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姨以前……也还可以吧?”叶枫的语气难以形容,里面存在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
“不,”董绎雯挪到了窗边,因为陆嫣已经斜着眼睛看着她了,“一点也不。”
“雯雯,累了休息会,最近没睡好吧。”但意想不到的是,陆嫣的声音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半点波澜。
车内一片寂静——
终于红色宝马开进了医院。
董绎雯第一个下了车。对于叶枫突然对自己那么好,董绎雯是很接受的,但是又有点疑惑为什么叶枫的态度转变的那么突然,让董绎雯有些不习惯。
时间久了,她会怀念以前和叶枫吵闹的时光的吧……
董绎雯这么想着,走了神,却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和叶枫的目光对上了。
盯着叶枫看了一会儿,董绎雯自己还是没有意识到,直到叶枫看着董绎雯的眼睛,桃花似的笑了笑,说了句“走吧”,董绎雯才反应过来。
董绎雯在四下望了望,确定没有看到陆嫣后,才对着叶枫问:“我妈呢?”
叶枫的神情有些诧异,但还是一字一句得说出了口:“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妈给你外婆去买洗漱用品去了。我不知道你外婆的病房在哪儿,所以阿嫣叫你留下来带路。”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啊。当时董绎雯就低下了头,开始踢路旁的石子。声音还挺好听。如果这是在海边的话,董绎雯会爱上这里的。
见董绎雯还不走,叶枫就朝着董绎雯探了探头,用那种憋笑的语气说着:“怎么啦?不会是……”叶枫开始努力憋笑:“不会是不知道病房在哪吧?”
董绎雯抬头别了一眼叶枫,但还是腼腆地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就跟叶落秋的不倒翁一样——她的那个不倒翁压根就不会动。
叶枫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肆无忌惮地笑。不过说实话,那还是董绎雯第一次见到她笑,如此肆无忌惮地笑。
“我……我打个电话问问病房在哪儿……”董绎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
“不用了……骗骗你的……我……你妈已经把病房号发给我了……哈哈哈”叶枫也打开了手机,给董绎雯看了自己和陆嫣的聊天记录。
董绎雯有些责怪性地盯着叶枫看,但还是看清了位置。
“走了。”
一路上,董绎雯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开口了:“我说你都是40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说喜欢就喜欢,说和好就和好,而且还会捉弄人,在我这里一套,在别人那里又是一套。今天前的你真的是很过分啊,你知道吗,记不记得锯我床腿的那一次?”
叶枫咬紧了嘴唇。
“听着,雯雯。我为我以前对你做过的事情而忏悔。我相信你还是记得为什么我以前那么讨厌你的吧?宋筱筱呀。那时候你也还小,也许是不记得了。那天我还是住在你们家,晓云也在。那时候我们都没有这么讨厌你。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床头柜上的化妆品要么没了,要么碎了,全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雯雯我真的很痛心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收入也不高,化妆品都是我攒了半年的钱买的,用了不超过三次。我真的很气恼,宋筱筱告诉我是你干的。记不记得当时我把你训斥了一顿?后来啊,我就恨上你了。
“四个月后我升职了,财务部门的经理。那时我一个月的收入可以买十套那些破碎的化妆品。我本想原谅你的,但是因为其他原因……我开始瞧不起那些收入比我低下的人了。
“我也不想说那么多,雯雯。该知道的知道一点就好了。知道的太多对自己也没有利,反而会让自己更加不快乐。反正你就当我是你换过了的娘娘好了,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好吗?晓云那……我会和她说的。”
董绎雯再次低头,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