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烟看着他面色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没有任何立场去问,只好静静等着,兀自喝水。
她想,如果他愿意告诉自己,自己就听,如果他不愿意,那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果然,陆浩然什么话也没有说。
放下手机后,似乎是交代公事一样说,“我让安迪买了几套女装和一些化妆品之类的,觉得应该适合你,回头让人送过来,我有点事需要先离开了。”
肖烟明明想到了这个结果,心里却还是微微一凉,嘴上机械得答应着,“没事,我说了我不要。”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顿了顿,她又说,“你走吧。”
陆浩然还是淡淡得说,“叫‘然哥’,不要叫‘你’”但是和前几次相比,肖烟察觉出了他语气里的疏离。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他看一眼手机的功夫,前后就变化得这么快?
然而直到陆浩然穿戴整齐,走出自己的公寓,肖烟也没有问一句为什么。如果她问了,就一定会变得很被动,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莫名其妙的路,不能是女朋友,甚至也许连个情人也不是.......
究竟为什么要任由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活里来去自如?!
懊恼的同时,肖烟想起来莫小冉很久没有和自己联系了,这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大周末的,像她那样的小资本家肯定在商场里面火拼吧,买东买西的。
陆浩然收到安迪的信息,要他速回公司,因为他们发现本公司有人把重要的文件泄露给了最大的竞争对手C集团,将会给陆氏造成近乎百万的经济损失。
他赶回自己的私人住处,安迪正等在那里,“陆总。”
“怎么回事?”脸色阴沉,语气冰冷。
“我也是今天早上八点多刚接到消息,今天是周六,本来咱们公司的员工应该是在休息,但是公司内的一部分数据却在早上七点的时候,被人拷贝了去。”
因为陆浩然公司的电脑上有备用的端口,连着的是公司内部办公室里的电脑,数据被拷贝以后,这边的电脑就发出了提示,但是陆浩然不在这边的公寓,所以没能察觉。
还是例行去打扫房间的女钟点工打电话到了安迪的手机上,说是有个声音一直‘滴滴滴’地响个不停,安迪才起了疑心,过来查看。
但是他一直没能联系到陆浩然。
那时候,陆浩然还在肖烟的公寓里,体验着少有的宁静时刻,手机自然一早就调成静音了。
“短短的一个上午的时间,被窃取的文件就到了C集团的手里。”安迪报告。
“C集团,曹云手里?”陆浩然挑眉。
“对,曹云出手很快,已经抢先我们一步,联系了很多我们的客户,想把客户从我们的手中抢过去。”
“不要慌,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陆浩然沉声说,“对了,公司那边,要时刻注意动静,你暗地里调查一下,把泄露的那个人找出来。”
“好的,陆总。”
“买机票,先去稳固最大头的客户。”
“好的。”
陆浩然待在肖烟房间里那一上午的清净,是用公司的几笔大的损失换来的,在前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上,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对于肖烟的贪恋。
运营陆氏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哪一天不管不顾得把手机调成静音,也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给公司造成损失......
陆正华虽然答应薛宁要把陆氏给他,但毕竟小朱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如果不能把这一次的损失降到更低一点的话,也许会被陆正华抓住这个把柄不放,甚至把他赶出陆家也不是不可能......
周一再次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稍显压抑,而女孩子们也没有如平常一样在办公室里低语打闹。
午饭的时候,肖烟问小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肖姐,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张星儿眨着那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
“嗯,说啊。”
“我听说,周六那天早上,咱们公司好像失窃了。”
“失窃?”
“对啊,好像是从总裁的办公室里拷贝了什么重要的文件,然后泄露出去了......”
真的有这种丧尽职业道德的事情吗?!
那天早上,自己正在和陆浩然......那也就是说,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陆浩然没有及时发现,造成了公司现在的损失......
看着肖烟愣神,小张嘴角扯起一抹淡笑,紧接着继续说,“肖姐,你周六那天在干嘛呀?我听说,安迪姐好像在一个一个得找人谈话,你可要想好说辞啊。”
像是被心理暗示了一样,肖烟果然在心里思索起说辞来。
总不能说实话,说自己跟总裁在一起睡觉吧?
下午,肖烟果然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却不见陆浩然的踪影,只有安迪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那张甜美的脸上,挂着的是一抹职场上常见的,淡淡的商业性微笑。
“肖姐,坐吧。”
肖烟忍不住问,“总裁不在?”
“怎么,你很关心总裁?”安迪反问,“对总裁的过度关心,小心招惹不必要的嫌疑哦。”
“没有,作为下属,第一关心当然是自己的上司了。”肖烟不甘示弱。
“按理说,现在你的直系上司好像是林仙仙,而不是总裁呢。”
安迪长相虽然甜美,只是在适时的时候,那张甜美可人的嘴巴里却能放射出伤人的利剑来。
“哦,那还算是我破坏了规矩了呢。”肖烟用自己一惯的冷静做派,淡淡抵挡着来自这个总裁秘书的暗箭,“你想问什么?”
“肖姐,那我可能真的要得罪你了。”安迪双眼死死锁住肖烟的双眸,直接发问,“周六那天,你在做什么呢?”
“周末,当然是宅在家啊。”肖烟一脸坦然。
“哦?宅在家,那有人给你作证吗?”
“我家就我一个人,能有谁作证?”
安迪莞尔一笑,眼中却露出一抹狡黠,“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有什么情人之类的呢。”
肖烟淡淡道,“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问完了吗?完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