软榻上的少扬道:“你先下去!”
这是怎么会事?奶妈心惊胆颤地从屋子里退出来,可怜巴巴地对香珑道:“香珑姐姐,你可知道王妃传了我来,却又没说什么,是不是少扬少爷不让我带了,可不能啊!香珑求你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一定要美言几句,不要赶我走啊!”
香珑道:“奶妈多心了,王妃只是闲来关心关心你,少扬主子现在可是王爷的义子,你要想清楚了,有哪里做错了,说了还来得及!”
奶妈顿住:“香珑姐姐,我当真是没有做错什么啊!”
香珑转语道:“那你担心什么?”
送走了奶妈,香珑进了屋子里,李超成正躺在里间的床上看着书,听到奶妈走了这才对着外屋的莫小双道:“我看这奶妈要重新换一换了!”
莫小双回头看了一眼里间,转头对香珑道:“嗯!我也是这么想,这奶妈头发梳得光亮,这是十分喜爱自己的人,还用了玫瑰香油,这样的气味,新生儿怎么受得了,可见不是十分用心。”
香珑也道:“这两天,我也看到了奶妈几次出去跟府里的下人打听王府的事,可能是要想着法儿在王府里立足!”莫小双垂头语,香珑站在一边观察着莫小双的气色,莫小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工,其实莫小双的衣服精致到家,哪里有什么灰尘可以落上去,但香珑却是知道,这是莫小双要出手了!
果真莫小双转身看了一会儿于少扬道:“虽说于公子做了该做的事,却因我而死,因此,我不能袖手旁观,冷眼看着他的后代被人这样欺负,所以,香珑,当凡有对于公子产业或少扬心怀不规之人,一律阻隔,爷,你看……”
李超成因为门帘挡着视线,看不到莫小双的神色,但莫小双就此站在门帘一边,看着里,应当是等着李超成说一句话,莫小双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可是在官场上,却没有李超成来得顺当,这些事,自是要李超成出面,才能得到圆满,莫小双不是那种千行万行的万能之余,再则,之前,她和于若扬之间的恩怨,李超成前前后后看得一清而楚,现在,再说这些,莫小双有些对李超成考究的意思,于是只是看着,没有再出声。
李超成下了床,从里屋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小双,莫小双的双眼入灿星闪着晶莹之光,将李超成的眼眸一丝丝拉进去,李超成走到莫小双面前,慢慢拉起她的手,握在手掌里,慢慢抚摸着,道:“少扬是你的义子,也是我的,我会处理的,这件事,你不用再挡心,好好安胎,好好生下咱们的孩子,到时候,和少扬在一起便不会寂寞!”
这便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李超成显然在莫小双问她的时候,已然想好了,这时,说出来,也是对莫小双再次表明心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