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套上这句话,怎么看怎么怪。
【我方】来了个(芈月)yooooooo
【我方】我不是坏人(小乔)臭屁小鬼,别乱说话
【我方】52赫兹(云中君)你才别乱说话,你就是个坏人
【我方】来了个(芈月)哈哈哈,云中君你几岁了?
【我方】52赫兹(云中君)我三年级,九岁
【我方】我不是坏人(小乔)哈?这么小
【我方】来了个(芈月)小乔,真该举报你,小学生都比你玩得六
高黛二话不说,发了句
【我方】我不是坏人(小乔)老子不玩了
随后立刻退出王者
没过两分钟程渊发来了信息:“高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高黛有了心里阴影,事先问了句:“你是本人吗?你今年满十岁没?”
程渊哭笑不得:“是本人。我手机借给朋友小孩玩了。”
看了这条信息,高黛才放下心来:“行,是本人就得。我没什么打算,只能近期不回家。”
程渊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间,周夏玲想查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高黛家里几口人,地址在哪,估计她已查到。程渊暗暗想着,希望周夏玲还存有几分人性,不要连高黛家人也拖进来。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有点素养的人都懂的道理。只怕周夏玲在大染缸里呆久了,连这最基本的素质也丢了。在圈子里,不少人为了打压对手,会爆对手家人的丑闻。这一招够狠毒,也是最容易打沉对手。不少明星因家人害得被投资方嫌弃,被商家质疑,最后无工作可接,只能默默退圈。
程渊不清楚周夏玲具体对高黛做了什么,也不敢去想。只是两人毕竟相识一场,他也希望高黛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影响。
他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按下发送:“珍重,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住吧。凭你的能耐,去到天涯海角也能混下去。”
高黛勾了勾唇角:“承你吉言。”
在程渊看来,高黛这人生命力顽强,每一个动作表情都透露勃勃生机。这样的人总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
就在程渊准备放下手机,旁边的小男孩突然囔囔:“程哥哥,你这个朋友坏透了,都怪他,如果他不挂机,我们赢定了。我们几个商量好,绝对要举报他,让他没法上分!”
程渊摸了摸鼻子,重新拿起手机。
身处华城的高黛见程渊又来了信息,以为对方有线索提供给自己,便迅速点开信息栏。
程渊:“高先生,不好意思,你这两天估计没法打排位了。”
高黛吓得迅速打开王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78分!这TM还让不让人玩游戏啊!”
这下别说打排位了,信誉积分低于八十,所有pvp比赛都不能参加。
这个号除了打人机,以别无他用了……
高黛:臭小鬼,小气鬼,下次比赛打爆你
才下高铁,一股热流涌进程渊的衣袖。少年肌肤本就明润如玉,日光下更显莹白通透。
方才一直粘在他身旁的小男孩此时已回到母亲身旁,安静等候出站。
兰姨挽着儿子不忘身后的程渊。
“小渊,你就来我们家住几天吧。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和我们住一起,有个照应。”
少年面带微笑,似春花晓月,桃李纷落,仙湖的卧花栈道,水波潋滟也不及他一分。他举起莹白又不失力量的上臂做了个手势:“我已经定好酒店,不住就浪费了。”
兰姨知道程渊是个固执的人,多劝无用。
“好吧,小渊,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发信息。”
少年温顺地点了点头。
小男孩则不乐意了,他转身拉扯程渊:“哥哥,跟我回家吧。我家超多好玩好吃的。你来我家,我请你吃千层糕,冰豆腐,墨鱼粉,芒果西米……”
兰姨把儿子拽回来:“够了,小光,别打扰哥哥,你明早还要去补习班,今晚早点回去复习。要是明天还被老师投诉你一问三不知,我得家法伺候了。”
小光缩了缩脖子:“行了,别吵,我回家就复习。”
程渊莫名羡慕兰姨母子。他没有被父母监督学习的经历。从五岁那年开始,他便再没见过亲生父亲。而母亲周夏玲每隔几年才会在他面前出现一次。她在程渊面前露面并不是为了见自己,只是为了给掩口费,让领养程渊的人不要泄露她有si生子一事。
当时领养他的人是兰姨的伯父齐叔。齐叔日子过得并不宽裕,有时连腌菜也舍不得买。他原本没那么穷,只因早年跑长途遇上车祸,留在京城医治时前妻卷走所有家产跑路了,等他治好腿回老家连住的地方也没了。齐叔这个前妻是买回来的,为了当年的丑事不被揭穿,他也没去报an。
周夏玲相中齐叔胆小xing子弱,不敢把自己的事说出去,也不敢把程渊抢走,便把儿子交给他扶养。
程渊不清楚周夏玲舍弃他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是觉得丢掉一个包袱轻松不少?还是想把他藏在一个外人无法寻得,而她又能掌控的地方?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有周夏玲自己知道。
被齐叔领养有一个很大的好处,他的童年能远离纷扰,不被卷入资本家的斗争中。齐叔待他也算不错,日常吃喝用度总少不了他的。空闲时还会教他手工活。两人几年间在矮小平房里渡过的时光算是程渊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欢愉。
好景不长久,善人不长寿,齐叔前两年心肌梗塞撒手人世。曾经还称得上是家的小平房只剩程渊一人。
齐叔离世没多久,周夏玲突然找上门向程渊示好。甚至把名下的物业过户到他名下。
对此,曾经的程渊以为母亲心生愧疚,想弥补自己,想用金钱财物挽救两人的关系。而事实,却是程渊太天真,他把成年人的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这次他不再犹豫,周夏玲的所有示好在他眼里都是演戏。他不想再受一次伤害。
此生匆忙如晨露,只能把光阴留给最值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