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自己的丹田四周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灵脉也不例外,同样被一层似有似无的淡蓝色包裹着。
楚声倚活动了一下,刚才几近将她撕裂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躯干和四肢的舒服畅快。
这是独属于修炼者的痛,也是独属于修炼者的乐。
她不知道那点点蓝光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冰系属性,蓝色的光芒她早就司空见惯。可丹田从没像今天这样过,可她下意识觉得,这是扩灵带来的某种提升。
所以......
楚声倚抬手
“砰——”
一道蓝光应意飞出,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屋子角落的一张废弃掉的木桌上。
木桌应声而碎。
那桌子长久不用,一直在角落里放着,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灵力击中,桌子破碎的同时也扬起了不小的一阵灰。
楚声倚不喜学习,更不爱读书,桌子上除了灰连张纸都没有。
“咳咳——”楚声倚皱眉,掩了下口鼻。
她就是想试试灵力,看看如今的修为大约在哪一层了。其实她在抬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势,灵力就先飞了出去,这下好了,还要收拾屋子,早知道就去院子里打了。
嗯,去昱空的院子里打。
她选择用一张桌子来检验自己的修为,是因为在这个大陆上,修为如何,唯有一试,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待尘埃落定,楚声倚看向已经化为齑粉的木桌,一双如水美眸中闪着笑意。
她看得很清楚,刚才从她手中飞出的灵力颜色很淡,只有一点点的蓝色。
冰系修炼者的所有功法,在施展时都会带有蓝色的光芒,而随着修为的升高,颜色会越来越淡,达到最高境界时,光芒便会完全褪去蓝色,化为白色。
当然,不同的系列属性其颜色也是不一样的,随修为的变化趋势也各不相同,有的会变浅色,像楚声倚,有的则会逐渐变深,例如火属性的师兄昱行和昱空。
火属性的修炼者,在达到最高境界时,所施展的每一次攻击都带有火红色的光芒,修为越低,颜色越浅,所以刚刚唤灵的火系小修炼者打出的功法,光芒中只会带一点点黄色。
拥有冰系法术的人,放眼圣辰大陆也不过数十人,有天赋者更是少之又少。
而楚声倚,正是这“少之又少”的人中之一。
楚声倚,有天赋,有修为,除了摸鱼上树闯祸捣乱荒废学业不听教诲之外,其余方面都是上上之选。
尤其是那张脸,更是美得不似人间,虽说楚声倚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踏出过陨凰山,在山外见过她的人也没有多少,但这样貌,莫说是上上选,说她是这大陆第一美人怕是也没人敢反驳。
只可惜,当事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颜值,更没有认识到脸的重要性。闯祸被罚时,顶着一张绝世容颜,或许服个软就能免些惩罚的楚声倚却次次选择了正面刚。
可惜,道行太浅,她从来没能刚过昱行。
此时,这位少女坐在床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张小脸好不明媚。
楚声倚想出门,身形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又黏又腻,她这才想起刚才扩灵时出的那一身的冷汗,汗水早就浸透了她的衣衫,一场昏睡后便黏黏地贴在了身上,非常不舒服。
于是她跳下床,飞快地沐浴,洗去那一身的汗液,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收拾得当后,楚声倚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相公在外面,于是她打开门。
一低头,就看到了在门口窝着的相公,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贴在门角,尾巴和那颗小脑袋都被它埋在了身体里,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整个一颗乌黑油亮的毛球球。
从她进入修炼到现在,把相公一只猫扔在院子里,已经过了差不多整整一天,楚声倚自知理亏,可是她在修炼前也不知道自己会晋升咯,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够出来才没将相公带进去,谁知道耽搁了那么多时间。
天气炎热,日头又不断移动,想必相公得换了好多个地方躲太阳。
楚声倚弯下身子,伸出手指逗弄了相公几下,后者没有任何反应,楚声倚又伸手继续逗弄,后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是太阳太毒把相公给晒出毛病了?
相公还是一动不动,楚声倚越发觉得这有可能了,相公才多大点儿的猫,哪能经受得住这么毒的太阳,何况还被晒了一天。
于是楚声倚急了,裙子一提,直接蹲在了相公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把相公抱起来。
可她手还没触碰到相公,就清楚地看见地上的小黑团子动了一下,继而把身体缩得更紧了。
楚声倚:......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小家伙好像是生气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楚声倚又尝试着去抱它,果然,相公脑袋顶上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她的手一凑近它就往后缩,那颗脑袋自始至终都窝在自己怀里。
原来真的是生气了。
一只小黑猫,跟她生气了,而且貌似这气性还不小,躲避她手指的身体仿佛在说:别碰我,哄不好了。
楚声倚看着它的样子,哭笑不得,一伸手,将它捞了起来。
楚声倚看它,它就把一张猫脸扭到一边去,楚声倚看左边,它就扭向右边,楚声倚看右边,它就扭向左边。
完了,哄不好了这还。
“看着我”,楚声倚突然对相公说了一声。
被强制性对视的相公就这么瞅着楚声倚,大大的,琉璃珠般的猫眼睛里满是幽怨。
楚声倚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幽幽怨怨地盯着,只觉得心都快化了,于是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相公,我不该把你扔在院子里这么久,可今天真的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管你的,更没有把你忘在院子里。”
没有把你忘在院子里,这句话说的楚声倚心里总归是有那么点虚。
“我刚才也真的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可是,你总要听我解释呐。对不起,相公,相公,对不起。”
楚声倚不停地给相公赔罪,不知道说了数不清多少声对不起,又不知道安抚了多久,相公那张臭臭的猫脸才渐渐阴转晴。
楚声倚抱着相公,对它说道:“相公,我接下来有件事要办,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啊?”
“叽叽——”
相公仰头叫了两声回复她,表示赞同。