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胤禛起身的时候,林知也醒了,揉揉眼睛,简单的漱了一个口便开始服侍胤禛穿衣。
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胤禛有点好笑,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段时日你辛苦了,就不用伺候了,歇着吧。”
胤禛说完,福来便识相的上前伺候,见福来手脚利落的给胤禛整理衣服,她也实在是困得很,林知便没与他客气,福了福身道:“是。”
回到前院,胤禛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福来:“回主子的话,那婢子咬的紧,还得再磨一些时日。”
胤禛皱眉,“加紧些,别拖得太久了。”
福来:“是。”
等听不到声响了,林知掀开被子坐起来,唤了翠儿,吩咐道:“去跟嬷嬷说一声,我起了。”
翠儿福身:“是。”主子每天起早都要喝碗汤药,是常嬷嬷守着熬了端进来的,虽然有点疑惑,但是翠儿知道分寸,主子不想让她知道的她便不问。
很快,常嬷嬷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个青花瓷碗,里头装了小半碗汤药。
服侍了她额娘大半辈子,常嬷嬷礼仪规矩习得无可挑剔,林知打眼瞧着,行走间,那小碗中盛着的汤药竟没有晃动分毫。
等常嬷嬷稳稳的把它放在桌上了,林知才走过去坐下,用手背轻轻地触了下瓷碗,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见温度适宜,便利落的端起一口喝掉。
旁边,常嬷嬷赶紧递过来一块蜜饯,林知蹙眉,这药也忒苦了,等蜜饯的甜一丝丝的化开了,林知才缓过劲来。
不待林知问,常嬷嬷便道:“主子放心,药渣已经清理掉了。”
林知点点头,道:“有牢嬷嬷了。”
常嬷嬷做事细心,况且也不是第一次了,林知对此倒不甚担心。
现在悬在她心里的就是这幕后黑手了,也不知道胤禛那边进展如何。
等林知收拾好用过早膳,才起身施施然的往关押人的地方去,提了福来和拂冬,福来还好,但拂冬却令林知大吃一惊。
拂冬软趴趴的瘫在地上,衣上一片一片的血迹,手指肿胀不堪,整个人形销骨立,瞧着神智都不大清明了,俨然是受了酷刑。
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审不成了,就是不知道胤禛那边问出点儿什么没有,林知不知道胤禛的打算,不好插手,便吩咐看管的小厮把拂冬带回去继续关押着,然后带着翠儿去了李氏的清心阁。
清心阁,忽略掉李氏那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眼神,林知问流青,“李侧福晋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流青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福晋的话,周太医说了,休养的很好,已无大碍。”
林知点点头,道:“嗯嗯,那就好,你们好生伺候着。”
流青福身:“是。”
见李氏恢复的好,林知也不碍她眼了,回了正院。
回到正院,林知突然想起那天看到胤禛练字,虽然她练过,但平时都是写硬笔字的,现在要她写毛笔字,怕是拿不出手。
还是练练吧,不说要写得多好,但毕竟是皇家媳,入乡随俗嘛。
打定主意便开始行动,林知吩咐翠儿:“翠儿,去与我把笔墨纸砚拿来。”
翠儿:“是。”说完便小跑着出去,很快便拿了进来。
翠儿小跑着进出,出了点汗,眉儿便过来把纸铺好,用镇尺压着,然后开始磨墨。
林知拿起笔感受了一下,即便她不是行家,也能感受的出来这笔的好,锋毛平齐且均匀,笔锋挺立,笔头浑圆饱满,拿着虽轻落笔却重,当是笔中上品。
还有这宣纸,韧而能润,光而不滑,触感棉柔,林知感慨,吩咐道:“翠儿,我现在就是想练练字,用这上好的宣纸有些浪费了,换稍次一点的来。”
翠儿迷糊了,以前主子练字用的一直是这纸啊,转念想着,可能是主子当家了,便想着为府里节省一下开支。
看到翠儿有一瞬的怔愣,林知想了想便明白了,是她自己没见识了,原主这样的出身,便是用再好的纸也当是寻常便饭。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林知就静静地等着翠儿重新拿纸过来。
还没写完一篇,林知手腕就开始酸了,强撑着写完一篇就放了笔,揉揉手腕,看着桌上她刚写下的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尽量忽略常嬷嬷和翠儿她们不可置信的眼神,林知佯装淡定的道:“咳,多日未练,生疏了不少,翠儿,收下去吧。”
翠儿默默的开始收拾,转身出去的时候林知隐隐约约的听到她嘟哝道:“看来主子真的生疏了不少。”
林知汗颜,拿过旁边的趣事杂谈开始看,这本书是林知让翠儿专门找来的,专门记录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