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韭黄到了成的时候,也就到了过大年的时候,那时候,更是能卖个好价钱!
第五天的晚上,夜半时分,莫小双突然被一阵脚步声从梦中惊醒,紧接着就听到香珑的脚步声进了屋,莫小双已穿了白色中衣,坐在炕沿上道:“什么事?”
香珑道:“刘管事在外面,说有要事!”
莫小双整了整衣服,披了件银鼠披风走出屋,坐在外屋的东大炕上道:“让他进来!”
香珑出去一会,刘管事跟着香珑走进来,对着莫上双行了礼道:“是定亲王世子!”
莫小双心里一惊:“他来做什么?”
“不是他自个来的,是有人送过来的,姑娘,世子受伤了,身上流了好多血!”刘管事不动声色地说道。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莫小双又低下了头。
李超成受了伤,什么伤?为么被人送到她的庄子里来,这不是引火烧身么?只是想到也许是见不得人的伤,莫小双腾地从炕上跳下,穿上鞋子道:“人在哪?带我去见!”
真要让她见死不救,她还真做不来,随着刘管事出了门,来到自己的耳房,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李超成,就着灯光,莫小双看到李超成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再看破碎的衣服显然除了路上刘管事说的腿上受伤外,肩胛上也被人刺了一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焦急等着她的人道:“为什么不送到王府?”
青燕道:“在下猜测刺伤爷的对手在等着世子爷回王府,应该还有后招对付世子爷!请姑娘一定要帮这个忙,暂且让爷在这里住下!”
莫小双眉头皱起道:“刘管事,这件事不要告诉下人,还有,对外就说是本姑娘摔伤了腿,一应事仪都在本姑娘房里进行,还有,你叫什么?”
莫小双说完问说话的人,刘管事只是站在一边和香珑一起望过去。
“青燕!”
莫小双点头再没说话,眼睛看向李超成,沉思一会道:“香珑去拿干净的棉布,酒,刘管事你去请大夫,青燕你去王府,此时定亲王一定还不知道此事,你将此事悄悄告诉定亲王,其他人包括王妃不要让知道,免得王妃担心,还有,白天你就不要出现了,要来就到晚上来!”
青燕眼睛明闪闪地望着莫小双,那一双狭长杏目此刻镇定,沉着,让他慌乱的心片刻安宁下来:“知道了,姑娘,爷就交给你了,在下这就去王府!”
“记着,要找人穿上世子的衣服,扮做世子的样子,你亲自跟着进府!”莫小双想想又道。
青燕瞬间便明白了莫小双的意图,这是要迷惑对方,争取爷治伤的时间,爷,你真是有眼光!心里感叹着,青燕心服地走出屋门,消失在夜色里。
耳房内,莫小双解开了李超成的衣服,露出了肩膀,一寸长的刀伤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水,莫小双用棉布粘了酒慢慢擦试,又让香珑去厨房灶上,抓了几把灰,洒在刀口上,不一会肩膀上的伤口止住不再流血,可是腿上的伤怎么办?
比竟她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香珑道:“要不,还是让我来吧!”香珑猜出她的心事,悄声说道。
莫小双望着李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道:“还是我来吧,这个你没有做过!”
香珑上前一步拦在莫小双身前道:“姑娘还是未嫁之身,不可污了姑娘名声!”
莫小双悄声道:“我也知道,可是青燕去了王府,刘管事去请大夫,这两件事都是紧要之事,虽然我们在这里处理了伤口,可是保不定世子会发烧,如果这样,世子命不保,还有,世子受伤的事,青燕说会让对手出后招,青燕去了王府,也是让定亲王早有准备,有外围保护世子,给世子治伤争取时间,否则一样会让世子保不住这条命。”
“此时,当真是顾不得了,来,我们慢慢用剪刀剪开他的裤腿!”
香珑惊叫一声:“姑娘!”
莫小双脸一沉道:“要不你出去好了!”
香珑又小小地叫了一声姑娘,无百奈何地上前帮起了莫小双。
而莫小双此时手中的剪刀已开始剪了,等到剪开裤腿,看到伤口,莫小双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掉在了李超成的腿上,香珑急忙拿了另一打棉巾上前擦了擦,腿上的伤要比肩膀上的伤轻一些,莫小双用同样的方法,将腿上的伤止住,用棉布小心地包了起来,刚刚包好,刘管事带着大夫就进了门,大夫看过扫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紫灰和酒道:“方法不错,再用上老夫治伤的药,只要不发烧,过了今天晚上,就没事了!”
刘管事顺着大夫的话看过去,脸上显出一丝异样,姑娘竟然知道用这些东西治刀伤。
不由向莫小双看过去。
莫小双此刻已背过身去和大夫说着药方的事,送走了大夫,刘管事也跟着去抓药,等到煎好了药,喂着李超成喝下,天已大亮,望着移到自己屋子里的李超成,莫小双站在炕沿边上道:“刘管事,世子的烧没有发起来,这是好事,从今天开始,就照着我先前的话做吧,我在外屋东大炕上和香珑在一起睡,有什么事,我们就在外面的屋子里说!”
刘管事应了,赶快出去布置。
都过了一夜半天了,莫不双还不见李超成醒过来,坐在炕沿上对香珑道:“香珑,世子会不会还有伤的地方,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醒过来?”
香珑道:“也说不准,只是早上姑娘不是给世子喂了些参汤,怎么着也应该醒了!要不,让刘管事再去找大夫看看?”
莫小双伸手掖了掖被角,将李超成的两手放在被子里道:“也好!”
香珑得了信,出去找刘管事,却看到春儿正巧到了门口,香珑挡在门口道:“春儿有什么事?”
春儿笑着道:“我来跟姑娘报报先前归置好的账,你这是去哪?”
香珑侧脸看了一眼屋里,道:“走!跟我去找刘管事,姑娘昨天摔了腿,这会子疼得紧!”
春儿笑容僵在脸上道:“你说什么?姑娘摔子腿,要不要紧,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