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157500000014

第14章 道格拉斯/china(6)

马宝贵摸黑往自己屋里走,一路上想着王广茂,到门口,没防备婆娘在门墩上伸出一条腿,一个拌子把马宝贵拌了个狗啃屎。马宝贵爬起来抓了婆娘的手想要掴她耳光,突然,心跳得快了起来,把抬起来的手放下了,想到明天的事情,明天他生死未卜,这光景,以后就留下婆娘和闺女两人过了,由不得他肤颤筋酥,生出了不可言语的内疚和心酸,他松开了手,站起来看了看地上缩成一团的婆娘,干咳了一声,卸下打人的架势,他从火台上摸起一根麻杆点了,看到婆娘脊梁上布了一层土,他扭转身抬起手打了两下,土是湿土,打不下来,却看见婆娘紧闭眼睛一副挨打的样子,马宝贵突然觉得,他这几年里,确实把婆娘吓怕了,他捏了嗓音说:“不打你,猫不和狗缠,男不和女斗,看把你吓得什么似的。”

婆娘跟在他的屁股后,脸上挂着泪,出气急促,油灯下一副饱经沧桑疲惫不堪的神情,马宝贵走着挪着,心软了:“娃他娘,是不是你心里也苦,是不是?”

婆娘的声音哽咽了:“嗯!”

马宝贵说:“知道你心里苦。”

婆娘说:“苦,喝了黄莲汤一样!”

马宝贵想了想,想不出说啥安慰话,不说又尴尬着,嘻地笑笑,他算是了结。

婆娘说:“你还笑!跟着你,我跟着你就没影了,你老是欺哄我。以前你还是人,咋当了维持,就变呢?你是丧了良心,仗着日本人做下作事。”

马宝贵觉得自己确实是多余人,也觉得,婆娘是多余人,摇头苦笑,直戳戳地盯了婆娘看,麻杆的亮,灭了,他感到自己的婆娘和她身后的夜色,是那么破旧破败,了无生机,婆娘的脸是黑的,身后的泥墙是黑的,拉长了距离,院子里的洋槐是黑的,长满青草的山峁是黑的,马村是黑的,眼前的一切、所有,黑得彻底,黑得焦枯,黑得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黑得像黄莲汤那样苦!他想不清楚战争为什么落脚在这里,皇天后土,战争的黄尘遮没了一切!马宝贵看着自己的婆娘,自从娶了她,他从没敢想过别人家的婆娘,只是当了双料人物,他不得已才做了个假象出来,不然他没有多少行动自由。他不想让她整天跟了自己担惊受怕。前些日子,因为出门办事儿,发现婆娘相跟着,他只能绕道儿拐进了村上一户人家,看那户人家的婆娘正在院子里搬晒南瓜,他走过去,在婆娘的屁股上顺手摸了一把,那婆娘闪了一下腰,大声喊了一下:“你手烂了?”马宝贵说:“不是手烂了,是中间痒了。”一边说一边往人家屋里走,他知道,此时自己的婆娘一定小跑着往娘家哥哥那里求救,趁这空挡,他才脱了身走开了。马村的男人都知道马宝贵变了,换了一个人似的,只有婆娘们在一起说闲话,说到他时,都说他是“嘴疯腰不疯”。他不让婆娘知道自己在干别的事情,因为婆娘是马村的闺女,当地的大户,上有哥下有弟,不像他自己单枪独马,要是自己出事儿了,她娘家人担当不起,爽利弄得她干脆啥事也不清楚,哪怕她能恨上自己,也算是万一他哪天走了,婆娘思想起他来有个缓解的由头。

马宝贵走近婆娘,一把拽她过来,被雨濡湿的衣裳,裹着婆娘的身体瑟瑟发抖。马宝贵搬着她的脸,有些朦胧地对她说:“离天亮还有些时辰,让我挨挨你吧,好些日子没有挨挨了。”

婆娘看着炕上的闺女,不知所措,她的汉子以往不这样,一旦搅了他的好事,给他使个脸儿,他总是抬手一个巴掌先掴过来。婆娘被他弄得脸红了,扭头看着别处说:“闺女大了,懂事儿了。”

马宝贵松了手。他是真想挨挨她,就因为闺女大了,他有好久没有挨过这个女人了。他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不要嫉恨我,我忙着,是因为明天日本人要进村,你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一个人做不了什么事情,现在,你就叫醒闺女都往你哥哥家去。唉,你跟了我,我是你男人,你该信得过我,自从马村开始打仗到现如今,光听说日本鬼子要扰乱,到底还没有来过,你去告诉你哥,要他通知马村的婆娘和闺女们,都躲一躲,小心没大错。”

马宝贵的话弄得婆娘更是一头雾水,想不出日本人来搜村为了啥?男人的话是话,她得听。马宝贵坐到炕沿上拉了婆娘的手,“你把咱家的存粮小米都取出来,不要心眼小得和麦芒一样,我给倪月月送小米,人家添了两张口,我这个维持会长,要维持马村平安,你不帮衬她,她那汉们王广茂饿急了,就偷马村人地里的粮食,这年成、年景,人呐,防得了人,防不得心,他要暗地里下手,马村就乱了。村帮村,邻帮邻,王广茂是啥人,还不清楚?狗急了都跳墙,他急了啥不偷!咱帮衬一把,落个人情,秋粮下来,他得还。”

婆娘不说话,男人是一家之主,心里虽有许多不快,只要是马宝贵说下的话,怨归怨,恨归恨,一千一万个不痛快,自己男人的话是圣旨。她摸黑上楼,翻倒存着的小米,扛下来递给马宝贵,婆娘说:“别叫马村人笑话,你做的事,拴住牲口嘴,拴不住人嘴,你言是言非,叫人家笑话了,过日月,没脸。”

马宝贵提起粮食口袋,让婆娘快叫醒闺女出门。婆娘突然觉得,自家的汉们好久没要自己的身子了,既然他说想挨挨,黑了灯就让他挨挨自己吧,扭捏着,伸过手拉他裤腰带,马宝贵没明白似地,弯下腰,甩起小米布袋要走,婆娘在身后急喊一句:“下着雨,就那样当紧,五更等不得天明了?”

马宝贵说:“等不得天明,等天明,小鬼子就进村了。”

婆娘在他身后,小心小胆跺一下脚,马宝贵没扭头,婆娘紧着提一口气,想再喊一声,见炕上的闺女翻了身,想着天亮的事,她不敢消停,把那口气咽下来,压在了肚里。叫醒了闺女小青,拾掇好屋子,一路摸黑走过村街,马村静悄悄的,走着,心里有几分不平,过了村街,想着自己的汉们是真变心变性了,当着闺女的面不好发作,仔细辨认着脚下的路,雨水把路上的浮土湿透了,三寸金莲不把活,紧拉着闺女的手说了一句:“你爹的良心烂得和稀泥一般呢,大下雨天都不知道把你抱了送到舅舅家,做了维持,就谗人了,不害人家笑话!”

马宝贵背了粮食往王广茂窑洞走,他想趁黎明时分,赶快把道格拉斯弄到他家楼上,外国人听不懂话,要耽搁些时辰。他轻了手脚走近小西窑的窗户下,里面有呼噜声细微传出,马宝贵觉得,外国人和中国人打呼噜一样,转身到王广茂窑窗下,弹了弹窗框,让王广茂开门。王广茂支开门缝,见马宝贵肩上的口袋,返身点了灯,用力拉大了门让他进来。月月还在炕上躺着,虽在捂月子,两个娃要吃奶,身上扣门敞开着,破被搭在肩上,睡眼惺忪抬起半个身,看来人,不觉自己光着的胸脯,两个奶穗穗像出壳的鸡娃子一样露了出来,灯苗的黄光儿射着两个奶穗穗,温暖又逼人,马宝贵想:这奶穗儿憋得像两只母鹅屁股一样,道格拉斯早饭有喝的了。炕背墙上的油灯把一窑洞黑推开了,马宝贵贴着窑背墙站下,喘着气说,要快,现在就把小西窑的人弄走。

没等王广茂抬脚走,月月说话了。“就住我的窑,上门是客,不能遇了事就把人家往外赶。怕小鬼子盘查,我把他藏在窑掌处的偏洞里,原先那里放粮食,现在空着,有几口空缸闲置在里面。他藏进去,等鬼子走了,再出来,一般人看不出那里有洞,内里有俩仨人空挡,我把立柜搬过去挡住洞口就行,要是你俩有事情不在,我也能照顾他。救人救到底,落人情不落话把把,不能说半路,就要人家走了人。”

马宝贵看王广茂,王广茂胡乱摇了一下头,装没有听懂,摆出一副看天空的德性。马宝贵要王广茂表态。王广茂嘴像被糊上了,不说什么话。马宝贵说,“为啥好好就不说话了?”

王广茂说:“洞里有耗子窝,人家会寒碜咱,雨怕是要下大了,马维持的楼棚棚干燥。”

月月放下娃娃,从墙上取了油灯,让马宝贵跟了她往窑掌走。王广茂见自己扯风扯雨,说话不顶屁用,甩几下胳臂跟着,憋不住说:“费神费力,折腾一黑,临了住我这里,啥实惠也没有落下。”

月月弯腰钻进偏窑,举着灯四下里看,“外头人不摸底,还以为你本事有多大,看你待客那做派,枉长了脸上二两肉。”

王广茂话在腔子里长出来,人家的都是话,自己的话走人家耳朵前就结了老茧,“我是土疙瘩插屁股往里迷,我的话算个屁行不行!”

他们叫醒道格拉斯,收拾他的东西,让他往窑洞走,道格拉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是接他的人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怀里抱着枪,一脸的疑问?马宝贵没办法解释,只是不停比画着要他走,要他跟了王广茂走。

出了门看看天,天色压抑,如他在异国的心情。

道格拉斯弯身走进窑洞,看到月月,觉得这女人像山林中的一个蘑菇。她的三寸小脚上是夸张的裹腿宽裤,脑袋像一只母鹅,脖上的立领,把整个脑袋托起来,一双眼睛不大,却很亮,道格拉斯想起她唱的歌,冲着她笑了一下。月月不觉得那是笑,那张脸出现在门口时,她都没敢抬眼看,只是觉得有一堵墙闪进一垛黑,她眼睛黑了半天。雨,挤来一股潮气,裹夹着的冷风从月月的脚、腿、屁股、腰缓缓升起,渐至于全身,炕背墙上的油灯晃动了一下,月月感到一对妈妈穗都受了惊吓,像蚂蚁咬着,有奶水要往外流,她到炉台前取过一只碗来,暗中揣进大夹袄,背转了身子挤奶。

王广茂说:“现就让他藏着?”

月月说:“委屈人家的个子了,有了动静了再藏不晚,让人家先看看。”

马宝贵举了灯,让道格拉斯跟往窑掌走。看到那个偏洞,道格拉斯突然一丝惊慌,不是惦念生,畏惧死,是觉得就这么样听这两个人摆布,听不懂话,又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他夜里虽是和衣躺着,但外面的动静,透过窗户看得明白,枪握在手,时刻都没有离开,他想尽快与政府军联系,不想在这样阴潮的地方躲下去。他不喜欢眼前的人,不喜欢这个窑洞,四周看起来很脏,闻着发霉的食物,吃不下东西,他只在执行任务炸日本人的据点,对据点周围的人他没多大兴趣。他不往窑掌走了,对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他一点不感兴趣,他想用强硬的态度抵制眼前发生的事情。

道格拉斯转身坐到炕沿上,身后有东西动了一下,仔细看,是炕上睡着的一对娃娃,他伸手抚摸他们的被子,看着倪月月的背影,“baby!”

月月觉得这话好听,世上还有这般说话的人,这话比日本人的话要顺耳,日本话像小石头蛋蛋往地上锉一般怕人,她回转头笑了,王广茂和马宝贵笑,倪月月怀里的的一对膨胀的妈妈穗,像玉葡萄似的闪露出来,灯光射过来照在上面,跳跃着朦胧的光斑,道格拉斯感觉整个窑洞里的黑四下里推开了,饱含着温暖而呛人的笑声,这让他疼痛的身体安宁下来。那一胸脯粉红微黄的温热的空间在晃动,雨水打着窗棂,打着窑顶,莫名的奇妙的氛围,揪住了他的思想。他一早从中国云南起飞,几天前,他和几位战友曾一起来过这地方,那次轰炸中,其中一些战友已经牺牲在了太行山,他没想到这一次厄运落到了自己头上,庆幸的是,他看到了这样一个小山村,有幸生存,目前他还能够活着,这小村应是他的诺亚方舟啊,活下来,面对这一切那么抽象,又那么具体,具体到光溜溜的炕席,油光光的墙,被烟火熏黑的窑洞中,敞胸站立的男人和女人,他不愿再往下想,来到的这个国家,看到了人情和贫穷,他现在明白,自己不喜欢这贫穷,甚至仍然轻视它。

道格拉斯站着,王广茂接过月月挤了奶的碗,让他趁热乎喝下去。四周没发现牛和别的牲口,道格拉斯惊讶之余,看到中国女人一颗一颗扣着衣裳,突然明白了什么,嘴里喊,“弄,弄,弄!”

王广茂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弄,你到底想弄啥?”

马宝贵冲王广茂压低了声音,“他弄,总是有原因。”

道格拉斯瘸着腿在窑洞里来回走着,两只手摊开来,他想要表述什么,又表达不出来,嘴里喃喃着,“china,china,china!”

马宝贵不知他说的啥意思,明明喝过的,咋就不喝了?

道格拉斯看到水缸上放着破烂的葫芦瓢,他拿起瓢来舀了水喝,怕站着的人不明白,他开门,把瓢伸到窑檐下,接了半瓢黄水汤,看着他们,灌进了嘴里,喉咙下咽的声音好响。但是一窑洞的人还是不明白,道格拉斯觉得实在没办法能让对方明白,未免伤感,满肚委屈,伤心地在炕沿上“呜呜呜”地哭。

王广茂说:“弄不好就是真想家了,想家了。”

月月说:“你才不知道呢,他不是!”

火台上烤糊了一个黑地瓜,道格拉斯又想表明什么,抓了就吃。嘴上涂了黑黑的地瓜皮,吃给窑里的的人看,满脸喜悦,大嚼着往下咽。

王广茂说:“看看,饿疯了吧,饿得急了,抓什么都吃!”

马宝贵傻傻地看,想不出头绪来。

炕上的双生娃,有一个哭起来,倪月月掀了屁股,利落坐到炕上抱起娃,怜惜地看着道格拉斯说:“这个洋同志呐,他说不出咱的话来,他就是想告诉咱,啥东西都吃,啥东西能喝,再也不喝我娃的奶水了。”

同类推荐
  • 狄仁杰之恶麒麟

    狄仁杰之恶麒麟

    巍巍盛唐,武则天欲举办祭天大典,幽州城忽闻魔兽恶麒麟肆虐,州官遭弑,百姓染血,天降噩兆的流言暗生。狄仁杰赴幽州侦查,一路杀机四伏,夜阑人静,客栈邻窗分尸;王府夜宴,恶麒麟从天而降。北境外,朔风萧萧,突厥势力镇日虎视眈眈;朝堂上,激流暗涌,武氏与李唐势力斡旋。幽幽鬼洞,秘影幢幢,阴谋隐迹于黑暗;战马嘶鸣,铁戈铮铮,一场消弭于悲悯的旷世战争……在杀局和战火中,且观一场江山与人心的旷世对赌!
  • 黄河异事录

    黄河异事录

    传说,黄河上有一个最神秘的职业——黄河捞尸人。他们繁衍上千年,经历了无数奇诡往事,也掌握着黄河最大的秘密。我自小随身为捞尸人的爷爷在黄河上干着捞尸的营生,耳闻目睹了各种诡异的现象。一次,爷爷从黄河里捞出一具藏在巨型龟壳里的棺材,由此引出一桩桩离奇事件。我、爷爷、叶教授、古枚笛四人经历无数艰难险阻,九死一生,在浩荡不息的黄河中寻找着上古的秘密。阴兵渡河、幽灵船、鱼骨神庙;龟型巨棺、死亡灵蛊、巨型石碑出世,真相尚未水落,谜团蜂拥而至,我们一行四人更落入一个步步为局的阴谋之中……
  • 绝密文件

    绝密文件

    张铮乘一路公共汽车从前门大街站下车后,看了看手腕子上带着的十九钻上海牌手表,便大步流星地向不远处的全聚德烤鸭店奔去。张铮是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理着小平头,留着络腮胡,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是个习过武练过功的人。因为今天高中同班同学聚会,而且到场的十几个人还都是班里的骨干,有几个同学已经有两三年没见面了,所以张铮一忙完手头的活就匆匆赶来。主动召集这次同学聚会的文艺委员周丽萍在电话里通知张铮时还专门跟他挑明:“你是我邀请的第一个人,你要是有时间咱就定在今天,你要是没时间咱就另择佳日。”张铮回答说:“有时间,你邀请我还能没时间?开国际玩笑。”
  • 古董衣情缘

    古董衣情缘

    令所有人怦然心动的复古治愈系小说。英国亚马逊年度好书。每个女人都想拥有一件值得永远珍藏的衣裳,一份真挚的感情,实现一个梦想。菲比的梦想是开一家古董衣店,让每件美丽的衣裳在岁月浸染之后依然熠熠生辉。当她把“古董衣部落”开在美丽的伦敦街头,梦想似乎实现了。但是曾经的阴影依旧缠绕在心。机缘巧合,菲比先后遇见了两位男子,各有风格。同时,她还意外结识了神秘而孤独的贝尔夫人,成为忘年交,同时也渐渐打开了隐藏在心的不愿意说的秘密……
  • 教室别恋

    教室别恋

    十年前你是我的老师,十年后你却是我的当事人,我第一个当事人。十年前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但十年后我还是孤家一人,赵宋宁,这辈子你欠了我太多太多……
热门推荐
  • 丫鬟修仙

    丫鬟修仙

    谁说丫鬟就命不好,谁说长得好看的宫婢就一定会被皇上宠幸,且看她如何死里逃生,手刃仇人,踏上寻找身世之路,从此修仙界风云变幻。一代霸主的逆袭就此展开。
  • 暮葵

    暮葵

    语未成章,司马青衫;碧落茫茫,如隔云端;夫君思汝,秋水望穿。
  • 喋血阳澄湖(三)

    喋血阳澄湖(三)

    陈浩在这篇文章中回忆道:“我们是穿灰军衣的,但不是棉的单的都有,有时只发棉衣,没有衬衣,空壳穿着过了一冬。到来春把里面的棉花抽掉,就成了夹衣。夏季又把衬里拿掉,变为单衣。当寒季再次来临发新棉衣时,破旧单衫就搓绳打草鞋。那时人人都学会了打草鞋的本领:两只大脚趾跷起,把绳套上,然后把旧布衫条一层层扎起来,又快又好。‘小鬼’们爱漂亮,在草鞋头上扎一个红布条或红头绳,确也增加了几分美观,穿在脚上也很舒服。”日宿一村,一个月不知在多少村子住过。
  • 我和男神结婚啦

    我和男神结婚啦

    (甜宠文)他是帝国总裁,世人皆知他杀伐果断,狠厉无情,却偏偏将那个叫妻子的女人宠之入骨,36计变着花样宠,只想把她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白萌萌知道,嫁给欧阳炫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因为他给她横着走的权利。(林婉玉就是白萌萌)
  • 一学就会做宵夜

    一学就会做宵夜

    《一学就会做宵夜》精选了近百种宵夜的做法,实用性强,操作方便,制作简单,一学就会,是喜欢吃宵夜和经营宵夜的人士的必需读本。
  • 苏青青的日常

    苏青青的日常

    日子像是一直这样度过。对母亲是牵挂,对父亲是防备。这样心累的生活,苏青青是否还能继续?惶惶惑惑,青春易逝,爱情又将在哪里萌发?
  • 秘密王妃:嫁个王爷也不错

    秘密王妃:嫁个王爷也不错

    她生在将军府,世人都知道将军府世代无论男女个个骁勇善战,武功高强,唯独她性格温顺手无缚鸡之力。她的存在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污点。她说“云坛哥哥你就收留我吧,你看我这么瘦其实都是饿出来的,你要是不肯收留我那我会饿死的”他摸着她的小脑袋,你放心吧我有钱我不会让你饿死的。“可是云坛哥哥你把我留下来有很多用处的你看了打扫洗衣服做饭我样样都会而且我还会看病我还聪明你喜欢那个美女我都可以帮你追,我,我还可以帮你照顾你喜欢的木槿花你就留下我吧”嘻嘻某女坏笑,死缠烂打赖着不走我就不信你不留下我。——--------她贪图美色对他死缠烂打。这个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大约仍爱你

    大约仍爱你

    平凡的世界,不平凡的人生!农家子弟高考落榜情场失意,他如何在这个充满诱惑的现实中蜕变?关注不一样的角度,从最普通的生活中感受点滴真情,在最单纯的感情里体现人性善恶!重生花样年华,玩转市井豪门,携手逆袭人生,共揽一世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