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你大清早地带着人,到我思菊院里,可有什么事?”
孙嬷嬷低眉顺目道:“回大姑娘的话,我们姨娘昨天丢了东西,姨娘报了老太太,打发我们到府里各个角落找找!”
莫小双婉尔:“孙姨娘丢了东西,那孙嬷嬷可是在别处搜过了?”
“姑娘,这也不是搜不搜的事,就是找找,姑娘可不要往心里去!”孙嬷嬷是孙姨娘的奶嬷嬷,这三年来,一向在府里横行惯了,有些不把莫小双放在眼里:“看看这院里,找不到当然好,找到了,姑娘也别生气,自有老太太处置,我们姨娘可是很好说话的人!”
莫小双横眉怒道:“大胆的奴才,也不看看你的眼前站的是谁,竟然这样目中无人!”
孙嬷嬷小眼珠滴溜溜扫了一眼正屋,笑着道:“奴婢也是领了差事,才来姑娘的院里,这可是老太太的吩咐,我们也不敢违抗,还是姑娘行个方便的好!”
莫小双思量,老太太怎么会平白准了孙姨娘搜院子的事,难道老太太不明白经过昨天丁玉昙和自己出的事,这府里,真正有人想要对付的是她?
既是老太太准了的,那必定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想到这里,莫小双微微颔首:“孙嬷嬷,你真的是要在这思菊院里搜上一搜?”
孙嬷嬷抬眉:“请姑娘成全!”万无一失的事,孙姨娘已然安排好了,就等着自己去得孙姨娘赏。
莫小双回头对香菊道:“那就让孙嬷嬷搜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香文,给我去泡杯龙井茶!”
回到屋里,莫小双歪倒在软榻上,听着外面院里混乱的脚步,接过香文手里的茶,使了个眼色给几个人,香文和香琴会意地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对着自己的人道:“放开了地儿,让孙嬷嬷小心地搜,今儿个,不搜出些什么来,对不起孙嬷嬷跑这一趟差!”
孙嬷嬷站在院里,一双小眼睛,恨恨地惋了香文一眼,回头道:“你们小心仔细些!”
香文回到屋里,站在屋当中,香琴站在门外,一直看着孙嬷嬷在院里转了遍,孙嬷嬷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不对啊!孙姨娘说紫芝放的地方,就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她想着,转身偷扫了一眼香琴,给带来的其他两人使了眼色道:“再仔细找找!”
其中一人道:“孙嬷嬷,没有啊!这可怎么好?”
孙嬷嬷看了一眼正房,眯着眼笑了笑,暗道:不怕,这里没有,那里铁定是跑不了的。
孙嬷嬷走上前,对着香琴道:“还有这屋里没看呢?”
香琴笑回道:“孙嬷嬷,我们姑娘说了,今儿个,要让你搜个爽快,搜个乐呵!这屋里你随便搜!”
孙嬷嬷窃喜,都是个没用的,看着大姑娘倒是有几份聪明,可这个香琴,还是没香珑机灵!
孙嬷嬷一步跨进屋内,香琴拦下孙嬷嬷道:“孙嬷嬷可想好了,如果找到了,我们姑娘认了,该打该罚,由着你们姨娘,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有奴婢担着!”孙嬷嬷不屑地看了一眼香菊,孙姨娘安排好的事,怎么会有找不到一说,只怕到时候,大姑娘,由不得她不嫁进孙家,站在屋内看了看莫小双,回头对身边人示意,立刻,有两个婆子上前,进了里屋,孙嬷嬷则走到了多宝格前,翻腾起来,越翻手越慢,越翻心越乱,到后来,脸上已淌下几点汗珠来,她无力的垂下双手,背对着身后一屋子的人,脑中快速地转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孙姨娘都安排好的吗,紫芝说大姑娘从来不轻意翻动这多宝格架子吗?东西呢?
莫小双此时抬起手来,抚额叹道:“这怎么说的话来者,人算不如天算,香菊你说是不是!孙嬷嬷,你可找到什么了吗?”
孙嬷嬷身形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笑喜喜地道:“大姑娘,奴婢倒是没找到什么,这不是姑娘说的,清者自清,奴婢这就回了老太太和孙姨娘!”说着就往外走去。
“站住!”莫小双突然暴喝一声道。
孙嬷嬷额上的汗珠再次滴落下来,转身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莫小双盯着孙嬷嬷的脸看了半天道:“香菊,告诉院里的人,孙嬷嬷搜院子,搜得乏了,让他们好好侍候侍候孙嬷嬷!”
香菊领会:“孙嬷嬷你请!”
孙嬷嬷此时当真是有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冲动,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紫芝这个蠢货,早让人家盯在眼里,那点子小聪明,也被姑娘看得透透的,今个儿这是载在姑娘的手里了,平常也听说了姑娘的性子变了许多,可没想到,变得跟以前一点不一样了,这侍候是怎么个侍候法?
孙嬷两眼一闭道:“大姑娘,奴婢也是领命行事!”
香菊道:“孙嬷嬷,我知道,我们也是领命行事,请!”
门外的板子声此起彼伏,孙嬷嬷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大,惊得跟着孙嬷嬷到思菊院的那几个婆子丫头,一脸惧色,这姑娘当真是不能惹啊!
听着板子声,对孙嬷嬷的怨恨越来越大,活该听了这老不死的东西的话,说什么一切安排妥贴,只等着大家领赏,好,这下有赏了,可这赏不要最好!
院门开了,小鱼儿走了进来,小鱼儿像是没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板子声和孙嬷嬷的哀嚎声,竟自走进屋内:“姑娘,老太太打发小鱼儿过来,要告诉姑娘一声,老太太说,今儿个姑娘这里做什么事,都是老太太答应过姑娘的,让姑娘不管放心做!”
莫小双心领神会,老太太这么快就知道了思菊院的事,想着,心头一暖,对着小鱼儿伸手道:“小鱼儿快坐,老太太让你稍话,真真是让双儿安心,你告诉老太太,双儿谨记老太太的吩咐。喝茶,这是我刚刚让香文泡得龙井茶!”
小鱼儿低声道:“老太太说,府里有些个不安宁,让姑娘凡事小心些!”接着又大声道:“谢谢姑娘的茶,这就回老太太去!”
莫小双让香琴送了小鱼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