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摊派军晌
衍鳞阁无奈点头便应,在土匪的押解下返回县城。回城后,衍鳞阁便想法通知各地乡绅大富商议,谁知城内殷实之家均于头晚被抢劫一空,金银首饰、衣物被褥、粮食腊肉、鸡猪布蛋等所有值钱的东西全被抢走,绅商家属五百余口均躲入肖家坝天主教堂,托意大利神父庇护,因为教堂在当地也有些势力,教民就有好几百。
肖家坝的教堂面积不大,总共就五间房子,现在一下子拥来这么多人,屋里根本站不下,屋檐、天井、院落都挤满了人。拥挤的人群有的抽烟故作镇定,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有的惊慌失措,面如土色,象是大病了一场;有的蜷缩在墙角,浑身哆嗦,像一头受伤的小野兽;有的一双恐怖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大门,总担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小孩子紧紧地抱着大人的大腿,连头也不敢露出来;多数人则是无奈的叹气,遇到这帮土匪,先要保住自己的命,什么财产、银钱、名声、地位全都顾不上了。
衍鳞阁回城后找不到人商量,只得向陈定安汇报情况,陈定安亲自到县城,叫衍鳞阁出安民告示,第三天仍没有乡绅进城。陈定安叫人通知天主堂内士绅说:“如再不出来办支应,他就带兵围剿,一把火烧了教堂。”随后又补充道:“若神父阻挡就第一个拉他的票,让意大利的人拿钱来赎人。”当天就在耳扒山布置一营兵力包围教堂,还派兵封锁莲花池渡口。
这一招果然狠毒,教堂人员无法出入,里面的粮食蔬菜供应不上,连水也没有了,平日神气十足的神父也害怕了,当日便亲自进城与陈定安协商供应粮草之事。并安排由东、南、西、北四乡分摊五千人马粮饷,条件是陈匪则不再绑票抢劫。陈定安又委任吴光荣为临时县长,自己搬到县府大院后宅居住,几位团长也在县府周边强占了几处房子,各自住下。随后,陈定发又收缴了县民团的所有枪支,让娄翰屏把县财政金库里的现洋三百元,鸦片五百两交陈定安司令部军需处。
三天后,娄翰屏家里送来大洋二百元、纹银一百五十两、大烟二百两、纸烟十条、洋袜子和洋毛巾各五打、洋油(煤油)三十斤、矿蜡一百支。陈定安收了赎金却感觉有点少,便没有放他,但对票房管家说:“娄翰屏已经交了部分赎金,你们对他好一点,他年老腿软加上又是个眼近视,只要把他近视眼镜收好,他也跑不了”。
娄翰屏在陈匪营中一关就是三年,最后在陈匪攻打安康城时乘乱逃入安康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