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数不清这是拨出去的第几通电话,每一次,出现在电话那头的都是一成不变的机械女声。
一道纤细的身影伫立在马路旁,卖力地挥舞着着两条白皙的手臂,二十分钟过去,仍不见有亮起绿灯的出租车,夏衍疲惫地蹲了下去,双手无助地捂住了脸,瑟瑟秋风,一下又一下地划过耳边的细发。
夏衍的车被送去保养了。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巧合,以至于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半个小时后,夏衍终于到达他们先前约定好的地点。
角落里的老旧唱片机不紧不慢地流淌着本属于上个世纪的旋律,门框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时间在这儿仿佛永远慢了一拍。
这里的环境比起其他酒吧显得格外安静,大部分的顾客,都是些年轻的公司白领或想要逃离家庭的中年男子,在度过忙碌的十几个小时后,享受属于今天的最后时光。
一种难以言述的孤独感冲击着夏衍的每一处感官细胞。环视四周,完全没有骁子凊的身影,哪怕只是留下的残影。
嗯,意料之中。
夏衍迈开步子,朝着吧台的方向走去,“一杯whisky,加冰,谢谢。”
夏衍并不是什么特别会喝酒的人,借酒消愁也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可是今天,她不想就这样走掉,心猿意马,寝食难安。
不就是买醉么?有什么难的…
一杯橘黄色略带透明的whisky被正正放在夏衍面前,夏衍有些犹豫地吞了吞口水,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知道是去送死的还是要买醉的。
拿起玻璃杯,就在她准备一口闷之前,拿着酒杯的手被男人苍白又略带粗糙的手掌死死地扣住。
恍惚间,她还以为会是骁子凊的手。
“小姐,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你不想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豪爽”为好。”
对面是个看着二十出头,一身调酒师装扮的小男生,此刻,正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夏衍,耳骨穿过根长钉样子的耳饰,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他不良少年的身份。
夏衍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在自己被扣住的手腕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连酒的味道都还没闻到,就已经出糗了?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爱管闲事?上下打量面前的小男生,应该还是学生,在这兼职的吧,夏衍倒是不相信自己连个小孩都糊弄不过去。
“我说小弟弟,你难道不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管的吗?”夏衍朝着鹤知州稍稍抬了抬嘴角,皮笑肉不笑大概就是如此吧……
“我出钱,你出酒,其他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什么是大人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口中的大人应该不会选择用一口闷这么新颖的方式来喝whisky。”少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话语间,鹤知州的手没有停下,拿着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吧台上排列整齐的玻璃杯。
昏暗的光线让本该清晰的东西逐渐模糊起来,夏衍单手扶着头,手中的whisky散发出淡淡的柑橘柔和着奶油的香味,“如果是你,第一次约会就被对方放鸽子,会不会特别生气?”
夏衍的声音措不及防地响起。
“不知道,我没被放过鸽子,毕竟,只有我放别人鸽子的份。”
这是鹤知州唯一能够给出的答案,抬眸,发现坐在吧台前的这个女人此时已经放弃了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习惯”,学会了沿着杯壁小口地泯上一点,可还是免不了被那火辣辣的口感给呛到。
鹤知州偷偷地打量着这个穿着简单的女人。
素颜,应该都是“货真价实”的;鼻子挺,眼睛算大,睫毛很长,身材不错,就是脑子可能有点不大好使。
如果知道鹤知州给予夏衍的评价是这般,恐怕夏衍没法再保证自己不会给鹤知州肚子来上一脚。
“啧,果然,小鬼懂个屁。”夏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放了别人鸽子。”
夏衍偏过头去,没说话。
“然后还坐在这悠闲地喝酒,罪加一等。”鹤知州打趣地说道。
“呵,谁说不是呢,不过,他要是愿意给我负荆请罪的机会,我现在就找树条去。”夏衍的头很涨,涨的有些想要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