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啥玩笑呢!”丘良一脸嘲弄,“其实这个鬼故事只是一个鬼故事作家写的一篇鬼故事,我只是照套进来用它当个背景而已……”
大姐姐一脸懵逼的看着丘良,脸上写满了“好好做个人不行吗?”的幽怨怪罪。
丘良一针见血:“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美食已被吃播改变了意义,为博眼球各种奇葩。我第一眼看见对手紫豪,我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进了啥少儿不宜的小视频,我不明白她究竟是浓妆艳抹来卖笑的还是直播美食的……”
大姐姐也是突然来了感同身受:“听你这么一说也对,比如说最近很火的生吞章鱼,简直是违背了美食的含义,让人看了一点食欲都没有,完全是为了博眼球求打赏!”
丘良的语气近乎自嘲:“所以我们想赢,就只能比紫豪更博眼球,标新立异得超自然……”
本来是想好好的来直播吃美食顺便捞崇拜值的,没想到观众对老老实实的美食解馋不感兴趣了,非得要不做人而去装鬼吓人。
人就是天生的五行缺剑,非要自己用拙劣的演技来装神弄鬼的吓唬他们才肯对自己豪掷崇拜值。
大姐姐看了看桌上仍在加热的鸳鸯锅,再抬头扫视着丘良,瞬间明白了丘良打的是什么灵异烂牌:“你这小子还真不赖呀!”
丘良表情复杂的回复道:“要不然可能你现在就在被那啥紫豪奚落吧!”
本来想借着直播这个大平台来造势收割崇拜值,结果非得用古里古怪的假技俩才能不惨败,看客都被吓得半死了哪还有什么崇拜……
丘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下次我们一起去家高级点的火锅店点锅招牌鸳鸯锅。记住啊,微辣是我最后的妥协!”大姐姐脸上写满了赛后的激动。
“不用,其他的虽然是我凭空捏造出来造势的,不过我真的觉得有人藏在你主卧的衣柜里透着锁孔往外偷窥,心里一阵发毛。”丘良没有说谎。
大姐姐听后一阵发毛,最后有点禁受不住的下了逐客令:“我身子弱要休息了,我们明天见!你也赶紧回家吧,你父母会担心你的。”
丘良边起身往门口走,边不时回过头来:“身子弱,阴气重……”
大姐姐浑身虚汗的咬紧惨白的嘴唇:“你这小屁孩尽说胡话!”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你信不信都要怀着一颗尊重的心。”丘良扔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留下嘎吱嘎吱响的防盗门在里外摇摆。
丘良走到她门外,最后往悄无声息的屋子里瞥了瞥,敲响了对面自己家的门:“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世界都是物质的。”
与其说是男子汉,还不如说是自我安慰……
“来了来了,别敲了,乒乒乓乓的待会把我门敲坏了可咋整!”
丘良一听就知道是丘奶的声音。
丘奶一脸厌烦的打开防盗门,先是里里外外的摸了摸门,确定没被敲坏后才抬头发现来者是自家孙子:“大孙子,你不是早就上床睡觉了吗?”
丘良看着她一脸迷惑的眉角,表情逐渐凝重:“奶奶,我前脚和你回家,后脚就被对面的大姐姐喊去做客了。要不然我现在回来,你不会还以为我窝在被窝里饭都不吃吧?”
丘奶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猛的点头,觉得丘良说得完全准确,她刚回家没多久就没见丘良的影了,还真的以为丘良是一回家就倒头就睡。所以就连开饭的时候丘妈想去房间里叫丘良起床吃饭也被她拦住了,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筷子,谁都懒得多洗双筷子……
丘奶后知后觉:“噢……”
丘良叹了口气:“奶奶,可能我不是你亲孙子,啥事都没关心过我,估计我哪天离家出走你都不知道家里少了个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还想着离家出走?”丘奶一脸平淡如水,“人家管桥管路的都得把你赶回来,少去外面丢人现眼!”
丘良噎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撒了撒手,跑到饭桌上左瞅右瞅,最后确定两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真的一粒米都没给自己留。
丘奶望见丘良在她刚刚才收拾干净的饭桌旁边瞎磨蹭,一个俯冲到丘良身边,把丘良与饭桌隔离开来:“眼睛别瞅了,都说没给你留。”
丘奶最后还嘀咕的补充:“我才收拾好的桌子,待会又给我整乱去!”
丘良撞了刺也没法子,总不可能和自己奶奶吵起来吧,而且就算吵也吵不过,叛逆期的亲测,自己越叛逆嘴巴子就越猛,让自己养成了忽略外界的能力。
所以丘良选择一头钻回卧室里,把门一锁上,自己在里面干啥她也不知道,她也压根没想管。
丘良一回卧室里,外面的声音就消停些了,估摸着丘奶八成是在客厅里看农村剧。
丘良边感叹生活艰辛,边顺势坐在书桌的椅子上然后顺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玩着玩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门外的动静开始死灰复燃,最后越来越放肆,叽里呱啦的吵个不停。
丘良本来已经把噪音给屏蔽了,端坐在椅子上充耳不闻的玩着手机:“估计又是马桶飙水了,屎无前例,谁会傻到出去送死……”
上次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也是自己和丘奶两个人在家,自己在房间里做题做得好好的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自己怕丘奶有什么好歹飞快的冲到客厅。
最后到了现场才被惊醒,丘奶一个人拿着个马桶塞往马桶里使劲捅,马桶里的粪水飙了她一脸。
而丘奶的出发点很单纯,就是想在家里动手取点生物肥去外面泠菜……
“丘良,丘良!”
丘良本来是打死都不打算出这个卧室门的,最后还是耳边传来丘妈的咆哮声才后知后觉的放下手机打开卧室门。
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堆满了大箱小箱的杂物,而丘爸则躺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手上的启源几乎就要燃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