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杯盘，往外走，蔡瑞敏发现跟在付志辉后面的几个人当中有张不熟悉的面孔，女朋友？应该不是，付志辉虽然个性嚣张，却还不至公私不分，这明显就是来工作的。
仔细打量这个二十多岁的女性，也不是便衣，说不上风尘，好似又有那么一点，当然了，这主要是从打扮上看，再看她手中提着的一只专属于女性的化妆箱来看，应该是做美容这一行的。这就让他不明白了，怎么这里谁还需要这种服务吗？
付志辉带着几个人走到关押崔家骏的房间，打开门，带着美容师一起走了进去。
蔡瑞敏心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只是他还想证实一下，就走了过去。
“蔡队，你是刚刚恢复工作吗？”付志辉明知故问。
蔡瑞敏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明白付志辉现在怎么会如此对他，此一时彼一时，当了代理队长，连气势都比以前强大了。
“就算是假期还没结束，我也还是个警察。”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付志辉看着淡定的蔡瑞敏，楞楞地说不出话来，气氛一度很尴尬。
蔡瑞敏没有关注他脸上的变化，而是看着那个化妆师在崔家骏脸上涂涂抹抹，不能不说这个看似平常的女人真是有一双神奇的手，不一会儿，他已经看不出崔家骏本来的面目了，就算他再对化妆迟钝，也能看出面前的这张脸变成了女人。
许倚婷？
他也听说过现在的整容很厉害，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把一人变成另一个人，只是还不清楚，化妆也有如此神效，他甚至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学会了失传已久的变脸术。
付志辉为何突然找人来把崔家骏化成许倚婷的模样？情景再现？也没必要搞得这么认真吧？当几个人把崔家骏押到洛河的石桥上时，他明白了。
他在接受许倚婷案件的时候，也想过那个做直播的绝不是许倚婷本人，而是有人扮演的，这从他对许倚婷身高的判断上就能得出结论，为此他也调查了不少跟许倚婷有关的女性，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男人也可以化妆成女人。
蔡瑞敏暗笑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从石桥上回来，付志辉就直接肯定，崔家骏就是杀害许倚婷的凶手，困扰着安城人心中的疑团，在他上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宣告告破。全局的人都为付志辉道贺，说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蔡瑞敏提出疑问说为一句话就处心积虑地杀害初中同学，这似乎不太可能，还有崔家骏到达安城店时间始终不能确定，这个案子还存在着很多疑点，可没人愿意听他的话，因为崔家骏已主动认罪，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蔡瑞敏找到郑况，问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给一个人定罪，许倚婷的案子根本不可能是崔家骏做的，他有证据。
郑况正在接听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让他禁声。他听到郑况面露喜色，毕恭毕敬地模样，知道他接的电话很饿能是上边领导打来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案件已经告破地消息通知了上面。
“他已经无法反驳了，只能认罪。”郑况说，“如果不是他做的，没道理给别人背锅。”
崔家骏已经全部交代了杀害许倚婷和王晓红的罪行，叙述过程跟警察推理的差不多，蔡瑞敏的一味较真只能让人觉得他心有不甘。
“我们需要一个凶手，”郑况说的很冷静，“安城的居民已经被这两个案子搞得人心惶惶，你看现在，还有哪一个姑娘敢出门，别说姑娘了，就是身强体健的小伙子，也不敢在外面流连，还不是这两个案子闹的。”
“你需要凶手就能随便给人定罪了吗？”什么叫需要一个凶手，这句话就说对警察的一种侮辱，何况这话还出自他的亲舅舅，现任安城警察局局长之口。
“郑局，你想过没有，如果崔家骏是因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胡乱认罪，只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他还会继续作案，害死更多的无辜者。”
“你就别管这个案子的事情了，”郑况的话不像是对下属，倒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的，“你已经被停职，还不能从中吸取教训嘛？”
蔡瑞敏说他不知道什么教训，他只知道作为一个警察，哪怕嫌疑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凶徒，只要他没犯法，他就会为他主持公道。
郑况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敲门，郑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付志辉，他看到蔡瑞敏在，张口要说的话被咽了回去。
“什么事快说，别婆婆妈妈的。”顾况有点不耐烦了。
付志辉再次看了看蔡瑞敏，像下了很大决心地说，“刚才有人来报，海林突然死了。”
“谁？谁死了？”站在一旁的蔡瑞敏坐不住了，他才见过海林没多久，他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顾况问他怎么回事，付志辉说他把崔家骏押回看守室等时候，路过发现海林脸靠墙躺着一动不动，他叫了他一声，一点反应没有，让人打开门一看，海林七窍流血，已经死亡多时。
“七窍流血？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海林是中毒死的？”
“是。”付志辉肯定的回答，眼睛一直盯着蔡瑞的一举一动。“海林自从作为嫌疑人被抓，就一直没见过除了警察以外的人。”
“你别告诉我他是自杀，这种愚蠢的回答，说给鬼都不信。”
“他不是自杀，是被人下毒，谋杀的。”
“谁这么大胆，在警察局杀人？”郑况被彻底激怒了。
“下午，他只见过蔡队一个人，当时蔡对带着酒菜跟他聊了很久，下午海林就死了，嫌疑人最大的救是蔡瑞敏。”
郑况看了看拎着食盒的蔡瑞敏，叹了一句，“没事你在家好好待着，没事出来干嘛？”看得出，他即将下的命令让他左右为难。
“把他抓起来。”顾况对付志辉说，“尽快查明真相，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