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鸿酒楼。
酒楼门口,两个身着奇异的少女,轻纱遮面,正站在一旁的阴凉处,羞涩地看着四方。
“我靠!这玉娇的易容术,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不就是男扮女装吗!”刘幻吐槽道。
贾诩面色通红,眼中尽是尴尬:“回殿下,啊不,妹妹,在下……姐姐我还是第一次穿女装啊!”
“嗨!没事儿!”刘幻笑道:“女装大佬,只有零次和一万次的区别,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
贾诩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殿下,你可别吓在下,在下心脏不好!”
看贾诩那个羞涩样儿,刘幻心中一阵狂笑。
“确实,作为三国时代的人,除了司马懿有这个脸皮,其他人,还真抹不下面子干这个啊!也是难为文和了。”
想到此处,刘幻劝说道:“文和莫忧,我刚才逗你玩的,再坚持一下,估计李儒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梁露一袭白衣,快步走了过来,当她来到门前,看到一旁阴凉下的两个“美女”,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我靠!不愧是干刑侦的,咱俩打扮成这样,她都能认出来?”刘幻赞叹道。
不过转念一想,刘幻担心地问道:“哎,文和,既然梁露能看出来,李儒是不是也能看出来?”
“那不可能!”贾诩斩钉截铁地回道。
“哦?你咋这么肯定?”刘幻问道。
面色一红,贾诩回道:“因为他绝对想不到,我贾文和,有一天会穿女装!”
“哈哈对啊!”
刘幻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对于李儒来说,绝对是精神上的暴击!量他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这儿!”
梁露进酒楼后,片刻功夫,李儒一身便衣,也来到酒楼门前。
眼中充满着迷茫,李儒哀叹了一声,旋即注意到阴凉下的二人。
“这二人好熟悉啊……尤其那个年纪大一点的,一举一动,怎么这么像贾文和?”
不过他旋即摇摇头:“嗨!一定不是文和,他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会穿女装,一定是我太紧张了!”
想到此处,李儒整理了下衣着,旋即走进了酒楼。
“快!咱们跟上!”
说着刘幻和贾诩,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
天鸿酒楼二层,天字号单间。
梁李二人,对坐在桌子两旁,中间的方桌上,摆满了菜。
抿了口茶,梁露率先说道:“李侍郎,今日怎么有时间,请在下吃饭?”
顿了片刻,李儒笑道:“刘侍郎能在百忙之中,前来赴宴,着实令儒兴奋啊!”
哂笑一声,梁露眉眼一斜,旋即问道:“李侍郎有事便说,在下这边还有差事要办。”
见梁露要走,李儒当即说道:“哎哎哎!刘侍郎,别急嘛,能否先听在下一言?”
“说。”梁露回道。
李儒见状,刚张开嘴,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娘娘腔的声音。
“刘大人,你要的姑娘来了,是不是让她们现在就进来?”
“姑娘?”李儒听后一脸懵逼:“难道刘侍郎还有这癖好?”
忍不住笑了一声,梁露旋即说道:“这不是为了好好招待招待李侍郎吗,让她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刘幻和贾诩二人,扭扭捏捏进入屋内,确定无人偷听偷看,旋即摘下了面纱。
看着二人缓缓摘下面纱,李儒先是一愣,然后是一阵懵逼,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贾文和,原来你也会穿女装,真别说,还挺好看的,哈哈哈哈!”
红晕从脸上,蔓延到了脖颈,贾诩旋即坐在桌子旁:“文优莫笑,我二人也是迫不得已!”
放声笑了一阵,李儒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真得感谢你啊,文和,能让儒在临死前,还能大笑一番。”
说到此处,李儒旋即哀叹了一声。
“临死?文优这是说的什么话?”贾诩问道。
哂笑了一声,李儒羽扇一扇,淡淡回道:“你二人前来,不就是来杀我的吗?”
说到此处,李儒眼神迷离,长叹一声:“二位智谋,远胜于儒,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没想到儒这一身的才学,未立寸功,便要跟着儒进入坟墓,想来真是讽刺啊!”
鹰锐的双眸从李儒身上扫过,刘幻来到李儒身前坐定:“李文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若想杀你,只要让梁露,在酒中下毒即可,何必身着女装,亲身来此?”
“梁露?原来刘侍郎的真名叫梁露!”大笑了一声,李儒说道:“梁露啊梁露,你可隐藏得够深的,在下与你共事月余,竟未曾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知道刘幻想笼络李儒,梁露也一改口气,笑道:“文优岂不知,为了防你看出真实身份,这一个月来,可是苦了在下啊!”
深吸了口气,李儒倒了杯酒,一饮而下:“说吧,二位是何来意?若是来套取情报,不若直接动手。”
“我去,原来李儒也算是个忠臣啊,历史上虽然名声不咋地,不过确实只跟随过董卓一人。”
想到此处,刘幻淡然笑道:“我二人前来,可不是为了套取情报?”
“???”李儒一脑子黑人问号。
“既不是来杀儒,也不是来套取情报,那二位前来为何?”李儒问道。
对着李儒作了个揖,刘幻说道:“听闻李文优智谋过人,文采异常,经过几次较量,着实领钦佩文优的胆识与才华,今我二人前来,不为别的,乃是希望文优能不计前嫌,助我一臂之力!”
刘幻话一出口,李儒顿时十分吃惊!
“殿下文和女装前来,就是为了笼络在下?”李儒惊问道。
“哎!什么笼络,多难听,在下是来请文优,助我完成统一大业!”刘幻笑道。
“那不还是笼络我吗……”李儒嘀咕道,接着他怒喝一声:“要杀便杀,儒绝不做二臣贼子!”
“呦呵!还挺有骨气,嘿嘿,我喜欢!”刘幻心里暗道。
扫描了一下李儒的忠诚度,还有65,加上李儒100的智力,还真是有点难对付啊!
“李文优!我家殿下如此屈身,前来请你,你何故如此傲慢!”一旁的梁露看不下去了,当即喝道!
“哎!梁露!不得无礼!”刘幻当即劝阻道,接着他思虑了片刻:“李文优,你是聪明之人,你与刘勇,共事这么长时间,想必也知道刘勇是个什么人,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何故非要在刘勇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哼!”
重重地哼了一声,李儒摸了摸八字胡,旋即回道:“刘幻,你这番言论,用在别人身上好使,在我身上,没用!”
站起身来,李儒反说道:“正所谓凤凰不落低枝,贤臣不事二主,儒愿就义当凤凰,不远屈膝作麻雀,刘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愧是毒士,说话竟然这么难听,老子怎么就是低枝了……”
刘幻虽内心不悦,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哎!文优这就说笑了,文优你看,你辅佐刘勇,是为我大汉谋事,你辅佐在下,也是为大汉谋事,同是为大汉谋事,哪里是事二主?明明还是事一主大汉嘛!”
“呵呵!”哂笑一声,李儒嘲讽道:“既然事殿下和事四王子,都是为大汉谋事,那对儒来说,有何区别?既无区别,儒何必多此一举,放弃四王子而辅佐殿下?”
“你!”
“而且既然是为大汉谋事,当今汉王是谁?是你刘幻吗?想让儒辅佐你刘幻,你还是先当上汉王再说吧!”
肺都快气炸了,刘幻心里连连咒骂道:“这李儒的嘴,又快又狠,怕是机关枪!”
见刘幻说不过李儒,贾诩微微一笑,轻扇羽扇,来到李儒身前。
“哦?文和今日,不惜女装前来,难道是为了做说客?”李儒没好气地说道。
“哎!”贾诩放下羽扇,给李儒倒了杯酒,然后递给李儒:“在下今日前来,乃是想和文优叙叙旧。”
“叙旧?”李儒哂笑一声:“咱们二人虽同事董公,但论交情,也就那样,有何旧可叙?”
淡淡一笑,贾诩与李儒碰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既然文优提到董公,那咱们就谈谈董公喽?”
智慧的眸子从李儒身上扫过,贾诩笑道:“当年你我二人,在董公身边,待遇可是千差万别,文优为座上客,在下只能侍立在一旁,文优酒肉无限,在下可是每日粗茶淡饭。”
“说这些干什么!”李儒没好气地说道。
笑了一声,贾诩继续说道:“想当年,董公手下,谋士如云,武将如雨,荀彧荀攸张辽高顺,皆在其手下为事,可谓盛极一时,天下无人可敌!”
喝了口酒,贾诩面色一沉,旋即话锋一转:“可最后呢?”
哀叹了一声,喝了口酒,李儒叹息道:“哎!都是往事了,何必再提?”
“哎哎哎!人非草木,时刻当反省自身,董公最后兵败身死,文优你可曾想过是为什么?”贾诩问道。
“还不是咱们这些臣子不尽心竭力!还有曹操袁绍等辈背信弃义!董公封袁绍渤海太守,他却召集义军,反叛董公!”李儒说道。
摆了摆手,贾诩回道:“错错错!大错特错!”
“哦?文和以为为何?”李儒问道。
深吸了口气,贾诩问道:“敢问文优,文优之才,比荀彧荀攸等若何?”
叹息了一声,李儒回道:“不如也!”
“哦!”哂笑一声,贾诩又问道:“那高顺张辽之才,比李傕郭汜等又若何?”
思考了片刻,李儒回道:“远胜之。”
“哦!”喝了口酒,贾诩微笑道:“董公手中,良将如云,却重用李傕郭汜等辈,谋士如雨,荀彧荀攸却不得重用,只得投奔他人,这是何故?”
眉眼一横,李儒登时喝道:“贾诩!你到底想说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
不顾李儒的呵斥,贾诩当即问道:“眼下四王子刘勇,与董公比若何?”
李儒一听,旋即反应过来!心中顿时一惊!
淡淡一笑,贾诩劝说道:“文优,以董公之英明,尚且无法驾驭荀彧张辽等辈,四王子刘勇等辈,怎么驾驭公之大才?”
听了贾诩一席话,李儒登时湿润了眼眶!
脸色一沉,贾诩继续说道:“文优在四王子手下,想必受了很多苦吧,计策不被采纳,良言不被听进,却眼见谗佞无知之辈,被刘勇重用提拔,你的处境,与当时诩的处境一样,现在你体会到诩当时的心情了吗?”
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李儒登时大哭起来!毕竟在董卓手下,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你以为荀彧荀攸等离开董公,是因为他们自私,非也,今公离开刘勇,也并非自私,人生于天地间,寿命不过几十年,大丈夫应建功立业,留名青史,敢问公,你在刘勇手下,可会留名青史?”
李儒一听登时恍然大悟!
“今若不听文和一言,儒怕是依旧糊涂地活着,今幻王子委身前来,臣,愿效犬马之劳!”
听到李儒的话,刘幻不禁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