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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异瞳

10月5号清晨,朝阳刚刚露出一角,伊格尼斯已经换好衣服出门了,他开着心爱的摩托前往圣梵教区准备着手调查。

伊格尼斯将车停在圣梵教区护佑街的街口。这条街本就冷清,商铺很少,人们都还没从被窝里爬出来,此时街道上寂寥无人。

伊格尼斯沿着街道走了一会,看见一家名叫蔷薇花店的花店已经在营业,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板娘放下喷水壶,迎了上来,笑容可掬。“早上好,先生,请问需要买什么花?”

老板娘阿蒂莉西亚?莲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性,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连身裙和白色的高跟鞋,围着白围裙,淡金色的长发卷在脑后,身姿曼妙,肤色白皙,一颦一笑透露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并且她是异色瞳,左眼深红,右眼淡绿。

“早上好。请问有白色康乃馨吗?我想要去祭拜一个朋友。”

“店里刚好有一批新鲜的白色康乃馨,请跟我来。”

伊格尼斯一边跟着老板娘朝店内角落走去,一边说:“说起来,我觉得你应该也认识他,他就葬在这条街道的墓园里。他的名字是约翰?皮尔斯。”

阿蒂莉西亚停下脚步,转身仔细打量着他,疑惑地说:“皮尔斯神父我当然认识,整条街的人都认识他,但恕我直言,先生,你和皮尔斯神父的年龄差距太大了,你们不可能是朋友。”

“准确的说,他和我父亲是朋友,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所以由我代替父亲来祭拜。”

“先生,你的父亲是?”

“埃里克?弗兰德,一个警探。”

伊格尼斯观察到,前者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缩小了,脸色也有片刻的凝滞。她迅速转过身,继续迈步。

“先生你这次来只是简单的祭拜皮尔斯神父吗?”

“并不是,老板娘你知道皮尔斯神父有什么在世的亲属或者挚友吗?”

二人来到了一个花架前。阿蒂莉西亚一边拿出玻璃花瓶里的康乃馨,一边问:“先生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家父有一件东西希望我交给皮尔斯神父,皮尔斯神父现在死了,我只好转交给和他关系亲密的人了。”

阿蒂莉西亚转身微笑着说:“皮尔斯神父有个儿子就住在这条街,经营着一家叫做奇迹书屋的书店,你沿着街道走三百米左右就能看到了。需要把花包起来吗?”

“当然,麻烦了。”

“谢谢光临。”伊格尼斯拿着包好的花离开,阿蒂莉西亚走到门口,确认前者离开后将木牌暂停营业的一面对外,然后转身走进了里屋,脸色有些慌张和不安。

过了一会,身穿黑色斗篷的阿蒂莉西亚离开了花店,往街道深处走去,前方约百米处可以看见伊格尼斯的背影。

伊格尼斯找到了奇迹书屋,玻璃门打开了半扇,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透过透明的玻璃伊格尼斯可以看见柜台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

小姑娘穿着简单清新,奇特的白色长发扎成辫子,清纯而可爱。她瞥见了伊格尼斯,望向他,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伊格尼斯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也是一双异色瞳,左眼淡金,右眼苍白。

伊格尼斯被逗笑了,迈步走进书店,扫视一番,发现书店里还没有顾客。

“小姑娘,店主在吗?”

妮娜?莲?帕森趴在桌子上,目光上移瞅了他一眼,埋怨的语气说:“店主死了,去地狱找他吧。”

伊格尼斯一时语滞,无奈一笑,和蔼地说道:“小姑娘,我找店主有重要的事,能帮忙喊一下他吗?”

妮娜抬起头,像是大清早被强行拉出被窝的小懒虫,不爽的望着伊格尼斯说:“我知道,你来找皮尔斯爷爷的儿子,不过很可惜,你被骗了。”

她淡金色的左眼亮起微弱的光芒,薄薄的嘴唇念起古老的咒语。

伊格尼斯看到了无数的金色光点,它们包围了他。

我要干什么?我在哪?我是谁?沉重的疲倦感席卷而来,伊格尼斯神智恍惚,目光涣散,眼皮闭上又睁开。

“意志竟然这么坚定?”妮娜吃惊地呢喃了一句,左眼金光更盛。

系统:“宿主,起床了。”

系统的声音如同一道雷电在伊格尼斯脑子里轰然炸裂,令他瞬间清醒。他唰地拔出腰间的绯红巨蟒左轮,森寒的枪口对准了小姑娘的脑袋,冷冷地说:“停下来。”

金光隐去,小姑娘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样子,依旧趴在桌子上,盯着他,撅起嘴巴,嘀咕了一句“无聊,你又不会开枪。”

“砰!”伊格尼斯扣下扳机,一颗子弹从枪口飞出,从妮娜左耳旁擦边而过,将墙壁轰出一个龟裂小坑。

妮娜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怔住了,半晌后,她猛地站起,眼角带着泪花,左手捂住自己被擦伤的耳朵,一脸不敢置信、愤怒和委屈,说:“你,你竟然敢弄伤我,我妈妈都没打过我!”

“妮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伊格尼斯感觉自己像一个石子被一只无形的手向后狠狠扔了出去。

“砰!”伊格尼斯砸在墙壁上,令墙壁龟裂凹陷,碎屑与康乃馨散落一地。他的四肢紧紧贴着墙壁,无法动弹。

是刚刚的那个花店老板娘,只是此时的她穿着黑色斗篷,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深红色的左瞳绽放着微光。

妮娜跑出柜台,冲进阿蒂莉西亚的怀里,梨花带雨,指着墙壁上的伊格尼斯控诉道:“妈妈,他刚刚对我开枪,把我耳朵都弄伤了,呜呜,好痛,妈妈帮我教训他。”

阿蒂莉西亚心疼地说。“宝贝,让妈妈看看。”

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妮娜通红的左耳耳垂,仿佛魔法一般,伤势神奇的痊愈了。

“还痛吗?”

“不痛了,谢谢妈妈。”

“妮娜,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混蛋没看到我发来的消息吗?”

“他一大清早就离开了,估计又去找那个荡妇了。”

“妮娜,别说这种粗俗的词汇”阿蒂莉西亚正色道。

妮娜抬手在嘴巴前作出拉上拉链的动作,随后俏皮一笑。

阿蒂莉西亚宠溺的摸了摸前者的小脑袋,然后转身看向伊格尼斯,双眸中逐渐怒火中烧。

那个混蛋,还有那个贱人!

不好的预感从伊格尼斯的心中升起,他想要开口解释,但连张嘴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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